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兆府后厨,那只用绸缎包裹的烤鸡,正散发着一种足以引人犯罪的霸道香气。
油光顺着焦脆的鸡皮缓缓滑落,渗入细嫩的鸡肉纹理,肉香四溢。
林安之的喉结上下滚动,唾液腺如同开闸的洪峰,疯狂分泌。
御赐叫花鸡基本没吃成,那就自己买一只烤鸡替代。
他已经想好了,第一筷子,必须是那最肥美的鸡大腿。
然而,一只手,一只攥着一枚漆黑如墨、冰冷刺骨牌子的手,横在了他与烤鸡之间那不足一尺的距离上。
这距离,此刻却仿佛天堑。
还给不给人吃饭了啊?
“林……先生。”
裴宽的声音前所未有的凝重,他双手捧着那枚“幽影令”,如同捧着一道催命符,神情肃穆。
“此物……牵扯甚大,绝非凡俗之物。还请……还请先生不吝耗费心神,‘开坛做法’(实则丐帮神力),为我等……解读一二,指点迷津!”
林安之的目光艰难地从那枚黑牌子移开,又恋恋不舍地看了一眼那只正在逐渐变凉的烤鸡,内心瞬间有一万头草泥马狂奔而过,踏平了他脆弱的理智。
开坛?!开你个头的坛!
做法?!老子唯一的做法就是把这只鸡给做了!
我的烤鸡!我的“皇家套餐替代品”!再等下去,酥皮都要不脆了!
心中在咆哮,林安之脸上却不得不挤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
他知道,今天不把这帮人应付过去,别说吃鸡,鸡毛都别想见着一根。
“也罢。”他长叹一声,仙风道骨(实则有气无力),“既然事关重大,那……小的就勉为其难,试上一试。”
没办法了!为了鸡!
林安之在心中默念:“系统,别装死了!快!使用那个什么‘线索放大镜’!给老子照!”
【叮!“线索放大镜(一次性体验卡)”已启动。】
在林安之同意的瞬间,周遭的一切仿佛都静止了。
裴宽脸上的焦急,不良人们紧张的呼吸,甚至连空气中飘荡的尘埃,都凝固在这一刹那。
一道无形的法则之力,仿佛跨越了时空的维度,从九天之上降下,瞬间锁定了林安之的眉心。
他眼前的世界骤然崩碎,化作亿万流光。
紧接着,一幅清晰无比的立体幻象,如同最顶级的全息投影,直接投射在他的视网膜之上。
那是一株生长在云雾之中的荔枝树,每一颗荔枝都鲜红欲滴,饱满得仿佛轻轻一捏就能溅出甜美的汁液,带着一股无法言说的贵气。
而在荔枝树的枝干上,缠绕着一张明黄色的道符。
符纸之上,并非寻常的鬼画符,而是一幅以“开元通宝”钱币为基础,变形勾勒出的、诡异而又玄奥的星宿阵图。
荔枝!杨贵妃!
开元通宝!
崇尚道教,晚年沉迷炼丹修仙。
唐玄宗!
作为一个勉强算得上是历史爱好者(实际是劣质网文爱好者)的现代人,这几个关键词如同九天神雷,一道接一道,狠狠地劈在了林安之的天灵盖上。
他瞬间就通透了。
我……我勒个大草!
这他妈哪里是什么□□信物?这分明是当朝天子、大唐帝国最高BOSS玄宗老爷子的随身VIP卡啊!
这玩意儿的性质,跟在二十一世纪的白宫草坪上,捡到美国总统的核按钮手提箱,有什么区别?!
别说升官发财了,这是诛九族豪华套餐的入场券啊!
一股源自灵魂深处的、无法言喻的巨大恐惧,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冲垮了他所有的心理防线。
“呃……啊……”
林安之的喉咙里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仿佛被扼住脖子的惨叫,双眼猛地一翻,眼白占满了整个眼眶。
随即,他身体一僵,如同被抽去了所有骨头,又好似一截被风干的木桩,直挺挺地就朝后倒了下去。
教科书级别的惊吓过度式昏厥。
“林先生!”
裴宽大惊失色,眼疾手快地一步上前,将软倒的林安之扶住。
然而,在他眼中,看到的却是截然不同的另一番的景象。
此物在林先生看来异常熟悉,他恐怕在第一眼之时就已经认出了此物,为了掩饰,还故意装晕。
看来丐帮已经掌握了整个大唐盛世的所有秘密啊!
“快!快!传府医!将先生抬回上房,好生照看!”裴宽对着身后的不良人装模作样地怒吼道,“此等为国为民的奇人异士,若在我京兆府有半分闪失,我等万死难辞其咎!”
就在一众不良人手忙脚乱,准备将“昏死”的林安之抬走时,一道悠然的声音响起。
“慢着。”
李白不知何时已站到了近前,他眼中的促狭一闪而逝。
那“幽影令”别人不识,他又怎么会不知道?
那是唯有梨园弟子和极少数内廷供奉才见过的物件。
这乞丐,竟能窥破此等秘辛?
有趣,当真有趣。
他看着“昏死”过去,眼皮还在微微颤动的林安之,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上前一步,拦住了手忙脚乱的裴宽。
“天道幽微,岂可轻探。”
李白轻摇着酒葫芦,仰头灌了一口,叹道:“正如‘青天有月来几时,我今停杯一问之’。有些答案,问了,便要付出代价。”
他瞥了一眼那枚被裴宽死死攥在手里的幽影令:“此物,蕴含的因果太大,便让它暂时沉睡吧。眼下,还是凡间的案子要紧。”
一番话,说得云山雾罩,逼格拉满,既为林安之的“昏厥”作出了最完美的超然解释,也巧妙地将裴宽那已经飞到九霄云外的注意力,重新拉回了正轨。
就在此时,一名不良人神色激动地从外面飞奔而入,高声禀报:
“启禀参军!大捷!大捷啊!那黑鸦帮的贼囚和马夫王二麻子,经过连夜突审,全都招了!案情已取得重大突破!”
“讲!”裴宽精神一振。
“据王二麻子招供,他并非受人指使谋害冯主事,而是被黑鸦帮胁迫,协助他们盗取一样东西。”
“案发当晚,他亲眼看到户部主事冯远在醉仙楼,并非与什么金色面具人会面,而是在另一处雅间,与一名高鼻深目的粟特大商贾发生了激烈争吵。”
“争吵的核心,是一本小小的皮面账册!”
“黑鸦帮的头目也交代了,他们是受了那位粟特商人的重金雇佣,去抢回那本账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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