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郎的脸色瞬间惨白,像是被人当胸打了一拳。
沈砚白不明所以地看着两人,却见姜绾歌从袖中摸出片干枯的草叶——正是从青芦镇死者胃里取出的断肠藤。
“这毒草产自西域,通过镇北王的西北粮道运进中原,再掺进官府的‘救命药’里。”
她将草叶碾成粉末,“周文远说每月初一烧账本,但西北粮道的通关文牒不会说谎——大人敢不敢和我赌一把,看看永盛商行的车队,是不是和镇北王的运粮队同进同出?”
侍郎沉默良久,终于伸手按在剑柄上:“明日一早,我亲自带人马去安定郡。”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知县的尸体,“但姜姑娘需答应我一事——若真查到什么……莫要轻举妄动。镇北王手握二十万大军,不是你我能轻易撼动的。”
“我只看病,不参政。”姜绾歌转身走向牢门,“但病人若烂到了心肺,总得剜掉腐肉才能活命——大人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丑时的刑部大牢外,沈砚白抱着药箱紧跟在姜绾歌身后。
夜风卷着黄沙掠过月亮,把他的影子切成两半,一半落在青砖上,一半悬在爬满青苔的墙上。
“姜姑娘,那知县最后说的‘安爷’……”他忍不住开口,“真的是镇北王?”
“是不是,得看证据。”
姜绾歌摸出钥匙打开院门,屋檐下的灯笼被风吹得左右摇晃,在她脸上投下忽明忽暗的光影,“但有件事很清楚——永盛商行、西北粮道、镇北王府,都离不开一个‘安’字。”
三更梆子声穿透夜幕,姜绾歌推开小院门,忽见墙角不知何时多了三块堆叠成塔状的鹅卵石,最顶端的石头表面赫然用炭灰画着旋转的云纹——那是只有皇室暗卫才知晓的紧急记号。
她心头一紧,还未开口,阴影中便闪出个蒙着面的灰衣人。
对方单膝跪地,袖口金线绣着的蟠龙纹若隐若现:“卑职参见姜姑娘。皇上口谕——西北局势凶险莫测,望姑娘即刻随我返京,切勿擅自查案。”
姜绾歌皱眉:“皇上消息到时灵通,那么快就知道我要去安定郡?”
“姑娘在青芦镇追查毒案时,早惊动了圣听。”
灰衣人摸出刻着「玄甲」二字的铜哨,“镇北王手握重兵,西北各处布满暗桩。皇上已命十二暗卫待命,但姑娘若执意涉险,恐难周全。”
“可那些被当作试药人的百姓……”姜绾歌攥紧药箱,想起义庄密报里的惨状。
灰衣人递上一封密折:“太上皇不日即将返京。皇上特意嘱咐,姑娘若想拿到与靖王爷的和离书,唯有趁太上皇回宫主持大局时,才能争取。”
“卑职已在西城门备好快马。”灰衣人见她攥紧密折,催促道,“子时三刻城门落锁前,我们必须出城。”
姜绾歌盯着墙角的云纹记号,指尖在药箱上敲出急促的节奏。青芦镇的瘟疫虽已控制,但镇北王的毒草仍有残留,若此刻离去,难保不会死灰复燃。
她抬头望向灰衣人面罩下的眼睛,沉声道:“我可以随你回京,但得先处理三件事:烧光镇内所有断肠藤、安置好重症病患、教会稳婆辨认毒草症状。”
灰衣人沉默片刻,抱拳道:“是,卑职等姑娘。”
次日清晨,姜绾歌带着沈砚白和暗卫们挨家挨户搜查毒草。
她蹲在王阿婆家灶台前,用银针挑开地板缝隙,果然搜出半袋晒干的断肠藤叶:“这种草晒干后呈深褐色,叶脉有锯齿状纹路,看见了就立刻烧掉。”
王阿婆攥着她的手,眼角还沾着泪痕:“姜大夫真要走?”
她拍了拍老人粗糙的手背,从药箱里摸出个布包:“里面是防瘟疫的香囊,每月初一换一次药材。”转身时看见李大叔拄着拐杖站在门口,脖颈的紫斑已褪成淡粉,身后跟着十几个拎着药锄的百姓。
“我们跟您去烧毒草!”李大叔晃了晃手里的锄头,“当年镇北王的粮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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