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松笑着抬手肘怼他一记:“放心吧,哥同白小子说过了,他心里有主意的。”
裴榕放下心来,就听堂屋那头喊起一嗓子:“大哥二哥!赶紧来吃饭了!”
“就来!”裴松忙应下一声,又扭头嘱咐道,“可别同椿儿说,小姑娘听了该难受了。”
“知道。”
堂屋里,饭菜已经上桌,中间是萝卜排骨汤,炖了一个多时辰,汤面都熬白了,排骨虽少却肉质鲜嫩,萝卜更是软烂入味,汤面飘几碎葱花,木勺搅动间掀起扑鼻浓香。
边上是蒜泥萝卜秧,嫩翠的秧子焯水后过一遍冷水,如此秧子既不苦涩也不易发黄。萝卜秧子切作碎段,和小米辣、蒜末一齐烹入油锅,因着已然焯过水,只需铲子翻拌一二,便熟透可以出锅了。
菜虽不多,可难得见荤腥,裴椿特地放屉蒸了米饭,稻米价贵,即便是粗米也得掐着日子省着吃,这回因要配骨汤,才狠心蒸了一锅。
见俩人进屋,裴椿忙盛饭,正巧落日的薄辉倾落,映出飘荡的浮灰:“洗手没?”
哥俩互相瞧瞧,裴松忙拽住裴榕往外走:“这就去!”
裴椿将碗放到桌上:“多大的人了还要人说!”
“就是就是。”裴松忙跟着附和,又没理硬占地赖裴榕,“你咋不知道提醒我洗手呢?”
裴榕被“冤枉”惯了,宽肩垮下,一脸无奈地点头:“是是,怪我没说。”
裴松“哎嘿”一声,还不忘朝堂屋喊:“椿儿你别怪你二哥,实在是这骨头做得太香,你二哥这一急就想不起了。”
裴椿好气又好笑,探头出去同他吵:“阿哥你这大的人了,咋还老拉二哥垫背!”
灶房里水声哗啦作响,裴榕搓了把皂角,憋着笑点头:“椿儿说的是。”
“臭小子!”裴松笑着给了他一肘子,手在盆里胡乱过了遍水,就着衣衫擦擦干,抬腿出了门,临到院儿了不忘吩咐人做活,“你洗得慢,你倒水!”
裴榕笑着应下一声,将盆壁擦干净,泼到屋外去。
屋头院前闹闹糟糟,话里虽满是挤兑和嫌弃,实则却是家人才有的亲近,秦既白坐在桌边沉静地看着,不禁跟着弯起了眉眼。
裴松跨门进屋,拉开椅子坐下,见秦既白正看他,忙端起做大哥的架子,他轻咳一声:“方才闹笑话了,哥平顺里不这样,可是正经。”
秦既白点点头:“嗯,是。”
裴椿吊眉看一眼裴松,又拿余光扫一眼秦既白,因着同坐一桌,挨得很近,她一早注意着他,这汉子一双眼睛从始至终便没离过他阿哥的身,就是裴松出门洗手的空,绕出视线瞧不见了,他也巴巴守着门口盼。
灶房离得近,哥俩拌嘴的话全数入了耳,秦既白便听一句浅笑一下,那模样和被花子拍痴了似的。
裴椿心里计较,这汉子对他阿哥是还成,不止方才,就是在灶堂烧饭那会儿,裴松仰面睡着了,他怕扰他清静手脚放得轻巧,又恐他睡时摔倒,时不时便瞧上一眼,又搬了把椅子挡起。
其实挺有主意一人,却在裴松面前装乖扮巧,她哼哼一声,将饭碗轻落在他手边。
待裴榕入座,一家人终于动了筷子。
骨汤虽是满盆,可四个人分便显得少,又因着棒骨做底,得敲断了吸骨髓才有滋味,盛的头碗里便是一人一块肉骨,堆满了萝卜块并满碗的汤。
可饶是如此,也勾得围桌几人食指大动,裴椿早便忍不住了,就着热汤吸溜入喉,骨汤熬得久,味道鲜绝,她忙扒拉一口米饭,稻谷的香配上浓汤,真真如享乐一般。
秦既白也许久没食过骨汤,以往家中炖肉,秦卫氏恨不得全留给亲子,他虽能分上一块半块,可抽高的汉子多少也不够,如今几月未吃,早便想了。
他埋头喝了口汤,香得抿了抿唇,眉眼都弯了起来。
裴松瞧着他淡笑,旁边裴榕看见了,不动声色地勾了勾唇。
红日西坠,长野薄暮,天边一泓如橙晚霞晕开了山色,堂屋里四人围坐,虽仍有些拘束,却也亲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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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是个晴朗天,碧空如洗,远山苍翠。
吃过早饭,裴松头戴斗笠,肩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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