陈棉棉的笔记本上画有草图。
让曾风惊叹的是,她等于是,沿着整个祁连山脉搞了一条大标语。
它也不难完成,甚至可以说搞起来会很快。
因为八百公里河西走廊是一条长道,它的一边是人烟,一边是戈壁滩。
前几年规划的引水工程就有七八条,一条条延伸向戈壁,每一条都能灌溉一个农场。
为人民服务五颗大字将以万亩的体量排布于河西走廊。
它将以公路和水渠,建筑物勾勒出笔画,再以农田和果园来做填充。
就不说国内的卫星,从地球出去的每一颗卫星都能看到它。
那也不应该叫垦荒,而该叫超级农业工程。
妞妞捧着笔记本看的认真,问曾风:“是我妈妈做的吗?
曾风说:“你妈妈这个工程一旦完工,是能震惊全世界的。
妞妞笑着说:“干爹会帮妈妈的喔。“
曾风轻抚她的小脑壳,笑眯眯的说:“当然。
再加重语气说:“赵望舒知道的,我和你妈可是最佳拍档。
妞妞看看妈妈,再看干爹:“赵望舒的妈妈可是,全西北最棒的干部。
曾风说:“古往今来,你妈确实是第一人。
被他俩一唱一和的吹捧,陈棉棉都有点飘飘然了。
但其实在她所在的上辈子,西北人的垦荒能力就足以震惊世界。
只可惜西北人都太老实,会苦干但不会搞面子,所以它才一直默默无闻。
而且垦荒的是社员和知青们,陈棉棉所做的只是锦上添花而已,没什么值得鼓吹的。
她也知道曾风既上门就不止这一件事,就对妞妞说:“你该去写作业了喔。
妞妞现在有专门的卧室,也有小书桌的。
只是她自己不喜欢过去,只要爸爸不在,就要赖着跟妈妈。
放了学先写作业,那是妈妈给立的规矩,妞妞就背着书包去写作业了。
一年未归的曾风突然回来,当然有原因。
他翘起二郎腿,唇噙苦笑,半晌才说:“其实我吧,是来问责你的工作的。
再伸手:“除了是计委的八级干事,我现在还是共青团**的秘书。
陈棉棉跟他握手,也明白了:“看来秦小北已经当上共青团**了。
曾风点头:“真正意义上的**人。
就好比五七干校是干部的摇篮。
而共青团,也就是所谓**人的摇篮了。
在秦副统帅被选为**人后,秦小北也入主了共青团。
他现在也不是小将,而是干部了,也急需搞点政绩出来,好继续升官。
那么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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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定年龄,他就又是**人了。
当然,如果不暴毙的话。
曾风依然是苦笑,又说:“承蒙秦**看中,钦点我做大秘,而且他觉得吧……
顿了顿才又说:“他觉得你工作干的一团糟,要求你立刻展开自我批判和自我揭发,正好你文笔了得,他要求你写一份三万字的悔过书,揭发一下你的倾右思想。
一个人要被打成**,流程就是被批判或者自我批判。
三万字的悔过书也确实能刷新记录,因为目前为止还没人能骂自己骂够三万字的。
陈棉棉猜得没错,秦小北不但走仕途,而且又马踏西北了。
这回他不仅要**,更是要拉她树个典型。
至于曾风,不但要帮秦小北搞政绩和面子工程,还是他收拾她时的先锋官。
而对于陈棉棉来说,这是一场突如其来的危机,就看她要怎么化解了。
……
见她不语,曾风斜瞟一眼窗外又说:“祁嘉礼在今年六月私自调动兵团人马赶赴河西收割小麦,那属于违规调动,如果你揭发他,罪就在他身上,否则总革委会连你一起问责,为免数罪并罚,我建议你最好尽快揭发他。
今年没有红小将来帮忙收麦子,是北疆兵团搞的支援。
可曾风不但要造陈棉棉的反,要革她的命,还要她揭发帮了她的大恩人?
她要真那么做了,不但自己要成**,还会害了祁嘉礼的。
姜叔在厨房里都听出不对劲了,探头进卧室:“小陈,有什么事情吧?
再问:“要不要我喊老军长起床?
曾风连忙站了起来,摆手说:“老军长身体不好,就不必惊动他老人家了。
陈棉棉也说:“我们就随便闲聊,姜叔您不用管我们。
曾风原来总喜欢骚扰姜瑶,李开兰还专门找过姜叔,让他管好自家闺女。
虽然姜瑶已经结婚了,但姜叔对曾风印象很不好。
他冷冷瞪着曾风,又说:“小陈,有事你就吭声,老军长会帮你做主的。
陈棉棉点头答应,又对曾风说:“你该走了吧,我送你。
曾风大舒一口气,连连点头:“好。
他又专门去跟妞妞告别:“我的好闺女,你可一定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呀。
妞妞愉快的跟他说再见:“干爹慢走喔,再见!
就在出单元楼时,陈棉棉随着曾风一个眼神,瞥到外面有张脸,带疤的脸。
对方只一闪而过,就出巷子了。
但陈棉棉也立刻就想起来了,那是秦小北的一号狗腿子,钱胜昔。
就是前年在沙漠里,被狼一口撕掉了半张脸的那个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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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应该是跟踪着曾风来的,来看他是真的来斗她了,还是只来做做样子走个过场。
曾风现在已经等于是秦小北的人了,要不斗她,回去之后就肯定要挨钱胜昔的欺负。
出了单元楼,不几步就到马路上了。
陈棉棉看一眼马路对面,差点忍不住笑出声,因为对面停着一辆崭新的吉普指挥车。
不必说,那是秦小北的车。
看来再度来西北,他**换炮,都有专车开了。
曾风再递一个眼神过来,陈棉棉又明白了,秦小北其实就在车上,正在暗中观察她。
她止步在马路上,回头就指曾风:“日你爹的,曾风你可真是愚蠢至极。”
再提高嗓门,大声说:“共青团**有什么不起的,以我看,秦小北就是个大蠢蛋。”
大庭广众的,她怎么突然就骂起人来了?
但当然,且不说曾风会不会生气,她这样骂,是必然能引起秦小北注意的。
因为寻找黄金,小麦增产,以及水利开渠等功劳,陈棉棉可是总革委的金字招牌。
领导们要夸谁工作干的好,第一个要讲的就必然是她,**劳,也绕不开她。
秦小北准确来说也不是要斗倒陈棉棉,而是,要先让曾风把她斗倒,然后他再帮她免除罪名,把她收入自己麾下,为自己所用。
而且上回来西北,秦小北对陈棉棉的印象也还不错,想着也就随便整她一下好了。
但她居然当街指名道姓骂他,还骂他蠢?
坐在崭新的吉普车里,翘着二郎腿正在悠哉悠哉的秦小北一下子就竖起了耳朵。
他心说一个臭女人,居然敢骂他,找死吧!
马路上,曾风在连连摆手:“陈主任呀,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呢?”
再说:“这大街上人来人往的,你就不怕有人向上告发你,说你随意污蔑**战友?”
正好下班时间,马路上人确实多。
但陈棉棉仍然大声说:“我就把话撂在这儿,秦小北那种蠢货即便把我斗倒,不久也会被别人取代的,因为,他实在是,太蠢了!”
再指曾风的鼻子:“跟着秦小北混,你小子的苦日子还在后头呢。”
且不说曾风啥反应,秦小北这一听,顿时一口牙齿咯咯的,就全咬到一块儿了。
因为从小到大,他还没有被人这么骂过。
俩人距离也不远,就隔一条马路。
只不过秦小北在车里,陈棉棉看不到而已。
但她居然说他蠢,她疯了吧,想找死?
手下钱胜昔一看老大脸色不对,也连忙问:“秦哥,要不要我下车去收拾那个臭女人?”
再说:“她不就是赵军家的孙媳妇嘛,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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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别的靠山,就她,我一巴掌就能抽死她。
秦小北虽然被陈棉棉骂的噌噌冒火,但他可是在床上整整躺了半年的人。
他已经不像上回来时那么冲动,鲁莽了。
曾风他都不怎么信任,所以要跟着来盯着,至于陈棉棉,他更是如临大敌。
因为用**话说,陈棉棉极度聪明,特别善于利用**的力量,他也一定要警惕。
他扬手制止钱胜昔,说:“稍安勿躁。
钱胜昔也明白,笑着说:“让曾风和那臭女人斗个两败俱伤,然后咱们出面收拾残局。
秦小北微笑着点头,手向后一伸,身后的小将立刻递过来一瓶进口的可口可乐。
秦小北抿了一口,又是微微一笑。
他现在玩的叫借刀**,然后还得玩一招英雄救美,因为用**话说,陈棉棉是个难得的**人才,只要能收服了她,他就能搞定整个大西北,也会有源源不断的政绩。
说回马路上,正好这时有几个钢厂职工路过,也都认识棉棉,就齐齐止了步。
其中一个问:“陈主任,您怕不是有事?
陈棉棉指曾风:“你们应该认识他吧,曾干部,我曾经的手下,但他现在想斗倒我。
钢厂职工齐看曾风,问:“驴日的,你怕不是疯了?
还有个女同志说:“曾干部,你要屁股痒了就去羊圈里找头公羊日你,别乱发骚情。
曾风被羊日过,泉城的女同志都知道。
他要不干好事,大家就要挑出那件事来攻击他。
曾风忙摆手:“没有没有,陈主任瞎说的,都别凑热闹了,赶紧回家去。
又对陈棉棉说:“你对我们秦**的偏见有点大,他为人其实很聪明的,工作也干得特别好,如果让我拿你们俩比,我觉得他的智慧,远在陈主任你之上?
陈棉棉反问:“他做的事有我做的漂亮吗,他能搞出震惊世界的农垦工程吗?
钢厂职工不明就里,但也附和:“对呀,他能吗?
陈棉棉再大声说:“还有,我能把**的大字报打上太空,让全世界都看到我们无产阶级,劳动人民的力量,他秦小北能吗?
钢厂职工们不知秦小北是谁,但也继续附和:“对呀,他能吗?
大家还齐声说:“陈主任可是个好干部,是真正的人民公仆。
金碑银碑,不如老百姓的口碑。
放眼泉城,邱梅是好**,陈棉棉是好主任,在人民群众中,她们俩有口皆碑。
听到大家夸她,陈棉棉索性摊开双手,又大声:“把大字报打上太空,那才叫真正的**,只要我们能办成,全国的红小将和干部们都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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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的手下败将,包括曾风你。”
围观的群众越来越多,还是齐声附和:“陈主任说得对。”
还有人举拳头:“陈主任可是最优秀的革委会主任!”
曾风还想说什么的,但这时远方传来一声口哨,他回头,是钱胜昔在车上朝他招手。
他就又对陈棉棉说:“既然我们要批判你,当然就掌握了你思想中背党背国,背离人民的那部分,我劝你不要再抵赖,坦白从宽。”
再竖大拇指指自己,说:“陈棉棉,我现在可是八级干部,是你的上级,请你放尊重点。”
然后他挤开人群,趾高气昂的离开了。
陈棉棉和一帮人回头看着,就见他上了吉普车,然后车就开走了。
而要她猜得没错,秦小北作为一条鱼,也已经成功被她钓上钩了。
跟围观的人们闲聊了几句,她的任务已经完成,就准备回家了。
但就在她刚才骂街时,有人给钢厂的严老总打了小报告,他紧赶慢赶跑了来,在单元楼外拦住了她:“小陈同志,曾风回来了?”
再说:“那驴日的,我还以为他死在外面了呢,没想到他居然还有脸回来。”
有围观群众说:“严**,您可要保护咱们陈主任呀。”
还有人说:“那曾干部细皮嫩肉的,一看就是个汉奸,咱们联合起来斗他吧?”
曾风搞**可是一把好手,乡下搞动员也搞得很好,但他重新回来了,不说好好干工作,居然想革陈棉棉的命?
严老总也觉得他疯了。
外面闹哄哄的,赵军也被吵醒,拄着拐杖出门来了。
看到老军长,严老总忙上前安慰:“您老放心,有我在,就没人能斗得了小陈同志。”
围观群众也跟着附和:“对,谁都别想搞倒陈主任。”
那么问题来了,曾风是真的反水,并且杀回来**,要斗倒陈棉棉的吗?
严老总也是军人出身,做事比较干脆。
进了家门,他就说:“曾风真想搞事情,就由我来找人吧,就他,两砖头就能搞定。”
姜叔也主动请缨:“要找不到人,我来办。”
他最讨厌曾风了,要说背后拍曾风一砖头,他抢着上。
但赵军的眼光更长远,他却说:“曾风只是马前卒,你们拍了他,还会有别人来的。”
他再看陈棉棉:“看来有人准备搞你,你是怎么打算的?”
严老总又说:“小陈你别客气,也不要怕,咱们也算泉城的地头蛇了,我们能罩得住你。”
妞妞才写完作业,一脸困惑的看着大家,她不明白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就只默默听着。
话说,自打有了姜叔,陈棉棉就不用做
你的朋友正在书荒,快去帮帮他吧
饭了。
但姜叔毕竟只是来照料赵军起居的,不是家里的保姆。
陈棉棉也就会带着妞妞,力所能及的帮忙端端饭,扫扫地什么的。
今天姜叔烧的甜面汤荷苞蛋,烙了一锅沙枣瓤油饼。
陈棉棉刚把油饼端上桌,递给赵军一枚,却说:“其实曾风来,能帮我的大忙。
再看赵军:“确实有人想搞我,但事情已经被我压下去了。所以斗我的事,已经结束了。
姜叔看严老总,严老总看赵军。
半晌,仨人齐声:“啊?
他们觉得不对,明明刚才她和曾风在吵架,曾风还撂了狠话,按理事情刚开始才对。
她却说已经把事情压下去了,怎么回事?
妞妞帮姜叔端了小菜上桌,语气怯怯的说:“太爷爷,**爹和我妈妈,是拍档喔。
她明白,大家都是在生曾风的气。
但她还是觉得他不是坏人。
不过她的意见不重要,桌上几人愣了半天,严老总问陈棉棉:“到底怎么回事?
陈棉棉给严老总递了枚油饼,解释说:“斗我那件事搞不起来的,我没法跟你们详细解释,但是,既然曾风回来了,那咱们的果园垦荒计划,就可以轰轰烈烈的搞起来了。
严老总反问:“你确定曾风不会搞你?
陈棉棉反问:“如果让他去垦荒,您觉得他还有时间,有精力来搞我吗?
说回垦荒,或者说,把大字报打向太空。
万事开头难,陈棉棉目前才开始,也只在葡萄园里搞‘为’字,但是已经折腾整整半年了。
因为首先她需要测量出农场的具体面积,然后就要开始规划内部道路和建筑,并针对性的挖水渠,修路,盖房子。
幸好下放的**中有工程和地质专家,稿子倒是不难画。
但不管修路还是盖楼房,都需要用到钢筋水泥和沙子。
钢厂倒是有钢筋,可它是国有企业,严老总不可能随便给陈棉棉东西的。
所以目前她只做了规划,还只是纸上谈兵。
她甚至连一条水泥路都没有修出来,也需要人的援助。
不过曾风愿意帮她吗,而且如果帮了,那功劳岂不是也会变成他的?
赵军已经被斗倒了,也没有能力保护任何人,琢磨了一会儿,他说:“小陈,你是打算主动把任务推出去,推给曾风和他身后那帮人吧,那你这几年的工作岂不是全白干了?
严老总也说:“十台挖掘机是你搞来的,葡萄园是人民穷众开垦出来的,把它们交给曾风,小陈同志,你能愿意,但我不能。
陈棉棉反问:“但如果是给秦小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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