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桃答应,她对男装的奢牌不大懂,隐约知道是非常贵,正好,人多胆壮,就去见识一下。
进了一家店,又是另一样气氛,季桃和袁楚欣不由都有点拘谨,倒是廖澍晴真正松弛,跟迎上来介绍的店员有说有笑道:“我们就看看,不一定买。请你不要推荐太贵的,我们还是学生。再说我也没交男朋友,你问她们两个。”
季桃刚进恒隆的时候,就在想要给邹巡买件衣服——用她自己的钱,当作礼物送他。
说起来,邹巡确实算“模范”男友,在送礼物方面尤其挑不出毛病。每逢节日,邹巡都会给她送花,连同形状不一、包得很漂亮的几只盒子——巧克力、键盘、香水礼盒等等。
反正,差不多得一千多块吧。一千,听起来不多,可情人节、妇女节、七夕、圣诞,个个他都送,大小节日加起来,六七千呢。当然,对有钱人来说,这个数字太小了,要是窦意鸣听见,说不定还笑话。可她喜欢,喜欢邹巡送“力所能及”的礼物,显示郑重而浪漫的心意。
其实,她更喜欢在送礼物方面,两人能对等,譬如像“麦琪的礼物”,可是,以前她没能力。
不过,邹巡很体谅,怕她有心理负担,东西不当面给她,每次都是叫快递送到宿舍楼。他打个电话,轻描淡写:“随便买的,不算。我就是照网上说的买的,应该和你宿舍同学收到的东西差不多吧?”
他亲自交到她手里的礼物“才算”,通常是本书——比如知名建筑摄影师的影集;有时是个更小的东西,一粒石子什么的——他真的送过她一颗红色的光滑小卵石,“在公司园区小路上看见,抠下来的。”她拿着笑半天,笑完,也就“好意思”把自己准备的礼物给邹巡了。
她知道,邹巡不想让她花太多钱。可她实在过意不去,虽然自己还是学生,几百块的东西总是应该的吧——伙食费上省省就出来了,当然,邹巡不会让她压缩伙食,收下礼物,他总要管她半个月的饭。
几百块买不了什么,也就一件T恤,好在,几百块能买到很好看的T恤,邹巡也特别喜欢,一年四季身上不离她买的短袖,夏天穿外面,秋天穿里面。
可是,刚才看见大幅海报上的男装模特,季桃忍不住想要给邹巡买裤子、买衬衫、买外套……
她的信用卡额度才两万,总不能拿着邹巡的钱给他买礼物,那算怎么回事。但,邹巡真的比模特还好看得多,虽然他从不“耍帅”——他是那种特别直的直男性格,只要“大”就行,压根不晓得自己帅不帅。刚认识的时候,他成天穿成一副技术宅男样子,也就是亏身材和脸撑着,才没有泯然众程序员矣。如果他穿上像这样的衣服……
见季桃对着一套西装发呆,廖澍晴走近说:“这套蛮好,学长穿肯定特别帅,我好像都看见你们的婚礼了。”她捧着手叹道。
季桃猛然醒来。邹巡根本不穿正装,平时也没有对应场合。不行不行。
脸一红,急忙逃开:“太贵了。我看看别的。”
她很快挑了件休闲衬衫,心想不用来试了,像邹巡那种衣架子,穿上肯定合适,便对店员报了身高体重:“184,74公斤。”
“好标准的身材。”廖澍晴小声道。
还用说吗。季桃胸中涌起一股自傲与“所有者”的骄傲交织在一起的豪迈之情。如果自己有钱,一定要把邹巡从头到脚打扮起来。一下子,她深切地理解了邹巡为什么喜欢给她买东西——为恋人花钱的感觉就是爽!季桃大方地决定,给邹巡这个“满足”,明天和他一起再来,去买刚才看上的两双鞋子,让他也享受享受当“有钱人”的滋味。
廖澍晴又问袁楚欣:“你给你男朋友挑个什么?”
袁楚欣哼一声:“他自己来买就好。等下咱们去宝格丽吧,我想买条项链。”
“哇,哪一条,扇子吗,我也想买。学姐你要不要去看看。”
季桃摇摇头。两万的项链,买不起。
“学姐男朋友送她的项链,好漂亮的。”廖澍晴对袁楚欣说。
袁楚欣没接话,说:“扇子好多人戴,我想买钱币项链。”
“你真有品味,要好贵吧?”
“也不算贵,我不买最贵的,十五万左右。”袁楚欣不在意地说,“我男朋友送我,再少就太小气了吧。”
“六十多万台币呀,这可一点都不小气。”廖澍晴瞪圆眼睛,认真地说,“那我不能陪你买了,我只买得起最便宜那种,算了。”
“谁信呀,你家里那么大的企业。”
廖澍晴吐吐舌头:“我的零花钱都用完了。”
“再问你哥哥要。他那么有钱,就你这一个妹妹。”
廖澍晴笑嘻嘻道:“哪有,他才小气呢,不肯给我钱花。”
“那你给他买件衣服,让他高兴高兴。”
“算了,他在固定那几家买,每季都提前订好的,什么都不缺。”
季桃悄悄瞥了两人一眼。廖澍晴的打扮气质就看得出,是个阔小姐;至于袁楚欣,更没必要显摆——早就知道了,你男朋友是窦意鸣混的那帮朋友嘛,“财力”肯定是有的。
季桃真不想继续和她们两个一起逛,拿好衣服,正要友好告别,刚走出店门,廖澍晴一拽袁楚欣:“那不是你男朋友?”
一个瘦瘦的、其貌不扬的男人向她们晃过来。原来是这个人。季桃对他的长相有点印象——窦意鸣的几个“哥们”她见过,当时她想,富二代们其实长得都还不差,体体面面的,唯独这一个,不知五官是哪里不对劲,模样令人不好恭维。
“怎么在这儿?给谁买?”他说话的模样和声音,都好像嘴上正叼着支烟。
“反正不是给你。谁让你来了?你来干嘛?”袁楚欣面露不悦。
“找你吃饭啊,买完没,买了多少?”他向袁楚欣手上看去,也瞅了瞅季桃的,拧着嘴角笑。
“就买了两个包。多了?”袁楚欣向他瞪眼。
“不多。你背就行。可别偷偷退,也别卖二手,我不当冤大头。”
“谁冤得了你。带我买项链去。”
“买狗链子去。”
袁楚欣小包甩过去打他。他摇晃着身子,抬手抵挡,腕子上一块绿表盘大金劳。和金表同一侧的耳朵上钉着钻石,白光闪闪烁烁。
季桃替那颗钻石不值,也替袁楚欣不值。她甚至觉得袁楚欣的不满确实发自内心:这么个男朋友,当然不想给人看见。
说句良心话,依袁楚欣的相貌,非要选有钱人,也大有挑挑拣拣的余地,怎么就挑上了这个?
“能耐了,啊?”她男朋友被砸了一下,扯住包带,眯起眼。
季桃想起来了,可厌的不是他的长相,是他那副没有任何东西可拽却还要拽了吧唧的神气。
正想着,那人的耳钉白光一划,仿佛发出一道划玻璃的刺耳声音,季桃打了个战,接着就对上了他斜乜着的眼睛。
季桃赶紧扭过头,和廖澍晴打个招呼就走了。那个人身上有种让她特别厌恶、特别不舒服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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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那天早上无意听见邹巡和家人的电话,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季桃总感觉邹巡像有事要告诉她——是件她不想听的事,所以,她急忙想与邹巡分手,也是为阻止他说出来。
现在,没分成手,可那件事她依然不想听。季桃想起,邹巡与那个白衬衫神明说过几句悄悄话。后来她问起,邹巡说是问神明会不会再次对他们显形。她根本不信这个牵强的解释。邹巡一定是问神明他们能不能结婚,会不会影响奖金。神明说不影响,但是不建议结婚,“再多等等”,“顺其自然”。
神明是不是看出她不想结婚?不管怎样,神明总是洞察世事、英明无比吧,连他们都说顺其自然,那就顺其自然好了,邹巡难道会不听?
不过,季桃还是莫名紧张。尤其是,又快到她的生日了,她担心:他不会忽然掏出一只戒指求婚吧?
她问邹巡:“我过生日你打算送我什么礼物?”
“那可不能提前说。”
“别买东西,没我想要的。我只想要一些时间。”
“你让我给你一些时间?”邹巡看着季桃。
季桃觉得他领会了,邹巡多么聪明的人。不过话不能停在这儿,有点不好收。她轻松地说:“神明给不了的东西,你可以给我。他们抠抠搜搜的,就会拿些自己不稀罕的东西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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