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郊偏僻山野处,有一个小房子,原是山民的住所,后来经济好了,山民们都搬到山下住,因此山很适合初级驴友们进行户外训练,当年夏天明也是户外运动参与者,就出钱把这租了下来,作为户外运动时的一个补给站,有组织活动时才用,现在就空着。
子霖娇生惯养的,早就不肯好好走路了,夏天明只能背着他走,到达小房间时,他已累得气喘嘘嘘,像个年久的老风箱。岁月带走的不仅是他的青春,还有健康。这么多年一心趴在公司的事上,没日没夜的操劳,身体早已透支。
小房间里灯光昏暗,他找出存放着的水和方便食品,检查了一下,还好还没过期。
他从房中找出户外炉具和一个锅子,门外有从山上接下来的山泉水,他略略清洗一番,便接了水,开始煮面。
子霖乖乖地看着他走进走出,也不敢问他,只觉得爸爸从来没有这样的有距离感,也不明白爸爸为什么要带他来这么一个黑乎乎的小房子,一点也不好玩,也不舒服。
夏天明一声不吭地看着蓝色的炉火燃起,慢慢水开始沸腾,房间里静得连两人的呼吸声都清晰可闻,他手上拿着方便面,却迟迟没有动作,不知在想什么。
“爸爸。。。”子霖小心的声音,打破了安静,“冒泡泡了。。。”子霖指着锅中沸腾的水。
“哦。”夏天明回过神来,拆开方便面,倒了进去,却不防把调料包什么的一古脑儿全扔了进去,他手忙脚乱地用筷子去捞,不小心又烫到了自己的手。
一切都糟透了,他懊悔地甩甩手,不防子霖却凑过来,抓起他的手,用小嘴呼呼地吹着,“吹吹就不痛了。”小小的清凉掠过皮肤,不能减少一点疼痛,却清醒了夏天明的头脑。
他环顾这个小房子,看着被自己扔在角落的那个藏着长刀的背包,看着眼前这个满眼是真心心疼的孩子,他如梦初醒。
“我在干什么!我在干什么!”
他知道子霖是森佳的命,当他的人生被森佳毁尽时,当他最后的理智失去时,他脑子里的疯狂念头,是毁了她的命根,也让她尝尝一无所有的滋味,尝尝世界崩塌是什么感觉。
但他,毕竟不是冷血狂徒,小孩子的纯真无瑕,唤醒了他的理智,让他在铸成大错前,悬崖勒马。
他紧紧抱住子霖,心中是后怕,也是对自己的失望。
“乖,爸爸不痛,谢谢子霖。”
见爸爸终于又恢复了以前的样子,子霖也松了一口气,小小的身体长长叹了一口气,一边学着平时大人哄他时一样,用手一下下拍着夏天明的背。
来自孩子的安慰,让夏天明控制不住,他抽动着肩膀,小声啜泣起来。
“爸爸不哭,爸爸乖,爸爸乖。。。”见夏天明哭泣,子霖用小手去抹他的眼泪,急得哄他。夏天明这些年,也是没白疼他。
虽然知道子霖不是自己的孩子时,也曾有过恨,但当子霖真的在自己面前,两人这些年建立起来的真心实意的感情,真不是血缘就能切断的。
“爸爸不乖。。。”
夏天明把子霖抱的更紧,让无声的眼泪尽情流下。
大人的错,怎能让孩子去承担,你竟然会动这种丧尽天良的念头!夏天明在心里狠狠地骂自己。
他拨通了司机的电话。
一个小时后,司机匆匆赶到,见到夏天明和子霖单独在这个偏僻的地方,不由心生疑问,知道事情不对,但什么都没问夏天明。
夏天明将子霖交给司机,同时把森佳的新手机号告诉了他,叮嘱道:“你联系一下他妈妈,把他好好地送回去。”
司机从夏天明怀里抱过子霖,他以前也经常接送子霖,跟子霖很熟,答应道:“放心吧,夏总,我马上把小霖妥妥当当地送回去。”
司机抱着子霖走出几步,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转身:“夏总,那你呢?”
“我还有事,你带他先走。”
司机看了看黑乎乎的小房间和外面罕无人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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