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啦——车胎在地上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
前面门牌上写着白沙镇派出所几个大字。
派出所到了,方十堰看向表情漠然的顾野,茫然又无措。
也是他这样的人哪儿还有资格和前途一派光明的顾野在一起,顾野装不认识他是正确的。
“谢谢顾警官。”方十堰轻声说,既然如此他也没必要上赶着当贱人。
手按在安全带扣上准备解开,就在按下去的瞬间被一双有劲的骨感十足的手按住。
他慌乱的看去,顺着手指往上是被制服包裹任然能看出结实肌肉线条的手臂,方十堰咽了口口水,这手臂看起来能打死3个他。
顾野按着安全带接口处眼神直勾勾盯着方十堰不让他下车。
“你为什么假装不认识我?”顾野说,帽子下的眼睛执拗而认真的盯着方十堰。
什……什么?
这是什么恶人先告状的发言,不是他先装作不认识他吗?他只是顺着他的意思罢了。
方十堰嘴唇抖了抖,不可置信的仰头看着顾野,他想开口骂,但视线触及顾野身上的制服时,心被烫了一下还未伸出的触角猛地缩回。
他们现在身份早换了个个,劳改犯哪能对警察大声说话。
方十堰往座椅下缩,下巴勒在安全带上,小小的巴掌脸看起来可怜又可爱。
“顾警官你说什么我听不懂。”他表情软弱胆怯,但说出口的话却似乎带着挑衅。
顾野闻言表情不动只有眉角微微上挑,眼睛像刀从方十堰脸上刮过,随即露出一抹轻佻的笑,但很快消失。
“嗤……”最后他嗤笑一声,缓缓松开方十堰的手。
啪嗒,安全带解开的声音在小小的车厢里很清楚。
“下车。”顾野冷淡的说。
方十堰猛地抖了下,背影僵直,克制着不让自己求饶,回头推开车门下车。
他一个坐过牢的人,怎么配和拥有光明未来的警察走近,他不能再拖着顾野往泥坑堕落。
方十堰你已经不是当年无知的大学生,顾野值得更好的。
记住当年是你先放的手!
派出所亮堂堂的,白炽灯照在清扫干净的地板,低头能看到自己清晰的倒影。方十堰跟在顾野身后,他让做什么就做什么。
抬手,抬脚,签字……半点不害怕顾野把他卖了。
因着听话,亦或者是顾野,手续很快办好。
方十堰拿着更新的身份证和地产证,站在派出所门口有些发懵。
阳光照在他身上,落再身后留下一片光明的影子。
他转身望向派出所上头写着的几个大字“为人民服务”,眼睛酸涩湿润。
十年前他失去了一个家,十年后他在白沙镇又有了一个家。
回去不是顾野送的,方十堰也不想他送。
他沿着街边踩着白色街边线慢慢往前走,现在的白沙镇比他离开时繁华许多,也更加现代化。
方十堰摸了下手机,转身走进一旁的手机专卖店,几分钟后拿着一个装了新电话卡的新手机出来。
既然都换新那就彻底一点全部换新吧。
他站在十字路口往前看,他记得这条路有个大型超市,刚才顾野开车经过时他看到了。
果然没走多远就看到一个那人来人往热闹不已的超市,方十堰吧帽子往下压了压,毅然决然的往里走,虽然身体还有些僵硬,虽然还有些不适应这么热闹充满人气的地方,但总归在离开超市时方十堰把需要的东西都采购好。
大件家具比如床、冰箱超市会帮忙配送,只不过需要明天。
小件的他提着在路边找了个三轮车把东西运回去。
红房子安静的立在繁华市中心,不在乎身边高楼大厦,只是安静的自顾自的生存。
方十堰把东西堆在院子,四周杂草丛生,看起来生机勃勃也杂乱无序,不过片刻他吸进一口气又慢慢吐出。
舟车劳顿身体早就发出红色警报,但方十堰不想休息,至少现在不想,他需要用忙碌来证明,他已经离开那个憋屈、压抑、阴暗的地方。
他拥有新的生活,他可以重新开始。
好一顿收拾总算把买的东西归位,看着光洁的地板和归纳整齐的物品方十堰成就感满满,方十堰看了眼墙上新买的挂钟,凌晨4点。
身体各处酸软疼痛,警报器拉响。
方十堰拿着换洗衣服往浴室走去,或许是眼镜男在这里偷住的原因,屋里竟然有水有电,不需要他抹黑冷水洗澡。
浴室的门从里往外推开,燥热的热空气迫不及待的从浴室钻出来,打湿木质地板,稍等片刻雾气中踏出一个被蒸的粉红可口的男人,虽然身材消瘦,但骨架分明,该有肉的地方有肉。
“那眼镜男在这里住也不算没用处。”方十堰用新买的毛巾擦拭头发,苦中作乐。
只是卧室的床一看就是被人睡过,凌乱的被褥,不知道是不是眼镜男。
方十堰眉头微皱并不想躺上去,就算在监狱那样恶劣的环境他也从没睡过别人的床,哪怕因此被教训了一次又一次。
楼下有张沙发,要不去那儿将就一晚,拾阶而下。
沙发光秃秃躺上去很硬,但方十堰却觉得很舒服,很安全。
是这五年来他从未有过的感觉,他望着头顶明亮的灯泡,灯丝在里边一闪一闪,头发还未彻底干透。
视线慢慢模糊,在光明中方十堰慢慢睡去。
“你回来啦,我在这里等你,快来,快来打开我,进,入我,我在等你,快来,快来!”
方十堰猛的惊醒,满头满脸的冷汗,那道声音越来越急,越来越近。
它好像就在这里……
方十堰转身看向四周,房间内一片和谐,梦里的急迫的声音和恳求就是一场梦,一场普通诡异的梦。
清晨院子里传来悦耳的鸟叫和车子驶过的声音,方十堰穿着四角内裤赤脚站在干净的刷过桐油的地板,张开双臂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抓住现在的幸福,暂时把梦和那道声音抛之脑后,阳光从没拉紧的窗帘缝隙偷溜进来,落在方十堰眉眼,照的他像是壁画上的神仙童子。穿堂风呼呼吹起纱帘吹过方十堰白色老头衫的衣角。
被陷害入狱时他以为这辈子都晚了,没想到还能有真相大白出来的一天。
“从前种种都滚粗!我的人生从现在开始!”方十堰手掌虚握,站在大开的窗户前对着院子大喊道。
吼完院子里鸟叫虫鸣突兀的停顿下,不过很快又恢复正常。
看眼时间,方十堰简单煮了点面条,他的手艺只会把面条煮熟,然后接着开始打扫卫生,打扫卫生是他除了写剧本杀之外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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