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蜿蜒曲折的小巷里,林南延也在想这个问题。
旭日东升,细碎的阳光从斑驳的树叶中撒下,男生蹲在地上逗弄着黑色小狗,小狗湿漉漉的鼻尖在他手心拱来拱去,喷洒着热气。
眼角余光处,街道边,林荫树下散落着摇着蒲扇乘凉的人。
石子小巷深处,最右边的人家门户大开着,里面穿黑白衬衣的女人正在晾晒豆子,不时起身捶捶酸涩的腰。
时光在她脸上烙印下了痕迹,带来几许未能被掩盖住的眼角皱纹。
有人瞧见了,不免唏嘘。
“都是命啊,琴子原本多亮堂的人,自从老李走了之后,心气也下去了,也不出来走动了。”
“想当初,一家子和和美美地生活,两口子都没拌过嘴,这还不到两个月呢,日子就过成了这样。”
“你们也别瞎说,”一位大娘拍死了耳边飞舞的蚊子,小声道,“日子还不都是人过出来的,老李去了是很可惜,可人死了咱就得往前看。”
她摇着蒲扇,老神在在。
“她家这种情况赔偿金可不少,我看琴子啊,下半辈子都不用愁了。”
其他人也纷纷同意这种说法。
“说得也是,人到底走了,起码为琴子家留了点钱,比什么都没有,一身病痛折磨走了好。”
有人回忆,“对,我记得老李这两年身体不怎么好,之前一段时间不还住院了吗?”
“也说不准人是怎么走的,万一真是生病走的,恰巧碰见了这事,那也不能叫倒霉了。”
“说容易也不容易,说难也不难,反正碰上了能怎么办,”大娘板着腿,饱经风霜的脸上是对世事的看淡,“边走边瞧呗。”
一声小狗呜咽突地鸣叫,惊醒了这一大片人。
围坐着的一群人转头,这才发现墙角不知何时蹲了个漂亮小子,怀里抱着一只小狗,两双眼睛活灵活现地看着他们。
大娘惊了一下,疑惑地看着这张陌生面孔。
“你是谁家的孩子,怎么没见过你?”
林南延弯起眉眼,嗓音清亮,他举起手中的小狗,“我家不住这里,是有同学跟我说家里下了一窝小狗,想送人,我来买一只。”
“狗啊,”大娘眯起老花眼,细细打量了一番被举在空中无辜地踢蹬两脚的小狗,“看起来是乡下土狗,你花了多少钱?”
林南延将小狗抱在怀里,白皙的手指一下一下顺毛捋,安抚着怀里的小狗。
“五百。”他说。
“啥?”大娘震惊,周围一圈人也震惊了。
“就这小土狗,五百块钱?”
“谁卖你的,他咋不去抢咧!”
“就这狗,在咱们这白送都没有人要,还五百,是吃了金子还是吃了银子。”
“小伙子,你那个同学不是个好的。”
黑色小狗像是听懂了人话般呜咽着朝男生怀里埋头,细密的毛茸茸的耳朵垂下,湿漉漉的眼睛抬头眼巴巴地望向男生。
林南延笑笑,大手盖住它的耳朵和眼睛。
“同学和我说过了,就是普通品种,但是我很喜欢它,所以才五百块钱买了。”
一圈义愤填膺的人:......
算了算了,跟败家孩子讲不通。
现在的年轻人啊,手指头的缝那是比天还宽。
林南延继续说:“我还想再买一条,和小狗作伴。”
小狗闻言,脑袋挣扎着从他的手中缝隙冒出来,一脸严肃地看向他。
林南延看也没看,大手按下狗头。
小狗呜呜咽咽地用力拱男生的手。
围观的人眼睛倏然亮起,七嘴八舌道:“再买一条?”
“我儿子家就刚好养了一条狗,正下崽子,你要不跟我去看看。”
“我亲戚家也有,乡下小土狗不值什么钱,你给个几十块钱就可以带走。”
“要不咱去我那看看,刚怀孕的狗行不行。”
一片嘈杂中,大娘中气十足地怒喝一声,“别吵了!”
转头脸上笑出一朵菊花状,慈爱地问,“小伙子,我们这里很多人家里都养着狗,你对小狗有没有什么要求?”
林南延轻抓着手里的狗头,从上到下顺毛捋,小狗舒服得就差仰躺在他怀里哼唧了。
“我想买一只纯白色的小狗,没有杂色,年龄和我的小狗差不多的,两只正好能一起长大。”
大爷忧愁地望向男生怀里的小狗。
这条件说起来简单,但找起来麻烦,生下来的小狗花色的多,纯色的少,更何况还要年龄刚刚好的,范围一缩再缩。
大娘确认般地问,“一点杂色都不要?”
林南延点头,“嗯。”
大娘蹙起眉,细细地思索着谁家有刚下的纯白小狗,忽地一拍手,她想起来了。
“琴子家的狗不正好刚刚下了一窝吗?”
“我前两天还看来着,满院子撒欢地跑,琴子怕它们随地大小拉,还专门做了围栏圈起来,我说怎么最近没看见呢。”
大娘犹豫道:“好像有一只白色的,有没有杂色我也没看清。”
林南延安慰:“没关系,大娘您可以先带我去看看吗?”
大娘腿脚便利地站起来,拍拍屁股上的灰尘,“走,小伙子,我带你过去。”
一圈人遗憾地看着两人走远的背影,惋惜自己痛失赚钱的机会。
林南延跟在大娘身后,边观察着周围的环境边问:“大狗是琴阿姨自己养的吗?”
“嗨,不是,”大娘摆手,“当初是老李抱回来的,说是为了看家护院。”
林南延:“老李?”
大娘看他一眼,“小伙子,刚才我们说的话你都听到了吧?”
林南延不好意思地笑笑,“不小心听到了一点,大娘,您真厉害。”
“那当然。”大娘摇晃着手里的蒲扇,“我还知道你现在心里痒痒呢。”
林南延并不反驳,应和道:“是,一番话听得我糊里糊涂的,别的也就算了,就怕到了琴阿姨家说错什么话。”
大娘很懂他的心情,论谁听八卦听到一半,都会抓心挠肝地痒。
看在小伙子被坑了一把,还这么纯良实诚脸蛋又漂亮的份上,她不介意多提醒他两句。
“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秘密,这条街的街坊邻居都知道。老李是琴子那口子,前两月刚车祸去世,办了白事,你去她家注意点别犯了忌讳。”
“不是说生病去世的吗?”林南延疑惑地问。
大娘脚步顿了下,“别听不懂的人瞎说,说是车祸去世就是车祸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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