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上,互相交谈的百姓,错落有致的小摊一如既往。
望江楼内时攸拨弄算盘的手一顿,哒哒哒的脚步声带着欢快的呼喊闯进了她的屋内。
“阿攸,我来找你啦!”
时攸掀起眼帘淡笑着瞥了徐栀柔一眼:“老远就听到你的动静了,现下怕是着楼里上上下下都知道你来了。”
说着,时攸吩咐拾秋去准备些解馋的点心,徐栀柔笑嘻嘻地道了谢后很自然地坐到了一旁的榻上。显然是位熟客了。
时攸写下最后几个数字,合上簿子转了转有些发酸的手腕,起身慢步走到榻的另一边。结果这边她刚抬手去拎茶壶,就被徐栀柔拉住了手腕:“阿攸,你的手腕是还疼吗?”
时攸当下一愣,随后反应过来徐栀柔指的是不久前她被火烫到的事情。想来是她刚刚转动手腕的动作让徐栀柔误会了。
看着徐栀柔脸上的担忧,时攸的心里流淌过一阵暖意,嘴角不自觉勾起:“早就没事了。”
怕徐栀柔不信,时攸将衣袖往上扯了扯,光洁的手腕上果然又恢复了细腻。
徐栀柔嘟嘴抱怨:“你们一个两个的也真是的,都瞒着我。就算没有那道圣旨,阿攸难道就不把我当朋友吗?”
时攸的手指极轻地颤了一下,随后柔声道歉,徐栀柔这才哼唧着不再多提。
由着徐栀柔翻来覆去的看了一遍,时攸才得空,在拾秋把点心摆上来的时候把手腕抽了回来。
屋内只留下了她们二人,清甜的牛乳茶被徐栀柔咕咚咕咚灌下去大半,还不忘抽空夸赞一下手艺。
“还是阿攸这舒坦,将军府成天就我一个人,都无聊死了。”
听到这话,时攸不免回想起谢长风提起的,章云璟在兵部时的事情。不能常回将军府,究竟是因为公务还是其他的事情?时攸捏着点心的手顿了一下,很快又恢复了正常。
徐栀柔托着下巴,懒着身子倚靠在一边,打量了一圈屋内的摆设后笑道:“说起来阿攸这间屋子还是被我抢先坐进来了呢。”眯着眼睛笑的脸凑了过来,“云璟哥也没我这份‘殊荣’吧?”
时攸不禁失笑。虽然刚开始创办望江楼的时候,因为和多年来的观念相悖,时攸也不免惴惴,但时间久了,市井间的流言和讨论她逐渐就不放在心上了。
但是让一个成年男子进自己的屋子还是不免有些怪异。
“是,你是头一个。”说着时攸轻抬下巴,透过窗户指了指院内的亭子,“你云璟哥只能坐那。”
徐栀柔哈哈两声笑了起来,透露出心满意足的感觉,没忍住又扭头看了几眼那小小的亭子。忽然,她蹙眉道:“不过我总感觉云璟哥最近遇到什么事了,这两天火气大得很。”
类似的话除了谢长风外时攸再次从徐栀柔口中听到了,心中的莫名情绪愈涨愈烈:“是兵部里......”
虽然时攸的话没说完,但徐栀柔已经摇了摇头:“我偶然间听到云璟哥和赵副将谈兵部的事情,听上去不像是难倒他们的样子。”
“要说这种情况,是在几天前才出现的。”
几天前?时攸默默念着这个日期,想起那日拂袖而去的章云璟。
徐栀柔则敏锐地察觉到了时攸神色的不自然,连忙追问。
时攸只得将那日的事简单地说给了她听。
徐栀柔听完沉默一会,直到她盯着的眼神都让时攸感觉到有些不自然后徐栀柔才开口道:“那你后面追上他了吗?”
时攸那天并没有追上章云璟。她走出刑部的大门后确实下意识地去找章云璟的身影,但热闹的大街上早就看不见她想找的人了。
徐栀柔故作深沉地摇了摇头,伸手摸了一把并不存在的胡子:“这症结所在被老夫找到了,肯定是这件事。”
时攸瞧着徐栀柔的样子忍俊不禁,心里却不太相信:“怎么会。”
“怎么不会!你可不知道啊,这两天云璟哥那练刀的气势,像是想把院子里的花劈干净了。”
“练刀?”
章云璟来见时攸大多穿的是常服,张扬的色调也挡不住他本身的好颜色,除此之外便是几次官服。
那练刀的时候穿的会是什么呢?时攸的思绪逐渐跑偏。
“......我刚刚说了那么多你不会只听到了练刀吧。”徐栀柔再次敏锐地察觉到时攸的走神。
“......没有。”片刻后时攸又道,“别告诉他。”
徐栀柔瞅了她半晌,幽幽道:“阿攸,你真的对云璟哥一点都不上心诶。”
还没等时攸心虚,徐栀柔继续道:“你不会真没看出来他吃味了吧,嫂嫂?”
听到末尾的两个字,时攸的心跳猛地加快了几分。
虽然时攸和章云璟的婚事已是板上钉钉,但她总是下意识回避这个问题。死里逃生后时攸心里所思所想不过是活下去和为季家翻案。
恰逢此时,一场突如其来的赐婚,一个素未谋面的人出现了。人心难辨,时攸赌不起。
但当时攸每每回想起将军府花园内,章云璟娓娓道来的,祈愿天下太平的愿景,让她满身的警惕不免动摇了几分。
徐栀柔的一声“嫂嫂”,一句“吃味”打破了时攸逃避的心思,若说一开始她只为一心查明真相,冷眼瞧着章云璟的生死,现下的她,倒是想撕毁那一纸婚约。
章云璟是个为民征战的好将军,本不该如此的。
那日,直至徐栀柔离开,时攸再次摊开账簿,看着密密麻麻的字却是半点也看不进去。
与此同时,许府后街,一条不起眼的小巷里。
啪!
清脆的巴掌声响起,挨打的人晃悠了一下,撑住一旁的墙才堪堪站稳了身子,可见打人者所用的力气之大。
街上的灯火照见小巷内的一角,带着翠绿扳指的手还在微微颤动。
沉稳地声音经过年月的洗礼不可避免的带上了几分苍老,此时像是因为面前的人,说出的话更是带上了力不从心的感觉。但他到底还是顾忌着隔墙有耳,压低了声音怒斥道:“你简直是疯了,怎么能做出这样伤天害理的事情!”
对面的人闻言却是嗤笑了一声,拍了拍衣服上的尘土:“伤天害理?你这种背信弃义,人面兽心的人还好意思指责别人。我呸!那火怎么没烧起来呢,让我看看你的心肝脾肺到底是不是黑的!”
布满了皱纹的手颤颤巍巍地指向对面,半晌才缓过气来骂道:“简直是冤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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