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老大惊:“良儿,这是怎么回事?”
陈良看着父亲,喉节滚动着,许久才艰难地吐出一句话:“父亲,这是我唯一能找到的食物。”
长老愣了足足有几分钟,“啪!”一记无力的耳光打在陈良脸上,长老气的发抖:“混帐!”
长老饿了好几天,原就虚弱,这一气之下更是站立不稳,踉跄着跌坐在椅子上,伸手指着陈良,气得说不出话,手指颤抖了半天,喘息着断断续续地说道:“良儿啊良儿,你打小就熟读圣贤之书,我问你,哪一本,教你能以同类为食?食人肉,吸人血,那是兽类!你是我陈家长孙,是要继承祖宗的圣贤之道的,怎可如此丧失人伦?”
陈良无言以对,双膝跪下,默默含泪。
长老见他如此,也觉辛酸,不由伸手去扶:“良儿,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即使命在旦息,也要守住底线,不能做那令人不齿的畜生行径。”
陈良却不起来,挣扎再三,还是决定要说:“父亲,情况比我们想象的更糟,因粮仓被烧一事,朝庭降罪整个青洲,我们被放弃了,不会有分毫救援。外面的村子,已经有好多人家满门俱灭。有些村,都空了!积香村,”陈良停了停,垂下眼帘,低声说,“也早已开始食尸,妹妹她也。。。”陈良抬头,对上长老的眼睛:“父亲,我们村终将也逃不过这个结局的,人,一旦饿红了眼,那就是兽。德信义礼,救不了命,父亲,难道我们只能等着满门尽灭吗?人没了,圣贤之道依谁而存?”
积香村的情形,令长老震惊,联想陈良去时的虚弱与回来时的轻快,一股血冲上头顶,他抓住陈良肩膀:“你是不是也。。。”
陈良知他要问什么,咬咬牙,默默点了点头。
“你,你,你个逆子!”长老气急,来自现实与信仰的对撞,他想骂却找不到话语。
“父亲,现在就连这样的新鲜一点的遗尸,都很难找到了!”陈良咬着牙,说出这个事实。他与父亲不同,与那些虚无的精神相比,他现在只想活下去,他还年轻,不想死。
“只要有我在,八里村就不许发生食尸这样骇人听闻之事!不能令陈家李家的先贤蒙羞!”长老只能用权威作最后的坚持。
“父亲,你可以决定你自己的生死,我的生死,甚至我们全家的生死,但你不能决定整个八里村的生死!”陈良硬着心肠顶撞父亲,出村这一趟,看清了现实,他实在也找不出别的办法,但凡有一线生机,他也不会听从妹夫的建议。人,处于绝境中,总要做最后的挣扎。
“你,好好好!就依你所言,开祠堂,八里村的每一个村民,都来投票,我就不信,几代人坚守的德信义礼,会败在这一口污秽之食。”长老气冲头顶,几乎晕绝。
祠堂内的议会长桌上,静静地躺着那具冰尸,虚弱的村民们收到通知,陆陆续续来到祠堂,许是饿的狠了,对外物都提不起注意,看到桌上的尸体,并无人表现出惊惧,一个个神情漠然,各自找位置坐下。
陈良讲了大致情况,村民们都明白粮食的援助已是无望,陈良又讲了些外面的惨状,最后看着那具冰尸,“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如今,已至绝路,唯有行特殊之道,方能自救。。。”
“各位乡亲,”长老打断陈良的话,“八里村建村以来,遵从祖宗教诲,坚守德信义礼,厚德载物,虽处乡野,却成为道德标杆,是众村仰止的榜样。我相信,即使身处绝境,各位也会有自己的坚守,今天,就让大家一起来决定,是要干干净净而亡,还是污秽苟且而生。”
长老说完,停下来想听听村民们的发言,然而所有人都目光低垂,鸦雀无声,许是饥饿已占据了他们所有精力,既不对陈良所言之种感兴趣,也不对长老之言发表意见。
长老见众人不语,便将那两本圣人之书恭敬请了下来,放在择签箱前。又令人给每个村民发了一长一短两枝签,长的代表无食而死,短的代表食尸而生。箱上蒙一块红布,每人自在红布内投签,无人得知所投为长为短。
陈良与长老分坐两边,各自怀着自己的信念,静静等待结果。
村民们排着队,面无表情地通过择签箱,各自己将手中的选择藏在红布下面投入签箱。
翠霞也领着卷儿排在队伍中,她也饿得眼冒金星,先前分得的那一点粮食,她都留给了卷儿吃,只骗卷儿说不饿,这些天,竟是悄悄嚼食床底铺的稻草来填充肚皮。陈良的意思令她心惊,小时候也听老人说过大灾之年,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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