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东西可怜兮兮地哀求:“妈妈……”
他的声音就像从前院子里跑来的那只小野猫,缩在角落里,一有人经过,它就低声呼声,奶奶的,低低的。
很聪明,没过几天,那小野猫就被人带走了。
许潇见过那只猫很多次,可每次她都是快速路过,从不搭理那只猫。
倒是陈南,她会停下来给小野猫添一点水和食物,是特意带出来的。
哪怕这样,那猫也总是冲着许潇叫。
声音凄切,带着绵绵的气声。
刚开始是只对着许潇撒娇,就算陈南照顾它,小没良心的也不搭理陈南。过了几日,那小野猫终于明白许潇不会带自己,它就自暴自弃,一见人路过就叫。
没等扰民的声音出来,它就被人带走了。
再后来,许潇还遇到过那只猫。
被养得很胖,再加上炸毛的长毛,整只猫就像一个行走的面团子。它还记得陈南和许潇,会主动到陈南脚边打滚儿,对于许潇则是明显高冷很多。
一两次装高冷后,那猫又不见了。仿佛它回来就是为了让许潇后悔一样。
许潇没后悔,可那猫确实让她有了很深的记忆,甚至让她产生了一个很疯狂的猜测。
紧了紧手中的小手,许潇朝陈北使了个眼色:“捡来的,走吧。”
陈北收回视线,不顾男孩的叫唤,直接将人抱在怀里,然后牵上许潇的手:“嗯,回家。”
许潇没有挣脱,她觉得没什么不对。
有的人恋爱重仪式感,有的人需要的是真挚的情感,至于她,她只想要平稳。
知道自己跑不掉,男孩也不挣扎了,他侧着身子看许潇,一声又一声地喊着:“妈妈,妈妈……”
陈母打开门,就见儿女们牵着一个小孩子站在门口,她愣了一下:“这是?”
陈北看向许潇,男孩也跟着看许潇。
许潇:“……”
陈母生气,指着陈北说:“问你呢!你怎么看向你妹妹!”
男孩好似聪明过了头,他挣开陈北的手,上前一步拉着许潇跟自己走,仰着脸,一双大眼睛眨啊眨:“奶奶,我是妈妈的儿子。”
他摇了摇许潇的手,声音若铜铃清脆:“这是妈妈。”
“啊?”陈母呆住,她缓缓说:“你们先进去吧。阿潇,带孩子进去。”
陈北被拦在门外。
一进去,陈南就飞了出来,她一脸激动地蹲下:“你叫什么名字啊?”
将小东西推给陈南,许潇转身朝外面走去。
“说说怎么回事?”陈母板着脸。
“不知道。”
"你不知道?我要你这个儿子有什么用?你之前不是说喜欢阿潇吗?我看你就是……"
陈北看见门被推开,冷声:“妈!”
陈母冷笑:“喊什么!说你两句还不行了。”
对上陈北求助的眼神,许潇无奈地长叹一口气,转身关了门,她朝陈母走去:“干妈。”
陈母恢复温柔,转头慈爱地看着许潇:“阿潇,怎么出来了?你快进去……陪孩子啊。”
简单说了一下那孩子的来源,许潇微微蹙眉:“那孩子来得蹊跷。”
陈母一如既往地笑着:“原来是这般,没事,等会让你干爹去查一查。”
她又对陈北嗔道:“你这孩子,不知道也不早些说。”
陈北:“……”
许潇跟着点头:“就是!”她挽住陈母,“干妈,你又不是知道,他就是个哑巴。”
“阿潇啊,”陈母叹了一口气,“你怎么就瞧上这么一个木头呢!”
许潇尴尬一笑:“干妈,进去吧,站在外面也不是个事。”她给陈北使了个眼神。
后者沉默着走上前,然后推开门,将许潇扯向自己。
看着空荡荡的门口,陈母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没事没事,自家白菜带回来的人,不气!
一进屋,陈母就去了陈父的书房,她站在门口,叉着腰:“管管你那儿子去!”
陈父放下书,抬头:“那不也是你儿子。”
陈母走进去,伸手取下陈父脸上的眼镜:“去管!”
陈父陈母也算是包办婚姻,可他们幸运一些,他们相爱然后才结了婚。
夫妻相持多年,有了一对儿女,对彼此的感情从未变过。
陈母一冷脸,陈父也不再迟疑,急忙站起身:“我去,我去,你可别气坏了!”
见陈父真离开,陈母放轻脚步走向另一面的房间。房间内传出絮絮的聊天声,是陈南和许潇在说话。
陈母正要敲门,就感觉自己衣角好像被人扯了一下,一看,就是方才说的那个孩子。
陈母柔着眉眼,轻声细语:“怎么啦?”
男孩眼珠子一转,很是狡黠:“奶奶,饿了……”
他嘟着嘴,一面指了指自己的肚子。
陈母一下就被萌到了。再一想到这孩子跟父母走丢大半个月,她更是心疼得不信,她弯腰轻声:“那跟奶奶去吃饭好不好啊?”
陈母倒不觉得这声奶奶有什么问题,毕竟她这年纪也算很大了。陈母是二十多岁才生下陈北的,休养了两年多,才准备要第二个孩子。
那时候丈夫在外面,她一个人守在城里,就守着两个孩子度日。
对陈母来说,那时候孩子就是她生活的全部。
一想到往事,陈母擦了擦眼角的泪,牵着男孩朝客厅走去。
阿姨还在厨房做饭,她拿了糕点递给男孩:“这是栗子糕。”
不料男孩摇摇头:“奶奶,我不喜欢吃栗子糕。”
他的嘴翘得更高了,哪怕肚子咕咕叫,他也没有接过那块栗子糕。
陈母失神,喃喃道:“阿潇也不吃栗子糕。”
家中三个孩子,三个口味都不一样,陈南偏爱甜食,许潇则是更喜欢吃辣,至于陈北,他的口味不重要,一向是迁就家中的三个女士。
陈母跟许潇一样,她也喜欢吃辣。可近些年的忌口,她也很少吃辣。
想到厨房中还有半碗剩下的泡椒鸡爪,陈母试探道:“那吃鸡爪?”
从厨房端了鸡爪,陈母坐在沙发上,神色呆滞地看着男孩三下五除二嗦完五只鸡爪,对上男孩亮闪闪的眼睛,她的心情有些沉重。
等陈北跟陈父谈完话出来,正好看见陈母跟男孩面面相觑。他走过去,将男孩抱到自己身上,也不怎的,他就是想欺负这孩子。
一抱上人,他扯了扯男孩气嘟嘟的脸颊:“不许瞎喊妈妈。”
男孩气鼓鼓:“补药!”
陈北继续扯,他玩得不亦乐乎,丝毫没注意到父母对自己的控诉。
男孩一边脸已经红了,陈母忍不住出声:“陈北,将孩子放下。”
陈父更直接些:“欺负一个孩子算什么本事!有本事,你先去把人找出来!”
“什么人?”许潇走在前面,手中还拿着她从陈南房里找来的糖。
她靠在楼梯上,朝男孩招手:“过来,吃糖。”
原本坐在陈北身上根本不敢动的男孩推开陈北,头也不回地朝许潇跑去。
站在另一边的陈南忍不住嘲讽:“连个孩子都欺负,啧啧啧!”
许潇蹲下身子,一只手按着男孩被扯红的脸。
陈北下手不重,只是这孩子皮肤娇嫩,按一下就出了个红印。
许潇收手,将糖递给眼冒星星的男孩,又在他头上揉了揉,才推向身后的陈南:“南南,你带他去擦点药。”
“好。”陈南牵着听话的男孩往回走。
直到关门声传来,许潇才继续问:“出什么事了?”
陈母朝厨房走去:“我去帮帮赵阿姨,你们聊。”
陈父则是推了推挂在鼻翼上的眼镜,哼了一声:“这事只有他知道!”他的声音一下就温柔了,“阿潇,干爹先去忙了。有事就到书房找我。”
说完,他也跟着站起来,也没有看一眼坐在沙发上的亲儿子。
陈父陈母的话和动作,都透出他们对沙发的人不熟的信息。
许潇扯起唇角轻笑,揶揄道:“你好像不太受待见?”
陈北幽幽道:“嗯……快三年了。”
许潇不解,她朝陈北走去,在他身侧坐下:“什么三年?”
陈北避之不谈,说起另一件事:“丢了个人,最近你那里有没有什么消息?”
同陈北不同,许潇和陈南都有陈父专门安排的保镖,是受伤退伍的军人,比起陈北,她两也有更好的渠道探查消息。
至于有多少人,那些人在哪里,只有她们和陈父知晓,就连陈北也只是知道这件事。
许潇沉默片刻,她没有追问:“是季家那边动的手?”
她确实得到了一些消息,她追查许淮也查到了季家。许潇眯着眼睛:“丢的是什么人?”
“……副官。”陈北没有隐瞒,他同徐晓之间不需要有什么好隐瞒的,“有新技术,季家在捣乱。”
许潇了然,所谓的新技术无非是之前从陈老头那里拿的,是如何改造枪支。
可是,季家素来不喜跟枪支打交道。她问:“除了那个,还有新技术?”
“没有。季家有门道。”
那就是他们想要季家的技术,那副官就是为了偷东西去的。
许潇刚松了一口气,又倏地睁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向陈北:“你的副官?”
陈北不明所以,点头:“嗯。是近日安排上来的,没来得及跟你说。”
方回跟陈南隔几日就通书信,他们自从许家村一别,真的不曾再聊过。
陈北觉得许潇的反应奇怪,但他继续说:“那副官不是我用私权安排的。”
许潇心中有一连串话,可她知道,这件事她不能跟陈北说。压住心中的疑惑,她颔首,装作无事般继续询问:“人怎么丢的?你让他做什么了?”
副官啊,前世陈北就为了那人做了许多出格的事。
许潇并不担心陈北会做出所谓的脚踏两条船,她很清楚,他的道德感很高很高。
而且,他是一个负责的人。
陈北:“季家想用新技术做交换,上面的没同意。”
做不了交易,就只能试着偷。说这话时,他皱紧了眉头,全是对这种行为的不赞同。
许潇倒觉得很好,季家想要谋私,那就不能对他们客气。
常年住在陈家,她也知道陈父跟季家家主的仇怨,而且,季鸿也是季家的。
只是他家是季家分支。不过是分支,季父季母在她面前却摆足了面子。
能出这样的分□□季家想必也是蛇鼠一窟,季家家主更不是个好人!
许潇牵住陈北半握住的左手,嗓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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