敛烟小口小口喝着姜汤,滚烫的姜汤顺着喉咙而下,将暖流送向了四肢,她逐渐理清了思绪。
单听云在旁边碎碎念道:“哎……那大西族刺客心狠手辣,当初下的毒是西域罕见的蛊物,子蛊被种在了厉思远体内,他也因此沾染上寒毒……”
“我和你爹爹还去看过他,当初陛下说厉思远是个很好的夫婿人选,想要给你们指婚,所以当时本想带着你同去,你啊非要缠着嫁给那陆家儿郎,我们拗不过你,才没有再坚持。”
自己……当真是错过了许多,也差点就失去了一个那样好的人……
不过,这一切都不晚。
她默默放下碗,看向单听云:“娘,厉思远在哪个医馆?我想见他。”
单听云抿住唇,还是忍不住嘴角上扬,这孩子终于开窍了。
她拍了拍女儿的肩膀:“这里是石村,平时没什么生人来,我和医馆的老大夫是好友这才将厉思远的身份搪塞过去,你若是现在出去太过招摇,我担心那些刺客又找上门。”
“等到晚上天黑以后,再让你弟弟带你过去吧。”
敛承允一脸不乐意:“啊?我?”
单听云嗔怪地看了他一眼:“让你去见见未来姐夫,你还不愿意?多亏了他我们娘俩当时从马匪手下逃走后才没有冻死在这冰天雪地里。”
敛承允把手里的弓箭一丢,撅着嘴道:“那、那也要看他够不够格做我姐夫!”
“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单听云笑着摇摇头,她转身从屋里面取出一个一件奇怪的衣服,似乎是羊毛织成,领子还是方圆形的,能够将整个脖子暖暖保护起来。
“穿上这个,再披上你的外袍,很是保暖,娘亲自织的。”
单听云替敛烟换上,满意地看着她,用自己穿过的旧衣一晚上稍稍改了尺寸,果然还是合适的。
她女儿真漂亮,这么臃肿的毛衣都穿出了时尚大片的感觉!
敛烟对着铜镜左瞧右瞧,还拿起发梳理了理鬓发,单听云看着自家女儿,忍不住想到了敛和安。
当初来到这个世界后,她虽然有父母亲族庇佑,但总觉得十分孤单,很多事情她说出来也不会有人相信。
唯独一人信了她,并且说愿意去她的世界看看,那人就是敛和安。
她一直在寻找回到那个世界的方法,直到遇到敛和安后,她又觉得似乎这个世界也很不错,所以这么多年来,他们一直恩爱如常,还育有一子一女。
可是谁又能想到,现如今二人却天人永隔。
思绪纷杂,单听云轻轻合眼,再睁开的时候,就看到敛烟又拿着一个绿松石耳铛出神。
“这是苗儿的耳铛,我送给她的。”
敛烟哑着声,刚刚见到家里人亮起的眸子又一次黯淡下来。
单听云拿起发梳,轻轻替敛烟顺着头发:“苗儿是我和你爹爹从小收养的,一直跟着你,很是乖巧可爱,我们都把她当亲女儿一样看待。”
“从你逃离敛府后,她在你王伯伯的帮助下逃走后假装扮作是你被捉回,这才让所有人都相信你没有离开流放的队伍。”
“只是……马匪来的时候,我只能勉强带着承允逃跑,还是没有救下她……”
敛烟拿着那绿松石耳铛,细细用指尖摩挲着,语气发沉:“……我当真是欠了她许多……”
“等我们回去,在敛府宗祠里替她立上一个牌位吧。”单听云轻声道。
敛烟闷闷地嗯了一声,那一夜苗儿抓住她的手让她逃走的眼神,她到现在还记忆犹新。
握着耳铛的指骨一寸寸收紧,敛烟抬起眸子盯着铜镜里面的自己,伍家要了他们敛府上下几百口人的性命,这个仇,她还是想报。
*
入夜,外面又开始下起了大雪。
和在山谷中的暴风雪不同,外面的雪下的很是平静,敛烟这才知道,她那天夜里和厉思远路过的山谷很是狭窄,前后贯通,每天夜里都会有狂风,再加上现在正是北地的雪季,所以才会有那天的暴风雪。
石村人都将那地方称为死亡谷,以前冻死过不少人,没有人愿意夜里从山谷中间经过,所以那天他们二人算是捡回了一条命。
等到天彻底黑下来,敛承允便提着灯笼带敛烟去了医馆。
走出门敛烟才发现,母亲和弟弟住的地方是一个在普通不过的石屋,而周边散落着不少类似的屋子。
而他们要去的地方虽说称之为医馆,但也只是一个和其他房屋别无二致的矮小石屋,外面用一圈石墙围住,上面歪歪扭扭挂着一个牌子,上面写着“药”字。
敛承允一路上都在碎碎念,不想让敛烟被拐走之类的话,敛烟权当听不见,等到了医馆门口,敛承允又拉住自己姐姐的手。
“姐,你当真要嫁给他吗?”
敛烟皱起眉头,他看起来很是认真,于是便侧过身摸了摸敛承允被冻的通红的小脸:“你们不在的时候,大人对我极好,像厉大人这种清风朗月,又行事端正的男子,我自然是心悦的。”
她看着敛承允不悦的神色,皱了皱眉:
“允儿,你……讨厌厉思远么?”
敛承允低着头不说话,但是并没有否认敛烟的话,她又问道:“为什么?”
半晌,敛承允才气鼓鼓道:“厉思远他、他在之前做太学少傅的时候,说过我是榆木脑袋!”
“噗——”
一句话,让敛烟笑出声。
“姐!!”敛承允有些不满地叫了出来。
还没等敛烟说什么,医馆大门忽然吱呀一下打开了,里面的烛火撒在屋外两个姐弟的身上,两个人抬头望过去,只见厉思远披着外袍逆着光站在门口。
他长发披散着,发丝柔顺地垂落在肩头,垂眼只看向敛烟,目光沉静又温柔,或许因为胸口的伤势尚未痊愈,他的脸色有些苍白,却无端生出一种摇摇欲坠的感觉。
敛烟一时间被吸引住,偷偷觑向他身上半系未系的衣衫,中间缝隙中能够隐隐约约瞧见里面坚实的肌肉……
敛承允却是绷直了身子,甚至朝后退了一小步,结结巴巴行礼:“少、少傅大人……”
“咳咳……”
外面冷风吹进来,厉思远轻咳了几声。
“我早已不在太学任职,你不必喊我少傅了。”
“是!少傅大人!”敛承允规规矩矩又喊了一声,把手放在身侧,却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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