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儿见了她来,她浅笑着行至一边,顾晚吟就瞧着她轻轻将纤手抬起,掀起门口的景泰蓝绸布门帘道,“二姑娘,夫人正在里头等着你来,刚才夫人和我说,让绿屏同我一起待在门外,她想单独同你谈一些事。”
听了这话,绿屏她轻抬眸,对上身边姑娘的视线,就在这时,她发觉自家主儿的目光也在看着她。
似是看出了她的担忧,姑娘用眼神默默的安抚了她一番后,这才转身走进了正堂中去。
进来后,顾晚吟这才发觉,正堂里只留有苏寻月,还有林妈妈俩人。
端坐在上首的苏寻月,还是穿着跟寻常一样清雅的衣衫,柔顺的乌发间,只随意簪着两支简单的发钗。
看着端坐在太师椅上的苏寻月,顾晚吟轻唤了她一声,“母亲。”
“嗯,你来啦。”
苏寻月微微颔首,随后她便招手让她坐了下来。
顺着对方的意思,顾晚吟纤手轻提了下裙衫,之后便在苏寻月手边不远的圈椅上落座,只是将将坐下,耳畔边便听到一声钥匙串搁于抽屉的轻响。
少女随着声好奇探去,只瞥了一眼,很快便收回了视线。
“母亲,您今日叫我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案几上,有早已准备好的茶盏和点心,顾晚吟没什么要用的心思,当着苏寻月的面,她道明了自己的心思。
坐在上首的人,在听了她的话后,却没有很快的给她回答,顾晚吟只听她微微一笑道,“没什么事,母亲便不能叫人过去寻你了吗?”
“其实,前些日子,母亲就想找你聊一聊,只是最近事情太多,这才一直抽不出空来。”苏寻月温声解释道。
听了这话,少女纤睫轻颤了下。
顾晚吟原以为,苏寻月今日派人让她过来,是想直接和她开谈,可没想成的是,对方一开口的内容,却是风牛马不相及。
但顾晚吟却不觉着,苏寻月会仅仅为了这些,就叫柳儿唤了她过来。
......
苏州地界,一偏僻村落。
临近午时,一缕缕淡白色炊烟,从葱葱郁郁的林间弥漫开来。紧接着,便能轻嗅到一股饭菜的浓香味。
林燕淘了米下锅之后,想了想又添上了一瓷碗的冷水,这才将做好的竹鸡置于木架上,随后手拿起灶上的木质锅盖,将铁锅好生的盖了起来。
竹鸡是俞三昨日下套逮到的,这几日,因为一直能吃上荤菜的缘故,林燕的心情便就一直都很好。
倒是,俞三近来,却一直有些怪怪的。
刚被带回来的前俩日,林燕见他还一门心思想要养好伤口,然后早早的离开这里,反正对这里的一切,都十分的看不上眼。
但自几日前,林燕就觉得他精神方面隐约有些不对,约莫还是因为他之前受伤缘故,林燕以前就听过,有些伤开始时是没有症状的,到了后期才会显露出来。
想来,这俞三也是如此。
最初时,林燕还有些担心,担忧他坏了脑子,她将到手的钱财岂不是要飞。
只是后面,见他除了喜欢独处,总陷在自己的思绪当中,还有就是偶尔将目光落在她身上,似透过她思索些什么事外,其他倒也很正常,她便也不再那般困扰。
更何况,这几日,俞三还为改善膳食做了这么大的贡献。
男人虽伤了腿,性子也差的很,但他教她的设陷阱法子,还真叫她逮着了一只贪食的竹鸡。
这么看来,那人的脑子好像也没什么问题.......
不管他脑子到底有没有毛病,看在这些吃食上面,林燕也不会不管他的。
身着打着补丁旧布衫裙的林燕,她弯着身子,手握着铁钳夹起松叶往灶膛里塞。
生了锈迹的铁钳在少女手下的缓缓拨动间,灶膛里的火燃烧的愈发光亮了起来,映着少女的面颊染上一层淡淡的橘黄的光晕。
木屋里。
青年静静坐在窗前的木凳上,窗台边,种着一盆不知名的野花,六七片淡白色的花瓣边缘,泛着一圈淡淡的蓝。
楚昱受伤的腿,日渐痊愈。
他很清楚,他应该要离开这里了,这几日里,他在此处虽是十分艰苦,可不管如何,他这回落难,她亦算是对他伸出了援手。
待过些时日,便要离开此处,往后他们也不会再相见。
他这般落魄的模样,除却她外,再不会有旁人知晓。
歇在此处的这几日里,楚昱虽未和她深谈,但一眼便能瞧的出,她日子过得十分清贫困苦,孤女一人,住在这远离乡村聚居之处,想来,她这人是极不讨人喜欢。
不过,既然是她救了自己,他便趁这几日功夫,尽量待她好些吧......
河间府,顾宅。
正堂里的母女俩人话还没谈上两句,半开的槅窗外,明亮的天光忽地就黯淡了下来,蒙蒙的春雨,淅淅沥沥的飘洒而下。
“时间过得真快,不知觉间,晚吟你回到顾府都有一年多的时光了,因为一些原因,你从小便就不在我和你父亲身边长大,心理上,自然是更亲近你在宣州府的外祖母。”
槅窗外,雨滴落在枝叶,落在地面的声音极为悦耳,顾晚吟很喜欢这种下雨的天气。
只是,眼下嘛......
耳畔边,苏寻月的嗓音听着亲切温和,少女收回了些心神,仔细去听苏寻月将同她要说的内容。
听到这里,顾晚吟便清楚,她们要谈的事情,很快便就要步入正题。
“母亲今日,和我说这些做什么?”似是不解一般,顾晚吟提出了自己心中的困惑。
“今日说这些,晚吟是否觉着很是无聊枯燥?”
听到这话,顾晚吟随即轻摇了摇头,她微微压低了些声道,“女儿只是有些好奇,好奇母亲您今日为何要对我说这些话罢了。”
“没事,你心里有什么疑惑,在母亲跟前都可以说出来。”苏寻月微微抿了唇,柔声说道。
好似不知道接下来要说什么,或是不知该怎么同她开口一般,少女余光中,见端坐在上首的女人,葱白的手指缓缓端起梨木案几上的缠枝莲纹茶盏,然后微微的浅抿了几口,又将手中端着的茶盏,重新慢慢的放回了桌案上。
接着,顾晚吟便听到身前之人又道:“事情是这样的,这几日,我听到了一些与你有关的传闻,只是不清楚真假,所以,我才想叫你过来问一问。”
“母亲你说的是.....”
少女说到此处,微微一顿。
要说的话,顾晚吟虽没再接着说下去,但苏寻月知道,她想要说什么。
凉风透过半开的雕花隔窗,悄悄钻来进来,吹着少女绣着兰花的裙角轻轻浮动。
说这话时,苏寻月一直暗暗打量着少女的神情,但见眼前的人由始至终都是一副从容的模样,苏寻月微垂的眸光不由一暗。
只是,她很快便整理好了自己的情绪,不像年少的女儿顾嫣那般,情绪什么的还不能很好的收敛。
“便是你年前彻夜未归的那事,次日你回来时,说是山林中迷路,在一户阿婆家借住了一宿,晚吟……你是不是瞒了些我们都不知道的事。”
顾晚吟半垂着眼眸,静静听着苏寻月所说的言语,她垂在袖中的纤指轻轻摩挲了几下,耳边苏寻月的话还在继续,“你能否告诉母亲一些实情,也好让我不用这般担心。”
听了这话的顾晚吟,并没急着回答她的话。
正堂里,陷入了良久的静寂之中,隔着窗棂,顾晚吟余光中看到廊前的几丛花枝,风雨中轻晃。
转瞬,她抬起眼眸,勾起唇,浅浅一笑道:“母亲,女儿不知道你是从哪儿听来的传闻,这事绝不可能。”
顾晚吟一面说着,一面忍不住的低低笑了声,道:“母亲今日同我说的这些,若不是其中出事的主角就是我,我还当是您在哪儿看到的话本呢——那晚,我若当真被山匪捉去,翌日,女儿又是怎好生生的回来的家?又是在何处寻来那婆子为我作证,母亲是当我会分身术不成?”
顾晚吟说的这些,苏寻月早便就已经考虑到。
见着眼前少女不慌不忙,语气松快的表述,让苏寻月不由想起这几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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