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现代言情 > 糟糕的我【合集】 雀南山

12. 第 14 章

小说:

糟糕的我【合集】

作者:

雀南山

分类:

现代言情

《戒同所日记》by水之声简介:我叫林默,今年22岁。 我曾以为,只要我足够沉默,世界就会放过我。 可他们还是把我送到了这里——戒同所。 他们说这是为了我好,说这是一种“治疗”,说我可以“恢复正常”。 但我知道,我从来就没有病。 我只是爱上了一个人,而他恰好和我性别相同。 在这里,每一天都是一场噩梦。 电击、药物、无尽的洗脑课程…… 他们试图抹去我的记忆,抹去我的情感,抹去我的一切。 可我依然记得他,记得他的笑容,记得他手心的温度。 我不知道我还能坚持多久。 但我知道,我必须写下这一切。 因为如果我不说,没有人会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 如果我不说,那些和我一样的人,可能会永远消失在这个世界的阴影里。 这是我的日记,也是我的反抗。 即使他们夺走我的自由,我也绝不会让他们夺走我的灵魂。 ——林默正文2019年9月22日星期日阴我叫林默,今年22岁。今天是我来到戒同所的第一天。我从未想过,父母会以旅游的名义将我骗到这里。当那扇铁门在身后重重关上时,我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失去了自由。这里的一切都是灰色的。灰色的墙壁,灰色的制服,连空气都仿佛染上了一层灰。走廊里回荡着此起彼伏的哭喊声,像是某种诡异的交响乐。我被带到一个房间,里面摆着四张铁架床。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递给我一套制服,他的眼神让我想起解剖台上的青蛙——冰冷、麻木、毫无生气。"换上衣服,然后去上课。"他说。我抱着制服站在原地,直到他离开才颤抖着换上。布料粗糙得像是砂纸,摩擦着我的皮肤,带来阵阵刺痛。上课的地方像是一间教室,但又不像。墙上贴着各种海报,上面写着"同性恋是病"、"矫正性取向"之类的标语。我数了数,教室里坐着大约二十个人,有男有女,都低着头,像是一群待宰的羔羊。突然,一声尖叫打破了沉默。我转头看去,一个瘦弱的男生被两个护工拖了出去。他的手腕上还戴着和我一样的手环,上面写着"17号"。"他需要接受治疗。"站在讲台上的男人说。他自称王医生,但我从他眼中看不到任何医者应有的慈悲。"你们都是病人,"他继续说,"但不要担心,我们会治好你们。只要配合治疗,很快就能恢复正常。"我死死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我知道,一旦表现出任何反抗的迹象,下一个被拖出去的可能就是我。下午,我们被带到另一个房间。这里摆着几台奇怪的机器,上面连着电极。我看到17号被绑在一张椅子上,他的头发已经被剃光了。"这是电击治疗,"王医生说,"可以帮助你们建立正确的条件反射。"当电极接通的那一刻,17号的尖叫声几乎刺穿我的耳膜。他的身体剧烈抽搐着,像是一条被扔上岸的鱼。我闭上眼睛,但那些声音依然钻入我的脑海。我想起陈阳。想起他第一次牵我的手时,手心微微的汗意。想起他为我弹吉他时,睫毛在灯光下投下的阴影。想起他最后一次吻我时,眼角滑落的泪水。他们说这是病,可为什么爱一个人会是一种病?晚上,我蜷缩在床上,借着月光写下这些文字。我不知道这本日记能保存多久,但我知道,我必须记下这一切。为了陈阳,为了17号,为了所有被困在这里的人。窗外的月光很冷,像是一把锋利的刀。我摸了摸藏在枕头下的笔,这是我在更衣室偷偷藏起来的。也许明天它就会被发现,但至少今晚,我还能写下这些文字。我想起陈阳说过的话:"沉默不是保护,而是另一种伤害。"是啊,我必须说出来。即使声音再小,也要说出来。2019年9月23日星期一 雨今天下雨了。 窗外的雨滴敲打着铁栏杆,声音很轻,像是有人在低声啜泣。我醒来时,17号的床铺已经空了。床单平整得像是从来没有人睡过,只有枕头上几根断发证明他确实存在过。 没有人提起他。 早餐是一碗稀粥和半个馒头。我强迫自己咽下去,因为昨天亲眼看见一个女孩因为拒绝进食被按着鼻子灌流食。她挣扎时,米汤从鼻腔里喷出来,混着眼泪和鼻涕。护工笑着说:"再闹,下次就用粪水灌。" 上午的"课程"是观看矫正成功的案例视频。屏幕里的年轻人机械地重复着"我已经痊愈了""感谢医生",眼神空洞得像被掏空的玩偶。王医生让我们挨个站起来表态,轮到我的时候,我说:"我想治好自己。"声音干涩得不像自己的。 王医生满意地点头,在我的档案上打了个勾。 下午是"行为矫正训练"。我们被分成两组,男生和女生分开。训练室里摆着几张长桌,上面放着一些衣着暴露的异性照片。护工命令我们盯着看,如果有人表现出厌恶或不适,就会被记过。 "17号就是在这里不配合,才需要加强治疗。"一个护工故意大声说。 我死死盯着照片,眼睛酸得流泪也不敢眨。照片上的女人涂着鲜艳的口红,胸口袒露,可我只觉得反胃。不是因为她是女人,而是因为这一切——强迫、羞辱、扭曲——让我想吐。 突然,隔壁传来一阵骚动。接着是耳光声,和什么东西撞在墙上的闷响。护工们冲过去,我趁机垂下眼睛,深呼吸。 晚上回宿舍时,我发现我的枕头被人翻过了。日记本还在,但笔不见了。 我摸着空荡荡的枕头套,突然听见上铺传来轻微的敲击声。三长两短,停顿,再两长一短。我愣了几秒,才意识到是摩斯电码。 "HELP" 我屏住呼吸,轻轻敲了敲床板作为回应。上铺的人似乎松了口气,又敲了一串。这次更复杂,但我听懂了—— "17号还活着。" 我盯着头顶的床板,心脏跳得发疼。雨还在下,水滴顺着窗缝渗进来,在水泥地上积成小小的水洼。借着月光,我看见水里映出自己的脸——苍白、陌生,眼睛里有什么东西正在一点点死掉。 但此刻,我却感到一丝微弱的希望。 至少,还有人没有放弃反抗。2019年9月24日星期二阴转小雨凌晨四点,我被一阵压抑的呜咽声惊醒。 上铺的男孩——我现在知道他是9号——正蜷缩在被子发抖。月光透过铁窗照进来,我看见他死死咬着被角,指节攥得发白。我犹豫了一下,轻轻敲了敲床架。 他僵住了,随后探出半张脸。是个很清秀的男孩,眼睛红肿,嘴角结着血痂。 "做噩梦了?"我用气音问。 他摇摇头,指了指自己的胃。我这才注意到他额头上的冷汗。从枕头下摸出半块藏起来的馒头递上去,他狼吞虎咽地吃了,连掉落的碎屑都舔干净。 "他们不给晚饭,"他声音哑得几乎听不见,"说我白天偷看23号。" 23号是女生组的。我想起昨天护工说的"交叉刺激疗法",胃里一阵翻腾。 早餐时我偷偷多拿了一个鸡蛋。护工发现后,用警棍狠狠抽了我的手背。鸡蛋掉在地上,被一脚踩碎。王医生站在二楼观察窗后面微笑,像在看一场有趣的实验。 上午的"治疗"是药物注射。排队时,9号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别让他们打第三针。"他很快被护工拖走,但我看见他嘴唇在动:"会失禁。" 针头扎进静脉时,一股寒意顺着血管爬上来。第一针让我头晕目眩,第二针后视线开始模糊。轮到第三针时,我"恰好"晕倒在注射台前。护工骂骂咧咧地把我拖到禁闭室,反而让我逃过了最可怕的药剂。 禁闭室没有窗户,只有一只坏掉的灯泡在闪。黑暗中,我摸到墙上有无数刻痕。有的歪歪扭扭写着名字,有的只是重复的"正"字。最底下有一行小字:"陈阳,等我"——字迹被反复摩挲得模糊不清。 我突然开始干呕。 他们不知道陈阳是谁。不知道这个名字对我意味着什么。就像他们不知道,此刻我正用指甲在墙上刻下新的痕迹: "林默,第3天" 傍晚被放出来时,走廊里回荡着撕心裂肺的哭声。23号被三个护工按在担架上,裙子全是血迹。她拼命伸手想抓住什么,最后只扯断了脖子上的编号牌。金属牌滚到我脚边,背面刻着一行小字:"蓉蓉女 19岁 2019.8.15入" 我趁人不备把牌子塞进袜子。晚上洗漱时,9号在哗哗的水声中对我说:"她怀孕了。"肥皂泡在他手上破裂,"他们用电极...说是净化子宫..." 熄灯后,我把蓉蓉的编号牌藏进日记本。月光照在铁窗上,投下监狱般的栅栏阴影。上铺传来规律的敲击声,这次是七个音节: "明-天-会-下-暴-雨" 远处传来闷雷,像某种回应。2019年9月25日星期三暴雨暴雨砸在屋顶铁皮上,像千万只拳头在擂鼓。 天还没亮,几辆沾满泥浆的卡车就碾过院子里的水洼,停在主楼侧门。雨幕太厚,看不清车上下来多少人,只听见铁链拖地的声音混在雷声里,格外刺耳。 早餐时气氛更压抑了。几个新面孔出现在队伍里,眼神比我们当初更茫然,像刚被剪断翅膀的鸟。9号用胳膊肘碰我,眼神示意角落:一个瘦小的男孩正被护工揪着头发往墙上撞,因为他打翻了粥碗。 “新货到了,”隔壁桌的男生低声说,他嘴角有道刚结痂的疤,“床位不够,又要‘处理’掉一批了。” 上午的“心理疏导”改在礼堂。王医生的声音透过麦克风嗡嗡作响,雨水顺着礼堂高窗的缝隙流下来,在水泥地上蜿蜒成扭曲的河。 “你们是社会的毒瘤!是家庭的耻辱!”他唾沫横飞,“但仁慈的主给了你们机会!只要根除病源,你们还能做个干净的人!” 投影幕布亮起,放大的生殖器解剖图冲击着所有人的视线。王医生要求我们大声念出那些部位的“正确功能”,有人吐了。护工揪着那人的头发,把呕吐物抹在他脸上:“脏东西,就该待在脏地方!” 轮到9号时,他紧闭着嘴。警棍砸在他后腰的瞬间,我脱口而出:“□□是用于与女性进行合法生殖行为的器官!”声音大得把自己都吓了一跳。 王医生满意地点头。9号被拖下去时,看了我一眼。不是怨恨,是理解。 午休时,暴雨更猛了。我溜进空无一人的盥洗室,把日记本藏在漏水的水箱后面。刚出来,就撞见9号蜷在楼梯间角落,手里攥着一截从配电箱扯出来的铜线。 “17号在禁闭楼地下室,”他语速飞快,雨水顺着发梢滴进领口,“昨晚运尸车来,我听见护工说……说他‘废了’,但‘零件还能用’。”他喉咙滚动了一下,“他们要摘他的肾。” 我浑身发冷:“你怎么知道?” “我以前……是医学生。”他惨笑一下,指了指自己太阳穴,“被送进来,因为‘书读太多,思想歪了’。” 远处传来护工的吼叫。9号迅速把铜线塞进墙缝:“今晚十点,断电五分钟。东墙铁丝网左下角,我做了绝缘处理。”他抓住我的手腕,力气大得惊人,“跑!带着所有人的份,跑出去!” 下午的“劳动改造”是在暴雨里清理排水沟。污泥裹着腐烂的树叶,散发出沼气般的恶臭。我们赤脚站在及膝的污水里,用铁锹挖开堵塞的管道。护工披着雨衣在岸上巡视,不时用电棍戳刺动作慢的人。 我故意把淤泥甩到岸上。护工咒骂着跳开时,我趁机把23号蓉蓉的金属编号牌塞进挖开的淤泥深处。冰冷的金属贴着指尖滑下去,像一颗沉入水底的种子。 “贱骨头!”护工的警棍砸在我肩上,火辣辣的疼。 雷声滚过天际。在弯腰承受殴打的瞬间,我看见东墙角落——两根被暴雨冲刷得发亮的铁丝,缠绕着一块黑色的橡胶皮。9号没有骗人。 晚上,宿舍弥漫着一股诡异的甜腥味。新来的男孩缩在17号空出的床位上发抖,他手腕的编号是“37”。熄灯前,护工突然闯进来,拖走了37号。男孩的哭喊卡在喉咙里,只发出嗬嗬的气音,像被割了喉的鸡。 9号在上铺翻了个身,床板发出有节奏的轻响: “十” “点” “准” “时” 窗外炸开一道惨白的闪电。瞬间的光亮中,我看见对面禁闭楼的底层窗户——一只毫无血色的手正贴在玻璃内侧,五指张开,像一片枯萎的叶子。 秒针在血管里跳动。我握紧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暴雨声震耳欲聋,盖过了所有呜咽。2019年9月26日星期四阴凌晨三点十七分,我浑身湿透地蜷缩在荒草丛中,右腿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正在渗血。 9号死了。 我亲眼看着他被电网缠住,像只被钉在标本板上的蝴蝶般剧烈抽搐。最后一刻他还在嘶吼:“跑啊!别回头!”闪电劈下来的瞬间,他的身体在高压电中绷成一道惨白的弧光。 现在,我趴在距离戒同所两公里外的废弃水渠里。雨水混着血水在身下积成暗红色的小洼,每次呼吸都带着铁锈味。怀里紧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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