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花,你这是怎么了?”
璇玑被江静潮抱得生出几分羞涩,眨眨眼转移话题。
她早就注意到,怀里的大花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毛毛打绺往下滴水。
江静潮替它解释:“大花当年死于水中,所以变成猫鬼后,毛发总时是湿的。”
声音发闷。
大花用爪子挠了璇玑几下。
“喵喵~喵嗷——”
大花拖长音控诉:你一百多年都去哪里了!我等了你好久!
自从前世的生身父母把大花沉塘,璇玑就离开了这间屋子,纵使后来成为魔尊,也没再回来过。
没想到大花不是凡猫,居然成为了猫鬼,还在这里等她,璇玑抱起大花亲了一口。
我的大花就是厉害!
两人一猫坐在水塘边,望着水面上依旧翠绿的浮萍,璇玑回忆起当年的情景。
……
那时,她只有九岁,还是爹娘口里的大妹儿。
水乡人家傍水而居,靠水吃水,除了耕种水田之外,屋后还挖了个水塘养鱼,补贴家用。
土里刨食,青溪村家家都穷,陆家却与别家不同。
陆家大妹儿手巧,山里随处可见的竹子,到她手里就变成一件件精致的竹器。
大妹儿手里的竹器变成弟弟们碗里的米面,以及他们上私塾的束脩钱。
大妹儿喜欢编竹子,除了喜欢竹子从杂乱变有序的成就感,只要她一坐下编席,爹娘就会笑眯眯地说晚上给她吃一个鸡蛋。
尽管这鸡蛋往往出现在小弟的碗里,尽管大妹儿碗里还是只有一拳糙米饭,但看见爹娘的笑,大妹儿觉得比吃鸡蛋还美,就忘了爹抽打她的疼痛。
虽然吃不饱也穿不暖,但大妹儿心里觉得这日子挺不错。
爹娘说了,省吃俭用供弟弟们上学,是为了他们将来能给出嫁的大妹儿撑腰。
大妹儿听了这话,干活更起劲了。
直到那一天,从墙上冒出个毛绒绒的小脑袋。
那是一只壮硕的狸花猫,身形壮硕流畅,浑身灰色与褐色交杂的美丽斑纹,只有尾巴尖有一点白色,像顶了个白绒绒毛球。
大妹儿第一次看见它,心里痒痒的,手也痒痒的,招呼小猫:“咪咪,过来。”……
从此,这只漂亮的花猫就常常来找大妹玩耍,大妹将好不容易攒下的糙米饭喂猫,猫却傲娇地撇开头,随即给大妹叼来一只死老鼠。
大妹这才知道,猫是吃荤腥的。
她开始从家里偷弟弟们剩下的碎肉喂给它,弟弟们吃完鸡蛋后,掉在地上的蛋黄粉末也被她收集起来。
经过两个月的投喂,她终于成功摸到了小猫,猫咪在怀里温暖的感觉让她想到母亲,可惜母亲的怀抱属于弟弟们。
她给自己的小猫取名为大花,抱着大花,就等于抱住了整个世界。
冬天很快就到了,天冷,大妹从家里偷了麻布,抽出自己袄子里的芦花,垫在自己编的猫窝里。
大花再也捉不到田鼠了,它只好窝在陆家墙角的猫窝,等候主人给自己搞点剩饭剩菜吃。
可惜,雪地里留下一串猫咪的梅花爪印,女孩偷自家饭菜喂小猫的行为被父母察觉。
“我叫你喂猫!叫你喂猫!”
爹的麻绳沾了盐水,每一下落在皮肉上,像极了凌冽的北风。
“丧门星!好好的饭菜不吃,席子不编,偏去喂猫!”
母亲皱眉,倚在门框上剔牙,“啐”了一声。
“小贱人。”
他们不满于大妹沉迷撸猫无心编席赚钱,公母俩用麻袋闷住大花,扔到屋后水塘。
麻袋挣扎了几下,沉下去再无动静。
……
那天之后,大妹哭了一夜,忽然发现自己身上的伤口可以自发愈合,手脚也变得健壮。
她挣开捆住手脚的麻绳,离开家之前,把大花的尸首从水塘里捞出来,匆匆掩埋。
江静潮早已从大花口中得知这些旧事,紧紧把璇玑抱在怀中,心里难受:
“可怜的孩子,你小小年纪离开家,到底受了多少苦?”
他小心翼翼问:“离开家之后的事情,你愿意对我说说吗?”
璇玑望向江静潮疼惜的眼神,莫名心软,于是道:“……”
大妹离开家,却不知该去哪里。
大雪纷飞,并无一地是她的容身之处。
她只好躲在乱葬岗里,好歹有个避风的土坡。
大妹打死了一只觊觎自己的野狼,剥下狼皮,生活炙烤狼肉。
篝火的暖意和肉食提供的满足感,让大妹无暇思考,为什么自己一个九岁的小女孩,能够徒手打死野狼?为什么她能在冰天雪地里睡觉而不被冻死?
远处,有几只幽幽的绿眼睛。
大妹饿极了,抱着烤狼肉狼吞虎咽,并未注意到身后传来的腥风。
“呼哧——呼哧——”
两只肩膀比大妹还高的巨型野狼,咆哮着扑向她。
它们身材异常魁梧,骨架粗大,冰冷的眼睛亮的骇人,爪子泛起几丝金光。
她突然反应过来,这不是寻常野狼,是狼妖!
大妹抖抖索索闭上眼睛,等待葬身狼腹。
——
然而,熟悉的皮肉撕裂之痛并没有传来,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飘渺的白色身影。
大妹儿头一次见过这么好看的人,她歪头盯着“仙人”看。
狼妖已死于仙人剑下,仙人伸出手,想把大妹儿带走。
“师兄,快来兰邑!兰邑恶蛟闹出洪灾,波及数万民众!”
传音符焦急的声音响起。
仙人问小姑娘:“你愿不愿意跟我走,做我的徒弟?”
大妹心中喜欢这位美丽的仙人,但那点可怜的自尊却促使她摇摇头:“我能养活自己。”
仙人还想再说什么,奈何传音符一道比一道紧急。
他递给大妹一张符纸并几块碎金银:“孩子,你拿这符纸去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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