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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房子虽然年代久,住起来却并不比楼梯房差,尤其还冬暖夏凉,在没有空调的夏天,邵翡带着女儿,难得睡了个好觉。
醒来的时候,也是一身神清气爽。
邵翡刚从床上坐起来,圆圆也跟着起来了,迷迷糊糊坐在床边,揉着眼睛叫妈妈。
邵翡一阵手忙脚乱。
圆圆现在能自己穿衣服了,小辫却还要妈妈帮着梳,小姑娘头发细软,还多,邵翡不小心扯了一下孩子的头皮,女儿软软糯糯的喊疼,眼睛里泛起一阵水光,但是只要亲一亲抱一抱,又很快没事了。
圆圆也会自己刷牙了,虽然不熟练,还是会用肉乎乎的小短手,抓着长长的牙刷杆,笨拙清理还没长齐整的小奶牙,好容易刷完了,还要大大的张开嘴让妈妈检查,残余在嘴角的牙膏沫儿,泛出薄荷的清香。
邵翡一个没忍住,又抱着香香软软的女儿,用力亲了好几下,女儿也踮起脚,在妈妈的脸上认真回了一个“啵儿”。
就连亲亲,也是薄荷味儿的。
两人终于洗漱完毕,准备出门。
清晨的老街上已经渐渐热闹起来,支小摊的,上班上学的,还有闲溜弯的老头老太,让这条百年老街上充满了烟火气。
邵翡这栋老房子独门独户,还算清静,隔壁却是个杂院,住了三四户人,一到早上,锅碗瓢盆,烟熏火燎,十分热闹。
看邵翡带着女儿出了门,隔壁张老太太乐呵呵说:“上班去呀?孩子送幼儿园?”
“诶,先送了幼儿园,就去上班。”邵翡也笑着回答。
老太太在这条街上住了很多年,眼看着小姑娘长大成人,结婚生子,又看着这姑娘领着孩子重新回到老街上,老太太也没多问,只说要有什么难处一定要说,毕竟多年邻里街坊的,能帮一把就帮一把。
等邵翡领着孩子走远了,杂院里另一户的女人,忍不住和丈夫磕闲话:“她难不成真离婚了?我见过几次她那个男人,条件不错呀,怎么这么想不开的,还带着个孩子,不是自己找罪受嘛。”
“你就是图她那个院子吧,”丈夫说,“这种平房我早住腻了,还不如多攒点钱,换成楼梯房。”
“唉呀你懂什么,独门独院的,住得多自在,”女人不耐烦的摆手,“算了不说了,你快点,上班别迟到了。”
又是一阵鸡飞狗跳。
老房子离日化厂比职工楼稍远一些,但走路也就花个10来分钟,路上还会经过一个青年广场,绿化不算多,但地方宽敞,很适合小孩跑一会儿。
这几天搬出来以后,圆圆明显比之前活泼了不少,一到广场上,就松开妈妈的手,来来回回跑了几圈,小脸跑得红扑扑的,笑容也格外灿烂。
看到女儿的笑脸,邵翡也忍不住跟着笑起来,快步追着女儿,还要不住的提醒孩子跑慢一点,别摔着了。
清晨的阳光落在母女两个身上,仿佛撒了一层金粉,光辉灿烂的。
把女儿送去了幼儿园,刚进车间,邵翡就被车间的老大姐拉住了。
老大姐一脸忧心忡忡:“听说你打辞职报告了?怎么回事?是不是遇到什么难处了?”
邵翡笑笑:“没什么,就是想换个环境。”
“你可是厂里的正式工,这一走,哪容易找到这么稳定的好工作?”大姐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模样,“而且你又不是那种一人吃饱全家不愁的单身汉,你老公怎么没拦着你?”
邵翡笑:“离了。”
大姐:“啊?!”
再往前几年,正式职工想要离婚,是要经过单位审批的,不过这两年,政策放松了些,管得没以前那么严了。
平日里要是有小两口闹离婚,不少都要惊天动地的闹一阵,有些甚至闹到单位上,还有叫领导做和事佬的,没想到何玉仁和邵翡这前两口子却不走寻常路,悄无声息的,就把婚给离了。
等到离婚证都办下来了,单位的人才听说这事。
有不解的,有惊叹的,还有想听八卦的,不过家里出了这档子事,难得陈桂花那个炮仗都没多说什么,旁人问起来,只说是邵翡心野了,一门心思往外头奔的缘故。
至于别人信不信,就见仁见智了。
她甚至还辞了职!
如今才九十年代初,江州又在内陆,绝大多数人信奉的还是铁饭碗那一套,更何况,邵翡还是个带着孩子的女人,哪有好好的路不走,尽往歪门邪道上奔的道理?
厂里几乎所有人都对邵翡的选择很不理解,乱七八糟的流言也传了些,何玉仁倒是摆出一副受害者的模样,问什么也不说,只一个劲叹气,非但没影响在单位里的形象,还博得了不少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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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位的手续办得差不多了,邵翡又去接女儿。
幼儿园门口,老师正在指挥一群活蹦乱跳的小豆丁排队,圆圆原本乖乖站在队伍里,一看到妈妈,眼睛就亮起来,用力朝邵翡挥手,出门的时候也跟小炮弹一样,一下扑过来,钻进妈妈怀里,还神神秘秘从口袋里掏出一朵彩纸折的小花,要送给妈妈。
邵翡小心收下,认认真真跟女儿道了谢,又换来女儿一个甜甜的笑。
回家的路上,母女两个碰到个小摊子,卖那种花花绿绿的小摆件,还有小姑娘的发绳发卡之类的玩意。
邵翡停下来,多看了几眼。
摊主连忙招揽道:“我这可都是从广州那边进的精品货,小姑娘戴着可好看了。”
圆圆懵懂的看了一眼那些晶晶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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