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月回家后,在门框上靠了一会儿,背包落在脚下,铲子还在里面,她没管,慢吞吞进了浴室里洗手。
她从不留长指甲,可指缝里还是陷进去不少泥,黑黑的一圈,很难清洗。
水流冲在手上有点凉,想起那个警察的话,梁月突然笑了一下,笑他的固执,笑他感情上的单纯,也笑他……
这样想着居然洗了很长时间,拧紧水龙头时,手指冻得发红僵硬,她习惯性地在后腰上擦水。
柜子上没有了骨灰盒,一眼看过去顺眼多了,梁月看了看时间,急忙进浴室洗澡,出来的时候,是十点。
她套上一双棉袜,拿着钥匙出了门,站在门口停了两分钟,才又轻又快地往上走。
四楼楼梯的拐角处终于出现了那盆郁金香,梁月俯身抱起,手指捏了捏叶片,敲响501的门。
那盆郁金香一点开花的迹象都没有,也不知是什么原因。
她已经很久没见过姜柏了,心里有太多想问的,脑子里正想着一会儿要先问哪个问题,门就开了。
姜柏和以往一样,一把拉住她往里走。
梁月坐在躺椅上的同时,顺手把怀里的郁金香放在了旁边的柜子上,她还未来得及开口,姜柏就抱着她的腰不撒手。
梁月摸摸他头发,“你好久没回来了,去哪儿了?做了什么?”
“这话应该是我问你,你今晚去哪儿了?”姜柏抬起头来,眸光有点冷,“我在窗台看见你背着一个包回来。”
“宋怀义。”梁月说,“去了椿山,把宋怀义的骨灰埋在那儿了。”
“我想着不久后我们就会离开,所以在处理一些事情,提前做准备。”
梁月的这番话让姜柏高兴起来,他紧紧掐住她的腰,下一秒,笑容又收起来,“那个警察还有没有再来找过你。”
梁月笑一下,“没有,上次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他没有理由再来找我。”
“那就好,如果他再来找你,你一定要告诉我。”
“好。”
“一字不差的说。”
“好。”
梁月对姜柏说了谎,并不是所有的谎言都代表欺骗。
她只是不想姜柏不高兴,不想他为这件事感到烦忧,她能处理好这件事,能处理好这个警察莫名生出来的情愫。
她会将警察推得远远的,确保未来的生活里不会出现任何差池。
梁月不是一个喜欢打听别人私事的人,追问来的答案,不仅可能掺了假,还会令双方都不高兴。
所以在她问出“你最近都做什么去了”时,姜柏的脸色肉眼可见地冷了下来。
他静了片刻,放开梁月的腰,规矩坐回凳子上,接着点了一支烟,抽了快半支,才说:“没什么,去做兼职了,咱们离开也是要钱的,你不用担心,乖乖待在家里就好。”
梁月怔了怔,面上的犹疑之色一闪而过,“真的吗?”
她声音很轻。
姜柏望过来,他额前的头发还是那样长,挡住一双锐利的眼睛,“你不信我?”
梁月讨好笑笑,“我不是那个意思。”
笑容转瞬即逝。他消失那么久,她没办法当做什么也没发生。
犹犹豫豫地说:“可是……我们并不需要很多钱,我有一些存款,省一点的话,完全足够我们两人生活了,等到了新的地方,我会立马就去找工作的。”
这话令姜柏很恼,他“蹭”一下就站了起来,动作剧烈,但声音却温和,像在刻意控制着。
“你觉得我养活不了你?我能养活你的。”他又蹲了下来,挨着梁月的膝头。
“钱很重要的,再过一段时间,等我拿到钱了,我们就马上离开。”
“梁月,这是天意,宋怀义好巧不巧就那么死了,我好巧不巧碰上了姜冬年,他现在生意做的很大,还有心要和我拉近关系,我是他唯一的儿子,我不会认他的,但我认钱!好日子就在前头,你再耐心等等。”
姜柏有些兴奋,跟梁月说了许多,都是对未来生活的美好想象,梁月勉强勾了下唇。
人在无法控制自己欲望的时候,浑身上下都充满着狂妄的气息,自信到认为可以将所有东西都收入囊中。
姜柏现在就有这样的自信。
“什么生意?可以告诉我吗?”梁月问。
姜柏突然笑了一下,手心掌着梁月的脖子,带了点力道,他盯着她说:“你不用管,安心在家待着就好,我向你保证,夏天之前就离开。”
梁月“嗯”了一声,断断续续说起以前的事,姜柏始终低着头抽烟,并不回应。
等梁月没了声音,他才抬眸说:“曾经的日子就留在曾经吧,以后向前看。”
“你今晚回去睡,我明天一早就走,会吵醒你的。”
姜柏说完就拉着梁月往外走,动作很迅速。
梁月垂眼看着一级一级的梯坎,脑子里一片空白,直到站在301的门口,她才如梦初醒般地说:“你注意安全。”
姜柏在她额头上印了一个吻,迟疑着又吻她的嘴唇,分开之际,梁月睁开眼,不舍地看着他。
姜柏笑的宠溺,“快进去睡觉。”
这天晚上,梁月几乎一夜未眠,一闭眼就是姜柏的眼神,带着偏执和疯狂。
她不怕他偏执,但怕他疯狂。
梁月抱了一床被子铺在门口,她贴在门框上,稍有动静就睁开眼,终于在凌晨5点的时候,听到了一阵细小沉稳的脚步声。
那脚步声在门口停了几秒,梁月屏住呼吸,等姜柏走远了才猛地爬起来,她早就穿好了衣服鞋子,还准备了一顶帽子。
撩开窗帘往下看,姜柏已经快走到小区门口了,梁月急急往下冲,保持距离紧盯着远处的身影。
姜柏上了一辆奔驰,梁月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买的车,也不知道他哪儿来的钱。她连忙掏出手机拍下车牌号,接着上了一辆出租,“师傅,跟上前面那辆车。”
半个小时后,那辆奔驰停在一家名为“月宴”的娱乐会所门口,梁月看见姜柏扔了烟头,头也不回地走了进去。
她付了车钱,站在街对面愣神。
城市还未完全苏醒,街灯已经熄灭了。不多时,就会有太阳升起来,将这世界照得亮亮堂堂,一切都无处遁形。可姜柏去的地方是个例外,也许里面并不分日夜。
梁月从未进过这种地方,她的人生平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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