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漫过王府青砖,温茴指尖刚触到寒梅新芽的温润,院墙外忽传来一阵极轻的衣袂破风之声。
她心头一凛,侧身避开的瞬间,三枚淬了黑毒的弩箭已钉进身旁的梨花树干,箭羽兀自震颤,泛着诡异的幽蓝。
“小姐小心!”
颜泉拔剑出鞘,寒光劈开扑面而来的杀气。
可暗处涌出的黑衣人竟有二十余众,个个蒙面执刀,招式狠戾,显然是冲着温茴而来。
温茴反手抽出靴中软剑,剑花旋落间挑断一人手腕,却没料到背后另有偷袭。
一根浸了迷药的银针悄无声息刺入后颈,她只觉眼前一黑,软剑脱手落地,意识终究沉了下去。
再次睁眼时,温茴躺在冰冷的石台上,四周是密不透风的暗室,只有头顶一盏油灯摇曳,映得墙面斑驳。
她挣扎着起身,才发现手脚已被玄铁锁链缚住,锁链末端嵌在石壁里,分毫动弹不得。
“醒了?”暗室角落传来阴恻恻的笑声,一个身着锦袍的男人缓步走出,脸上戴着银色面具,只露出一双阴鸷的眼。
“昱王妃倒是好定力,中了‘醉仙散’还能这么快醒转。”
温茴冷眸扫过他:“你是谁?抓我来此,意欲何为?”
男人走到石台边,指尖摩挲着面具边缘:“本侯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坏了太多人的好事。”
他忽然俯身,声音压得极低:“吏部尚书的九族、二皇子的私兵,还有皇后在冷宫里的哀嚎,你就没想过,这些人背后,还有更大的靠山?”
温茴心头一震,她原以为扳倒吏部尚书与皇后,便能暂时稳住朝局,却没料到这盘棋比她想的更深。
她强压下心底的惊涛,语气依旧冰冷:“是蛮族的人?还是你背后另有主使?”
“蛮族?”
男人嗤笑一声,抬手挥了挥,暗室另一侧的石门缓缓打开,一个被铁链拴住的老妇踉跄着走出,头发花白,衣衫破旧,正是温家当年被流放时,负责照料她幼时的张嬷嬷。
“小姐!”张嬷嬷见到温茴,泪水瞬间涌出,挣扎着要扑过来,却被铁链拽得跌倒在地,“他们抓了老奴,逼老奴引你出来……小姐,温将军在雁门关被围了!蛮族有内奸指路,三万铁骑已经破了外围防线!”
温茴浑身一僵,指节攥得发白。
她最担心的事终究发生了,父亲镇守雁关,本就兵力不足,如今被蛮族围困,再加上内奸作祟,怕是危在旦夕。
“你想让我做什么?”温茴抬眼看向男人,眼底已没了多余的情绪,只剩一片寒凉。
男人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很简单。”他将一卷密函扔在温茴面前,“亲笔写下你与蛮族私通的供词,再盖上周延御史的印鉴。只要这封供词送到皇上面前,皇甫穆言定会下令抄你温家余党,到时候雁门关没了后援,自然不攻自破。”
温茴看着那卷空白的密函,忽然笑了,笑声在暗室里回荡,带着几分凄厉:“你以为我会让你如愿?”
“忠良?”男人猛地攥住温茴的下颌,力道之大让她疼得蹙眉,“你父亲如今被困雁关生死未卜,你若不照做不出三日他的头颅就会被蛮族送到京城!”
这句话像一把刀,狠狠扎进温茴的心口。
她闭上眼,父亲镇守雁关时的背影、是前世温家满门流放时的哭喊、暗卫送来的急报……一幕幕在脑海中闪过。
她恨皇甫穆言,恨他的猜忌与狠辣,可她更不能让父亲死在蛮族刀下,不能让温家的忠名蒙冤。
“我要见张嬷嬷。”良久,温茴睁开眼,声音沙哑,“我要确认她安然无恙,否则,就算你杀了我,也别想拿到供词。”
男人沉吟片刻,终究点头:“可以。”
他挥手让侍卫将张嬷嬷带到石台边,又递过一支沾了墨的笔,嘴角含笑“给你半个时辰,想清楚利弊。”
侍卫退下后,张嬷嬷凑近温茴,压低声音,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说:“小姐,老奴偷偷在袖口藏了火石,锁链的钥匙在那男人腰间的锦袋里……暗卫已经查到这里是西郊的废弃皇陵,颜泉姑娘正在带人赶来。”
温茴眼底闪过一丝微光,她不动声色地用指尖蹭过张嬷嬷的袖口,摸到了那枚小小的火石。
她抬眼看向张嬷嬷,微微点头,示意自己已知晓。
半个时辰后,男人再次走进暗室,见温茴仍未动笔,脸色沉了下来:“怎么?你想看着你父亲死?”
温茴拿起笔,缓缓起身:“我写。”
她走到案前笔尖悬在密函上,却迟迟没有落下。
就在男人不耐上前时,温茴突然将笔掷向他的面门,同时抓起案上的油灯,狠狠砸向石壁。
油灯碎裂,灯油泼洒在干燥的稻草上,火石擦过石壁,瞬间燃起熊熊大火。
暗室里浓烟滚滚,男人被火油溅到,惊呼着后退,腰间的锦袋也在混乱中掉落。
“小姐!”张嬷嬷扑过去,捡起锦袋,掏出钥匙解开温茴的锁链。
温茴扯断锁链,拉起张嬷嬷就往石门冲去,可刚到门口就被守在外面的侍卫拦住。
她赤手空拳却丝毫不惧,拳脚间带着凌厉的杀气,每一招都直取要害。
张嬷嬷虽年迈,却也懂些防身术,她捡起地上的刀,死死抵住一个侍卫的后背,为温茴争取时间。
就在两人快要冲出暗室时,男人忽然提刀追了上来,刀风凌厉,直劈温茴后心。
温茴侧身避开,却没料到男人另一只手甩出一张网,将她和张嬷嬷牢牢困住。
“想逃?”男人冷笑,“就算你能冲出这里,也逃不过皇陵外的埋伏!”
就在这时,暗室的石门突然被撞开,颜泉带着二十余名暗卫冲了进来,手中长刀劈开侍卫的防线,高声喊道:“小姐!我们来了!”
暗卫们个个身手矫健,很快便与男人的手下缠斗起来。
颜泉冲到温茴身边,一刀砍断那张网,扶着她起身:“小姐,你没事吧?”
“我没事。”温茴接过颜泉递来的剑,目光锁定那个戴面具的男人,“别让他跑了!”
男人见势不妙,转身就往皇陵深处跑。温茴紧随其后,剑刃划破空气,直刺他的后背。
男人回身格挡,面具在剑风中碎裂,露出一张温茴熟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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