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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第 19 章

小说:

少年夫妻已至中年

作者:

云外声

分类:

穿越架空

谢灵徽的武学启蒙师傅是位曾在江南第一镖局走过镖的女镖师,名叫闳缨,由忠勇伯推荐给谢清匀,这日一人一包袱牵着一匹马到了谢府门前。

谢灵徽第一眼就喜欢上一身劲衣的师傅,随手挽个剑花更是挪不开眼,自此谢灵徽每日天边朝阳升起时分,在后园梧桐树下跟着闳缨师傅学习舞剑。

翌日,院里的动静吸引了二房,最后拉着二房里的几个孩子过来同练,说着:“不如让这几个皮猴也跟着学学练练,权当强身健体了。”对于突然多出的弟子闳缨没有异言,秦挽知吩咐账房以后每月给闳缨双倍的束脩。

由此,对于五日后迎接舅公之事,秦挽知就令谢灵徽留在府中学武不用跟去。

在往日,这般不用背书习字的机会,谢灵徽多是会扯着爹娘的衣袖撒娇求一求,现时略一犹豫,便也爽快接受了。

前一日晚上,谢灵徽到澄观院,秦挽知正在汤沐,谢灵徽在室内转了一圈,左右不见谢清匀,问下人:“爹爹呢?”

“大爷在慎思堂。”

谢灵徽圆葡萄似的眼睛提溜转,转身提着裙摆,健步如飞,一路小跑穿过垂花门,推开了慎思堂的门。

“爹爹。”

闻声,伏案疾书的谢清匀放下笔,谢灵徽已经凑到桌案前,手掌按在紫檀木边上,细细看,额间还沁处点儿薄汗。

“明日我不跟着去了。”

谢清匀颔首,这事早就商量好的:“你自己好生在家中。”

她举着小脸,委以重任:“我不在,爹爹你可要保护好阿娘啊。”

这情景,活脱似两年前,父女俩交换秘密一般。

那时谢清匀奉旨离京公干数月。临行前也是这样,前不久立志要做女侠的谢灵徽握着她那柄桃木短剑,父女二人说了好一阵悄悄话。最后小姑娘眼睛亮晶晶的,挺直尚且单薄的身板,小手把胸口拍得咚咚响,领下任务:“好,保证完成任务!”

时光流转,当下的谢清匀微微一顿,随即眉眼柔和愈甚,摸了摸女儿的脑袋瓜,温声道:“知道了。”

到了舅公一家到达京城那日。天光尚未透亮,府中已是人影攒动。谢清匀一早便起身,敦促小厮将备好的贺礼一一搬至套好的马车中。

朱漆描金的礼盒堆了大半个马车,绫罗绸缎、官窑瓷皿在晨曦中泛着温润的光。

出乎意料的,婆母王氏今日同样出门,说是在屋里待得全身骨头都要生锈,收了帖子去个宴会,和几个姐妹聚一聚 ,不用他们费心。

送走了王氏,秦挽知和谢清匀不久也出发,车轮缓缓向秦府驶去——先去秦家会合,再一块前往舅公的府宅。

谢清匀备的礼格外丰厚,秦挽知透过推开的半扇车窗,瞥见后头那辆车上堆积如山的礼盒,甚至觉得过于隆重了。

他似看出所想,道:“多备些,总不至失礼。”

车帘轻晃,车内静了两息。他却忽然问起那在厚礼中显得格格不入的两箱螃蟹。青壳上还沾着未干的水渍,用草绳捆得结实,尤为新鲜质好。

话问得平淡,不知怎地却莫名有种这事交给他来办,礼物备得这样多,到头还要她再补上些许,仿佛他没办好这份差似的奇怪之感。

秦挽知觉得是自己感觉错了,但也如实相告:“昨天府中进了蟹,想起舅婆和表舅也喜欢食蟹。如今正值蟹肥膏黄,便添些时令鲜物,一会儿去了用来佐酒最好不过。”

谢清匀不言语。

至秦府,朱门早已敞开,丫鬟婆子候在门前。

原是说好到了便一同前去周府,不料秦父秦母亲自迎出来,道是府上马车出了点问题,匠人正在加紧修缮,约莫还得等上一刻钟。

谢清匀闻言,立时派了长岳前去马厩帮忙。

秦母从上至下细致看了眼秦挽知,又似有若无瞥向谢清匀,只现在看见他多少不如往日自然,她不愿表现出来叫人瞧出,侧身让开半步,道:“时候还早,先进去歇歇脚,喝杯热茶。”

花厅内,秦父与谢清匀饮茶闲话,谈及为何不见大哥,方知他一早便去了舅公府上帮着打点。

“四娘,”秦母忽然放下茶盏,声音轻柔而清晰,“你随我进屋说说话可好?”

这话一出,叙话的两人都不觉停了杯,向这边望来。

越窑茶盏捏在手中,秦父眉头皱起,“什么话不能在这里说的?别说太久,眼看就要出发,莫要耽搁了行程。”

秦母唇瓣动了动,终是将话咽了回去,闷声中带着些许不耐烦:“知道了,我娘俩还不能说话了不成?不过说上几句,误不了时辰。”

她又看向秦挽知,目光中几许殷切,看得秦挽知微微躲开视线,起身跟着秦母往屋里去。

“四娘你和……仲麟,你们……”

秦母断断续续,有所顾虑,不敢说全问满。

适才,秦挽知隐隐觉得父亲和母亲之间不太对劲,藏着不快,似有矛盾,时间巧合,不免疑心是因为自己所致。

秦挽知一如前两次给出的回复:“阿娘,纳妾的事子虚乌有,您和爹放宽心,不要再为此劳神。”

“那你自己呢?”秦母攥紧帕子,她没忘秦挽知说她想离开,“四娘,你那日说的话...”

秦挽知眼睫落了落,浓睫在眼下投出两道青灰的影,教人看不出情绪几何,她轻声道:“娘,我有分寸,断不会使你们为难。”

秦母摇摇头,急急抓住她半幅衣袖,喉间发紧,声音里带着极少示人的软弱:“四娘,娘从来不想……”

“我比谁都盼着你能过得好,过得舒心畅意。”

字字句句像一根针,轻轻刺破了她。秦挽知顿感神伤,肩头难以自抑地轻轻一颤,仿佛骤然被抽去了所有力气,连那身天缥色的罗裙都似黯淡了几分。

“为什么?那是为什么?”

她素来不是个执拗的性子。自幼时起,鲜少与人争执红脸,也很少刨根问底地进行追问。

心中知晓着七八成的答案,明确了想要知道的结果,已经足够。

但此时秦母的回话却深深刺痛了心脏。

“为何这些年阿娘每次见我,总要提醒我与他、与谢府的云泥之别、门第之差,提醒我要谨记身份,做个无可指摘的谢家媳妇——”

她喉头艰涩,声音里带着细微破碎的颤音:“在阿娘心里,女儿是否比得上谢府门楣?”

这回问得直白,将多年来积深掩藏的隐痛彻底剖开,展露给秦母。

秦母想也没想,脱口欲答:“自然是比——”话到嘴边卡在喉腔,过往十几年里,她一次次用门第规训女儿的景象历历在目,“比得上”三个字竟显得如斯苍白无力。

她即便是说了,能信吗?如何让人信服?

秦母泄了气,踉跄半步,勉力撑住心力,还是将话说出来:“四娘,你怎会比不上?你比千个万个谢府都要紧……是娘对不起你……”

言至于此,两人俱不好受,虽不似上回那般激烈,但空气中弥漫的哀伤与悲痛,却比任何争吵都更令人窒息难捱。

去往周府路上,秦挽知仍有些情绪低落,不过几句话的功夫,从屋里出来就成了这样。

谢清匀想到昨夜谢灵徽特意来找他交接的模样,他握住她放在膝头的手,开口欲言时,手里的柔荑不落痕迹地轻轻抽离。

秦挽知垂眸避开他的视线,声音轻得飘散在行走的车轮声里:“……抱歉,我需要静一会儿。”

停顿在半空的拇指搓过食指侧,无意识地蜷起,谢清匀道:“你若愿意……我也可以与母亲谈一谈,从中转圜。”

“不用了,都已说完了。”

前几日好不容易缓和的关系似乎更糟糕了。谢清匀唇成一线,凝望着她看向窗外的莹洁侧颜,目深如墨。

周府。府邸朱门新漆,石狮脖系红绸,檐下红灯笼外,悬着“周府”匾额,字迹浑厚刚劲。

小厮躬身相迎,身后仆从捧着各色贺礼,鱼贯而入。

穿过影壁,但见有几人向此处而来。

其中最为出众惹眼者,身着青色的暗纹直缀,面如冠玉,风姿清举,比谢清匀更显儒雅书卷之气。

来人正是周榷。

周家父母迎上前来,周母眉眼含笑,声音里满是热络:“可算是把你们盼来了。”

秦母已于马车内修整衣容,这会儿瞧着毫无异样,她拉住周母的双手:“舅舅、舅母这句话该我说才是,这么多年,总算是把你们等来了。”

几句家常间,身后那人紫服玉带,不言不语,气势天成,难以使人忽视。

周家父母便是不识,也猜出此人就是丞相。周家父母都是老实巴交的人,凭着儿子有出息才来了京城,早前不约而同问过儿子,拿不准要不要行礼,周榷只说不必。

秦挽知叫了人 ,到周榷这里也是礼数周全的一声:“表舅。”

按理,谢清匀应随秦挽知的叫法,但他不说话也无人可说什么。

此际,周榷主动执手行礼,姿态清雅:“谢大人,许久未见。”

谢清匀神色如常,回礼:“周大人,恭喜高升。”

场面几许静默,周父忙侧身引路,打破不知为何怪异的局面:“别在这儿站着说话,快进去坐下慢慢说。”

青石板路上相伴而行,周母瞥见侍从抬进的紫檀雕花礼箱,忍不住:“四娘和谢大人的礼太过贵重。”

秦挽知面容浮笑:“舅婆这是应该的,一家人谈何贵重。”

今日是家宴,不拘礼数,穿过月洞门,但见府内陈设雅致。周母挽着王母拐去说体己话,周榷则十分从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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