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念,该进场了。”
余季清在不远处等着,他的视线扫过那个一身粉的家伙,最终落在余知念身上。
在他的角度,他能看到余知念藏在背后的手在亢奋地发抖,手里的刀在不断弹出收回,闪动着冷冽的寒光。
这些天,他总能听到不正常的磨刀的声音。
但谁会在景恒磨刀?即便是余知念手里那把小刀,也不过是今天才从家里拿出来的,为的,是削苹果。
余仲扬看向自己手里的那颗蛇果,饱满的果实,深红的果皮,有光的地方来看它,像是镀了一层蜡。
他不明白为什么对方让自己带上一枚没洗的苹果,但无伤大雅的事,又何必追根究底?
余知念转过身,不再遮掩自己手里的刀,她哼着小调一边在指尖转刀,动作熟练优美,像个影视剧里的刺客。
刀光星子似的一亮一亮,余伯晏看得眼皮直跳,但最终没说什么。
“大哥……”
余菁菁躲在他身边,扯了扯他的袖子。
“知念手里的刀。”
“看着点别伤着她自己就行。”
余伯晏按了按鼻梁,无奈地说。
一行人浩浩荡荡进了会场,体育场空间很大,能容纳上万人,VIP席位却不多,余仲扬给家里人留的是最好的位置。
落座后的余季清问:“不去和二哥打招呼吗?”
曾经来看过余仲扬演唱会的余菁菁主动解释:“不用去的,二哥这会儿特别忙,等结束了我们去看他!”
余季清看了她一眼,没说话,反而转过头问余知念:“知念你冷不冷?我去要个毯子过来怎么样?”
“不着急。”
余知念闭上眼还在玩刀,刀刃贴着皮肤挥过去,看得余伯晏心惊胆战。
“开场了。”
挤满上万人的会场,即便是低语就已经足够嘈杂,好似千万只蜂在耳边齐齐作响,炸得塞了耳塞的余伯晏忍不住蹙眉。
夜幕低垂的刹那,第一颗星子亮在遥遥的天际,好似天空结出的一枚野果,擦着即将隐入地平线的金橘色霞光,闪耀得不像话。
忽然,现场响起一句熟悉的旋律。
那是当年选秀时的决赛曲,传闻是余仲扬的第一首原创曲。
旋律响起,空气中的嘈杂霎时停止数秒,紧接着,化作更为高昂的尖叫。
漆黑的舞台亮起灯光,大屏从中央打开,背景光亮起,烟雾喷出,万众瞩目的声音手握麦克风从升降台上出现。
即便只是漆黑的看不清的剪影,也让尖叫声再度掀上更高的浪潮!
爱意与尖叫,狂热与哭吼,淹没在这样的追捧之中,谁会不产生足够强烈的傲慢与自恋,又是谁会不认为,自己真的就是世界的中心?
余知念呵出一口气,刀在指尖转动地更快,她聆听着观众们为这一窃贼而欢呼,也在怀疑,她们到底是因为余仲扬本人还是余仲扬偷来的那些光华?
或许两者兼有,光华是锦上添花,花纹美丽得让人头晕目眩。
就像曾经的自己也会因为那一首首歌心怀感动,在动荡不安的青春期里得到些许安慰,产生懵懂又纯稚的向往。
余仲扬啊。
舞台上,余仲扬站在万众瞩目的中央,一身漆黑的男人化身为夜,衣服上的串珠宝石闪闪发亮,聚光灯给他华丽的容貌镀上一圈光,这张无可替代的脸俊美无俦。
“今天是一个特殊的日子。”
余仲扬的开场白含着凝噎的泪意。
“大家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齐闻的生日!”
台下的粉丝齐声道,哭腔明显,很多人已经在掉眼泪。
“不要哭啊,齐闻最放不下你们,看到你们哭,一定会怪我照顾不好人。”
哭声更大了。
粉丝一声比一声高:“不怪你!不怪你!”
“大家……”余仲扬哽咽地一一看向观众席,双眼含泪,动情地说,“有大家和我一起想念齐闻,他一定不会孤单吧。”
“齐闻!齐闻!齐闻!”
粉丝自发地呼喊起齐闻的名字,声音从一小片蔓延到更远处,直到整个会场都在呼喊齐闻的名字。
“今天是他的生日,祝他生日快乐。”
大特写出现在屏幕上,余仲扬眼角滑下泪光。
“不要哭!”
“不要哭!”
自己都在哭的粉丝们高喊着来安慰他,余仲扬破涕为笑。
“齐闻有个愿望,他希望我开一场演唱会,演唱会上都是我的歌。”余仲扬低下头,“我终于做到了,可是他却不在了。”
“小羊呜呜呜……”
低泣声愈发明显。
“但没关系。”
他再次抬头。
“今晚晴朗多星,有人说天上的每一颗星辰都是逝者的化身,我不知道真假,可齐闻说,天上的星辰哪里比得上地上的你们,你们手里的灯汇聚出的光芒,是比星辰更耀眼的存在。
“他说,如果有一天他离开,一定只会被大家手里的灯海指引方向。”
余仲扬张开手臂。
“我的挚爱们,请帮我亮起一片地上的星海,来为天上的魂灵引一条路来!”
台下的人挥动着手里的应援灯,在漆黑的观众席点起一片媲美星辰的灯海。
台上的人向所有人鞠躬又直起身。
“下一首歌,献给你们,献给齐闻,献给在黑暗中独行的每个人——
“《争辉》。”
《争辉》,歌词是一个企图和星辰比较光芒的萤火虫在人间如何渺小而伟大,最后一句落在星辰总会冰冷地凋亡,而萤火虫却能拥有美丽的夏天。
矫揉造作,强赋新词。
这首歌在展青菱笔下名为《去春天》,写给失去父母后的旅行中遇到过的小朋友,那是一群蓬勃开朗的贫困地区孩子,眼睛清澈,梦想远大。
她希望这首歌能够给所有暂且迷茫却仍努力生活的人带来力量,就像那群孩子带给她继续前行的力量一样。
现在被改成这种东西,却还卖座到能提前预定了本年度的金曲大奖。
余知念歪过头,贴着余季清的耳朵:“帮我去洗苹果吧。”
余季清转过头凝视她,余知念仰着下巴,有恃无恐一般等待他的回答。
“好。”
余知念同他一起起身,两人在工作人员的帮助下走入舞台背后,在一个转角分道扬镳。
少女手里甩着刀,一边轻哼《去春天》的小调一边向舞台靠近,声音在嘈杂的台下和台上余仲扬的声音重合。
一个在空无一人的舞台上深情高歌,上万人在聆听他的声音,一个穿梭在将她忽略的人群中来回闪躲,声音小得只在她自己心间回响。
余知念几乎没被阻碍地来到升降台下,导演瞥来一眼,却最终像是没看到一样收回目光。
大小姐嘛,他知道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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