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曼韶笑:“这不是还挺爱做猎头的嘛,怎么就别的一概做不来。”
汪畅嘿嘿笑了两声,把前情后续都补上:“首先说明啊,我很早之前就提过我跟你挺熟这件事。前天收到你消息,答应给你帮忙的时候,我可还没揽下给Inch当说客这活,我是真心来跟你叙旧,给你帮忙的。”
“好好好,你什么人我还不知道吗?”
“是昨天,昨天早晨。我接到他们市场部VP的电话,问我能不能替他们递出这根橄榄枝。”汪畅说着,捏着叉子的手顺势送过来,跟真的把橄榄枝送过来一样,“我一看新闻,Spark股价在这种时候还能回升,我就知道,那边是真的看上你的能力。”
梁曼韶点点头,可脸上没有半分欣喜。眼前是她信任的老同事,她也没什么不好把事情剖白:“这我说实话是真的接不了,即便要接,也不该是现在接。Inch和Spark是竞争关系,我现在丢下Spark不管,那就是职业道德缺失,Inch也不敢用我了,在外边看来,我成什么了?是故意给老东家整出这烂摊子吗?我要真接,那也得是我把这些全都料理好了,这才有可能。”
汪畅点点头,也认同梁曼韶这话。他又叹了口气:“而且你这都往上升成亚太的总监了,估计一离职Spark就给你开竞业,还是先算了。要是你在硅谷多好啊,不用背竞业。”
这一层梁曼韶也想到了,目前最优解还是先把这摊子事情解决。她刚刚升上这个位置,还没捞到更多关系和资源。虽然她早就想好了终有一日会离开Spark,可这跳板还不结实,急急忙忙地跳槽并不是上策。
两人就着午餐又聊了许久,汪畅来新加坡三年,攒了不少关系,在媒体这碰了灰,又把认识的政商筛了一下,帮梁曼韶试着联络。临走的时候还把几份简历推到梁曼韶那边。
“这几个都是我的前同事,这俩是我现在的同事,在找机会跑路。你都看看,Spark在新马泰扩张,说不定有合适的。他们工作能力都很不错,这三个做增长很有一套,这个是我见过笔头最好的危机公关,我都给你写上了。”
连吃带拿的,梁曼韶感激得想给汪畅磕一个。
她连连道谢,汪畅只摆摆手,说过两个月北京再聚,打了车就走了。
梁曼韶送走了汪畅,想了想还是折返回去再试一试新视台这根硬骨头。路上她把简历看了一遍,觉得没什么问题,除了一个她觉得能去中国做管理的,其它全都推给彭彭。她又让另一个下属尽快整理汪畅推过来的关系,等她回去好好看看,接下来要去敲哪家的门。
梁曼韶回到新视台,进门在前台登记,刚写下名字,前台却拿出一份外卖来。梁曼韶疑惑不解,问前台这是什么。
前台也有些疑惑:“刚刚Grab送到的,写的是你的名字,说等会儿你会回来拿。”
梁曼韶急着上楼办事,先让前台代为保管,等会儿她离开的时候再拿。
她刷临时门禁上楼,秘书把人带到副总监的办公室。这副总监也没有想到梁曼韶去而复返。Spark毕竟也是台里要争取的赞助商,总不好再打发到会客室喝一顿茶,只能接到自己的办公室来聊。
办公室的门被秘书打开,梁曼韶看见里头的那位副总监站起身来迎接,似乎是从繁重的工作里头艰难抽身出来,那匆忙又为难的表情,看起来都像是给梁曼韶谴责并施压。
“真是不好意思,麻烦梁总来回,最近实在是事情太多,都没有空好好聊一下。”副总监说着跟梁曼韶握手,接待她到旁边的沙发坐下。
这副总监看起来很年轻,不过三十出头的样子,容貌周正,骨肉亭匀,是一副说什么别人都会信三分的调调。
梁曼韶一看旁边的紫砂茶盘,上头一把小壶三只茶杯,茶宠是口衔铜钱的金蟾蜍,上头水泽润亮,是刚刚用过的样子。
梁曼韶开口:“这功夫茶专业啊,怪不得郑总监身材这么好。”
一句话既夸他身材又捧他职称,还投他所好的茶。即便是滑不溜手的人,也不免喜上眉梢。
可这副总监的笑容也还是公式化:“习惯而已,我祖上是潮汕人,家里都喜欢功夫茶。”
梁曼韶面上惊讶都略显夸张:“这么巧,原来是老乡,我也是潮汕的。”
副总监眼睛微微一亮,开口就是潮州话:“有影无?(真的吗)”
梁曼韶笑着点头:“有影哩。(真的)”
梁曼韶说完就坦诚道:“我会的也不多了,我爸妈很早就去广州开酒楼茶楼做生意,我只能在家跟着他们学一些。总监要是回广东,我做东请你去我家酒楼吃饭,别的不说,潮汕菜做得是广府一绝,什么排行榜上都是头一位,米其林三星。”
副总监开口问酒楼的名字。梁曼韶心下暗喜,还真是听进去了。关系套上了,兴趣勾起来,后面的话也好打开。她正要报上梁家酒楼的名字,门被敲响了三声。
是刚刚那个秘书的声音:“会议室那边都准备好了,等你过去了。”
这位副总监虽然中文说得顺溜,可秘书刚刚跟梁曼韶聊过几句,明显是用英语工作的。这几句提醒,普通话说得生涩,事情也没说清楚,摆明了是进门前两人安排好了给副总监自己脱身的,故意把这句话说给梁曼韶听。
副总监面色难免尴尬,梁曼韶瞧他这防备是卸下不少,当然也愿意给他台阶下:“真不好意思,耽误您工作了,我只需要三分钟。”
副总监声音抬高:“我等会儿去。”
门外似乎愣了愣,许久才回应一声OK。
副总监先开口,开口却又还是面露无奈:“不是我非要跟Spark过不去,新闻也是做生意,客人要来买新闻,这新闻好卖,我们没有赶客的道理。”
梁曼韶来时就想好了这一层,“我们不会要求新视台撤下新闻,相反,Spark想和新视台合作,给新视台|独家授权后续追踪报道。”
副总监眉毛扬起来,高高悬在眼睛上。
梁曼韶抓紧时间继续说:“一般出了这种丑闻,要么砸钱撤稿,要么转移公众视线。但这次Spark会深挖有相似经历的受害者,还会主动配合警方破案,这些内部资料,Spark愿意拿出来跟新视台共享。”
新视台的位置不上不下,这次侥幸抢得先机,才比别的媒体多一些流量。梁曼韶从今早到现在一直在想,如果她是新视台的总监,抓住这个机会,她会做什么。
新视台最想要的应该是稳住这此的流量,做深做实,把新视台推上一个台阶。可这不容易办到,深挖新闻的投入一定大,而回报却不可知。
次一等,是拿新闻换Spark的广告赞助,趁乱捞一笔,那就需要谈价格,不仅要会谈,而且要快。新视台早上让她吃闭门羹,下午没有把她完全拦在门外,梁曼韶心里就有了几分胜算。
她在上来的电梯里就想明白,新视台要的是后者,可她不确定竞品会不会来报价,什么时候来,报价给多少。可如果她能让新视台两头都不落空呢?
新视台虽然不是新马泰金字塔顶层的媒体,可正是因为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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