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本:平江三中】
【副本等级:A】
【副本信息:这是一所来历不明的中学,收容着一些不被社会和家庭接纳的少年,他们被称为“问题学生”,可这所学校存在的问题比他们更严重。
这是平江市唯一一所实行全年封闭式管理的中学,也是唯一一所不需要入学考试,只需提供身份信息即可登记入学的特殊学校。传闻这里的学生失踪率高达百分之三十,但无人追究,无人在意,学生的档案被层层封锁。
你来到这里,成为一名新生。除了这里,你无处可去。】
【副本要求:活着离开平江三中】
【个人信息获取中——姓名:青于,身份:学生】
活着离开平江三中?好简单的要求。大门就在那里,我怎么进来的就可以怎么出去,不是吗?
青于转身朝着保安亭走去,她敲了敲蒙着一层灰尘的玻璃窗,惊醒了里面已经在打瞌睡的老头。
老头懒洋洋地睁眼,取下嘴里含着的廉价香烟,咂吧着嘴,“有事?”
他嘴角的沫子堆积着,嘴唇乌黑干瘪,瘦巴巴的好像骨头上就包了一张皮。和村里的很多老头一样,干瘦、邋遢、身上带着一股子味道,嘴里总是说着让人烦躁的话,看人的眼神不是阴森的打量就是居高临下的审视。
青于很少在村里的老人身上感受到慈爱和善意,更多的是冷漠与苛责。
他们看着她,眼神冰冷冷的,其实看的也不是她,是她死去的妈妈。他们在可惜,可惜蓝老二那个老实人命不好,花那么多钱买了个漂亮媳妇,结果就生了一个没用的丫头,还早早就死了。
所以他们的目光里从来都不是她,是打了水漂的漂亮女人和人民币,是那场没有回本的交易和没法延续香火的遗憾。
妈妈已经死了,他们还要透过自己去审视她。用他们肮脏龌龊的眼神,让妈妈在自己身上被再次凌辱,如此屈辱地存在着。
妈妈已经死了,他们竟敢透过自己去审视她。用他们充满罪恶的眼神,让一个女儿切身体会、亲眼见证母亲的痛苦……后来,那些痛苦成功转介,母亲孕育出来的女儿便长成了母亲的模样。
所以,他们是该死的。青于没有受过教育,没有上过学,她身上所有恶的部分,都是那个村子教给她的,她学得很快,学得很好,在妈妈去世后,很多事情她都想通了,所以在失去母亲的第三年,她跟大伯说想学杀猪,学了两年,她就能自己杀猪了。
即便杀得不好,即便杀得满地狼藉,猪血溅在她的身上和脸上,她都不害怕。因为她在等待,等待着向这些人回馈她这么多年从他们身上学到的东西,她会告诉他们,延续香火并不重要,因为很快,你们的祖坟都要没了。
自从她学会杀猪后,村里人的态度好了很多,她成了有用的人,所有人都说她生错了,她该是个男孩。
村里老人都说,她要是个男孩,一定是个有出息的。
青于嗤之以鼻,她就算是女孩儿,也是最有出息的。
思绪回笼,青于晃了晃脑袋,发现自己又走神了。现在是办正事的时候,可不能走神,这个毛病得改改。
她对着保安亭里的老头说:“我要出去,我不读书了。”
老头用那双浑浊的眼睛盯着青于看,烟头在指间明明灭灭,他嗤笑一声:“出去?进了平江三中,就没有全须全尾出去的。”他忽然凑近玻璃窗,鼻子贴在灰蒙蒙的玻璃上,语气带着暗示地说:“想出去也不是没法子,不过……”
他在暗示要好处。
但是青于听不懂,她接触最多的是村里人,到过最远的地方是镇上,人情往来的事情她一概不懂,没见过、没听过、没人教过。她只知道地里的规矩,不知道外面的规矩,所以只能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那个老头。
老头突然伸手,在她眼前弹了弹烟头,烟灰抖落,在她眼前簌簌往下落。
过了几分钟,谁也没说话。
老头深深地吸了一口烟,将白色的烟雾缓缓吐出,又对着她抖了抖烟灰。还是和刚才一样的场景,白色的烟雾弯弯绕绕地往上升,细碎的烟灰簌簌往下落。
青于皱眉,突然说道:“不过什么?你怎么不说完?”
老头被呛了一口,咳了好一会儿才面带嫌弃地跟她说,“我手上的是什么?”
青于就说:“是烟。”
老头不耐烦地“啧”了一声,咂吧着嘴,伸手敲了敲玻璃,他带着一股子怒其不争的怨气重重地敲着,像是敲在青于那颗不懂人情往来的脑袋上,一下又一下。
他说:“这是烟,也是关系。想从别人嘴里讨消息,就要走关系,在我这里,关系就是烟,听明白了吗?”
青于也烦躁,她一只手握着刀,一只手在胸前揪着书包的背带,语气很差地问道:“没有烟,别的可以吗?玉米和别的吃的。”
老头愣了一下,随即“唰”的一声把窗帘拉上,隔绝了青于的视线,也不再出声。
青于咬了咬后槽牙,抬手用刀柄把他的窗户捅破了,在玻璃破碎的声音中大声吼道:“问你话呢!玉米和其他吃的可不可以?”
那道脏兮兮的帘子又被猛地扯开,那个老头瞪着眼睛看着她,嘴唇颤抖着问道:“你是不是疯了?你敢捅破我的窗户!”
“你先不吱声的!少跟我耍威风,能不能就说话,又不是哑巴,装什么装。”青于吵架的时候总是很大声,和她干瘦的外表很不相符。扯着嗓子吵架,声音要大,气势要强,不管对面是谁你都不能怂,这也是她在村子里学的。
老头气得浑身发抖,手指着她半天说不出话,整张脸涨得通红,忽然抓起桌上的烟盒狠狠砸向地面,嘶吼道:“滚!没有烟就滚!”
青于翻了个白眼,以优胜者的姿态轻飘飘地评价了一句,“呵,只会拿东西撒气的窝囊废。”
就像村里那些靠着吵架出名的大婶一样,她们最骄傲的就是吵赢了的那一瞬间,好像人生中所有的苦难都被那一瞬间的高光覆盖,所有的憋屈都化作了最后那轻蔑的一眼。
青于转身离开,朝着教学楼的方向走去,手中的刀沉甸甸的,那重量是底气,她就靠着这点重量从石洞子村走到这里,现在,这重量也会支撑她在这片陌生的土地上行走,每一步都像踩在老家熟悉的田埂上。
还没走出多远,旁边就多了个人,是个留着学生头,戴着黑框眼镜,穿着黑白校服的女生,很规范的好学生形象。如果她短袖校服下的手臂上没有夸张的纹身,手腕上没有重叠的伤痕,会更像一个好学生。
那校服很久了,领口松垮垮地耷拉着,黑色的部分有些褪色,白色的地方也泛着旧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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