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
这个词令温皎恍然。
原本,他们大学毕业就该结婚的。
那时两人大二下学期,经过一年多相处,感情基本稳定,见家长顺理成章。
只是没想到,好好一顿饭,齐厌去之前还好好的。
见到温父后,完全变了一个人。
他目光死死盯住温父,完全谈不上友善,连温皎都察觉不妥,偷偷伸手去碰他。
齐厌毫无反应,甚至半途离席。
“我还有事,先走了。”青年声音格外冷硬,甚至没有看温皎一眼,径直离去。
温华建纳闷:“艺丽啊,是不是我长得太严肃,吓到孩子了?”
“你才知道。”
孟艺丽女士此刻倒真切担心起温皎,“盐盐,你这男朋友,平常也这样对你吗?妈妈觉得你们性格可能不合适。”
“不是的。”温皎内心也很茫然。
她也不明白,不过一顿饭的时间,齐厌怎么会变成这样?
一顿饭都不能与她家人共同进行下去。
她的家人也没那么差劲吧。
尽管温皎有意站在他的角度思考:最近工作室资金不好周转?或者遇到一些压力?心情不好?
但她实在无法欺骗自己。
无论站在理性还是感性角度,她父母主动请他吃饭,没有错。
是齐厌失态。
她想过找他谈,可后面好几天,他总有各种事避而不见。
温皎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
她那段时间忧心忡忡,茶饭不思,又不敢找朋友说这事。
因为她害怕,给朋友们留下坏印象,觉得齐厌不是个很好的人。
可他明明以前不是这样的。
温皎只敢在网上匿名寻求答案。
不吃香菜:姐妹,你这是遇到冷暴力了。听我的,赶紧跑!打车跑!
纯情小妈:赞同楼上。断崖式分手的,无论男女,我都一律鄙视。
咕呱咕呱:长痛不如短痛,该分就分。只要你比他更洒脱,难受的就是他。
……
回复帖子多得看不完。
分手?
温皎完全没想过这事。
在她看来,只是齐厌这段时间状态不对。等他调整好,她再去找他谈,向她父母为之前的失礼行为道歉。
她尝试挽回,温华建那边却出了事。
那段黑暗时光,温皎至今不敢回想。
她把自己关起来整整两天,不吃不喝,回学校收拾东西。
齐厌在她情绪最不稳定的时候,找了过来。
那天罕见大雨。
整个校园都笼罩在雨雾里。
南城F大校友圈子只知道,五年前她出国,甩齐厌的时候,可谓真绝情。
齐厌托她室友带上去的花,温皎看都没看一眼,径直拉开阳台门,从二楼扔下去。
一大捧带花泥的新鲜花束,不偏不倚,正好砸中少年鼻梁。
随风而逝的鲜红花瓣,似乎带着沉重力量,压弯了少年人并不坚实的脊背。
将他自尊践踏满地,模样狼狈。
温皎狠下心:“不要再来找我了!”
声音尖厉空灵,完全不似她平时的好脾气。
甚至连一句挽留,都没给他机会说。
他们分手,所有人都觉得是温皎的错——因为从始至终,哪怕分手,她也没和任何人,提过他半句不是。
温皎相信,齐厌也没有。
但社会就是这样子,对女性容忍度远低于同层次男性,任何一点错误,都会被揪出来无限放大。
也是那时候,温皎才知道,跟自己谈恋爱的男朋友,竟然是联盛地产老总齐连生的独子。
而她父亲温华建所在的全安地产,大概算其最大的竞争对手。
之前二者还有过不小摩擦。
真是讽刺。
她竟然是全家最后一个知道的。
短短半个月,她的生活天翻地覆。
父亲入狱,母亲带着她以最快速度办好出国手续。
出国前,温皎曾去探监。
南城郊外监狱,隔着厚重防弹玻璃,手握话筒,她不敢看憔悴的温父。
温皎觉得都是自己的错。
如果她不带齐厌和他们见面,说不定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玻璃之内,温华建仿佛一夕之间苍老了十岁:“盐盐,别哭,这都是爸爸的错。以后,你要好好照顾妈妈。”
温皎低着头,愧疚将她淹没,啜泣声根本抑制不住。
她不敢再提齐厌。
*
刚到洛杉矶时,温皎还不是很熟悉这边环境。
她做完实验已经很晚,第一次在校园走夜路。小小一个监控死角,就冲上来一道人影,要抢钱包。
温皎本来都准备松手。
临时想起什么,反攥得更紧。
见她不愿放手,那人气得踹了她小腿一脚,嘴里用英文骂骂咧咧。
实验室的同学赶来,才把劫匪吓跑。
温皎站不起身,蹲在小花坛旁,抱着钱包,默默流泪。
不是因为其他任何原因。
甚至不是来自身体的疼痛。
在这座陌生城市,冰冷夜风吹过,劫后余生的她,忽然意识到一个事实。
——他曾经说喜欢她的话,都是骗她的。
他骗她,玩弄般看她付出真心,一定觉得很好笑吧。
为了构陷她父亲泄露商业机密,让他坐牢,真是煞费苦心。
再没有比这更为沉重的最后一根稻草。
事后,实验室一个金发男生说:“Rachel,这次算你运气好,碰上个初犯,业务不熟练。你们东亚人就是把钱看得太重,下次遇上这种人,直接把钱给他们就好了。”
温皎木然摇头。
“再多钱,哪有生命重要。”
其实里面也就不到一百美元。
真正让她不能放手的,是做实验时,顺手放进去的手链。
“这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过了很久,温皎才缓慢又温柔地说:“因为里面,装着我的生命。”
她并不怀念齐厌。
只是。
人总是需要一个念想的。
*
两年前她回到南城,再度探望温父。
提起旧事,温父叹气:“都过去了。”
他断断续续说了很多,温皎却不知道具体的事。
只记得,唯一印象停留在八岁生日。
歪斜的蛋糕,报修的车辆。
“盐盐,如果说爸爸撞死了一只小猫,你会原谅爸爸吗?”
“……”
温华建十指交握,没有看她,有些防御姿态,叹气:“是爸爸的错,与齐厌无关。”
时隔三年,她再次从父亲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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