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温没想到自己还活着。
入目之处是一所幽暗地牢,谢温蜷缩在一堆湿哒哒的茅草上,她挣扎着坐起来,试着抬了抬手。惊喜于手还能动,而且身体好好的,没有哪里少了一部分。
除了头发乱糟糟之外,谢温现在自我感觉还行。
“阿温。你怎么样了。”这时,有个人端着一些吃食和水逆着光走来。谢温一听声音便知,是晋华然。
守卫的打开铁门,晋华然坦然进入这乱糟糟牢狱之中,他蹲着在谢温面前,“阿温,吃点吧。”
谢温看着晋华然,眼神陌生,“你都做了些什么?”
谢温自知是晋华然救下她。若非他控制了整个皇宫的人。怎么可能如此情况还能保下谢温?
若非他控制了整个皇宫的人,昨日,谢温又如何能够如此顺利地杀入太子殿?
昨日,那一暗器,也是他!
谢温冷眼看向晋华然,“所以,是你让昆仑墟和王朝杀入剑宗的。是你害死我阿姐!是你害了楚衔越!”
“是你,害死了那么多人!”
谢温将晋华然递过来碗筷全部打落,汤水溅了他一身。旁边的侍从都一脸惊恐,晋华然却依然保持面上的温柔,眸中笑意星星点点,“怎么了,阿温,是饭菜不合你胃口吗?”
谢温道:“我怎么了你心里清楚!”
“我本不想怀疑你的,这桩桩件件证据都指向你!你到底还要装到什么时候?亏我从前还拿你当真心朋友!你到底还要利用我到什么时候?是不是从一开始我们的相遇就是你的一场阴谋?从头到尾都是一场骗局!”
“你母亲,前皇后,遭遇凄惨,被皇帝和现皇后合伙,凌辱至死,你年少的时候因此种下浓厚仇恨,你发誓要替你母亲报仇?你蛰伏皇宫,从小到大看似晋安旭面前低三下四听从于他,其实是你一直在利用他。看似你一直对他伏低做小,实际呢,是晋安旭一直非常听从你的话。是你诱导了他对仙都的恶意。你让他攻上王朝!”
“你又在我攻上皇宫的当晚,将皇帝和皇后都控制了不是吗?若不是我在这边帮你拖出大部分侍卫,你的计划又怎么能完成得如此顺利?最后又假借我之手,杀死了晋安旭。于是,这桩桩件件,都与你没有任何关系。你成功摆脱嫌疑,成功完成了你的复仇大业。整个皇宫,年少时辜负过你和你娘,伤害你和你娘的人都罪有应得了!”
“可是,可是我就活该被你利用?剑宗那么多人就活该去死吗!”
“都是你!都是害的!我阿姐和楚衔越都是害的!”谢温瞪着眼睛,死死抓着晋华然地衣袖,眼神要迸发出浓烈的恨意,仿佛要把晋华然抽筋扒骨!
晋华然眼神有过一瞬间的复杂,不过很快隐于眸下,被谢温直白揭露所有罪行,晋华然没有什么表情变化,“就算是这样,阿温啊阿温。你又想如何呢?杀了我吗?”
谢温怒意喷涌,她从没想到他没有丝毫愧疚!她失声嘶吼,“我杀了你!你被以为我不敢!”
晋华然笑了笑,用手抚了抚了谢温的面颊,“我知道你敢。等事情结束后,随你如何杀我。好吗?”
他言语间温柔得似乎能掐出水来,谢温从前因为这份温柔可怜他,而今,因着这份温柔,千倍万倍地觉得恶心。
谢温眼里闪过杀意,她猛然起身,手中凝出摇芳扇,扇子唰地展开,就要划过晋华然的脖颈。这一些只发生在瞬息之间。
说明谢温早有准备,早就想杀他了。
晋华然只是抬手打了个响指,谢温的手就不受控制地垂下来,一点也力气也使不上,不管她如何用力,如何使劲,却连一把扇子都拿不起来。
谢温全身不受控制地瘫软在地,她只得怒瞪晋华然,“你对我做什么什么!”
晋华然只是为谢温捡起掉落的摇芳扇,亲自递送到谢温手中,“阿温,别怕。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只要你别乖乖听话。”
谢温啐了一口,“我呸!到底是什么?你给我解开!不然我真会弄死你!”
晋华然道:“只是低阶傀儡之术而已。我并不能完全控制你。你一直都会有自己的意识的。”
谢温:“晋华然!你到底要做什么!你不是已经完成了你的复仇大业吗?你还想利用我做什么?”
晋华然忽然俯下身来,温柔地手抬起谢温的下巴,只是力度陡然加大,“若是我说,我心悦于你。想让你与我成婚。怎么样呢?”
谢温:“你休想如此羞辱我!你要是敢这么做,我,我,我师尊是不过放过你的!”
晋华然眸中亮色彻彻底底暗下去,眼神骤然转冷,再没有了堆砌起来的虚伪,“是吗,让他来杀我啊。千万不要放过我。”
说着他轻轻地拍了拍谢温的脸,“阿温啊阿温。”晋华然又摇摇头,说:“好生在这里待着。我先走了。”
牢门被铛地一声关上,谢温怒瞪着晋华然的身影消失在光线之下,指甲深深的钳进手心之中。
要怪只能怪自己,这么晚才意识到,一切都是他!都是他害的。
谢温颓废地靠着漆黑的墙壁漫漫滑落。
牢房是封闭的,四周潮湿无比,墙壁上地上都是水珠,传来阵阵凉意。晚上的守卫的都睡着了,谢温还睁着眼睛。
她睁着空洞的眼睛,盯着地面墙头,谢温摸了摸脖颈上的血珠,她忽然觉得有点难受。这种难受不是外界传递给她。而是,自她内心深处散发而来。明明地牢里面是冷的,她的却觉得很热,心痒难耐。
谢温撕开衣领,看见自己胸口,一个咒印在隐隐闪着光。她深呼口气,闭上眼睛。是情人咒咒印,开始生效。
昨日,血珠神器将它所有灵力灌给谢温。灵力耗尽,它的力量无法在与情人咒之力抗衡。情人咒的咒法在慢慢生效。
谢温咬了咬牙,偏偏是在这个时候!
她身体越来越热,谢温不得已,靠着湿冷的墙壁才稍稍好受些。她试着运动体内灵力去压制。只是作用有限。
谢温白日里观察了下这个牢房,这个地方貌似只关押着她一个人,从里面看不出这个地方究竟就是个什么地方。她也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处。
此时此刻,就只有楚衔越能透过血珠,知晓她所在位置。
谢温轻叹口气。
她贴着墙角湿冷的墙壁,此时也再没空去管脏不脏了。
忽然觉察手下越来越湿,谢温低头,墙角处,有好多细细密密的小洞口,从那里,有水渗进来。谢温眼睛睁大了些。有水的地方,说不定有出路。
她站起来,用摇芳剑,一剑斩过去。瞬息之间整个墙角塌陷一半。
果然,露出一个幽深的洞,洞口有源源不断的水漫上来。谢温再次提剑一斩。陡然出现个半人大的洞口。
更多流水顺着洞口涌进牢房。谢温弯腰,钻进那个地方。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山洞?四周黑黢黢,地面也全是水。
谢温抬手敲了敲山壁,她凝神听了一会儿。没有任何异常。
可是,这地上的水又是哪里来的?
山洞太黑,谢温摸黑走进来的,她施了火咒,抬手手指间擦出一抹火焰,瞬间点亮这方小小的地界。谢温借着火光,再次低头往下脚下一瞥,谁知这一眼,瞬间让谢温后背发凉,发毛悚然。
只见,一双眼睛浮在水面上,目光幽幽地从水面射上来,定在谢温身上。
谢温那剑往水下一斩,水面破开,可是什么也没有。水下没有东西。而等水面再次合拢后,那双眼睛和那个人,又再次在沉在水底。
那是一个痴呆的,空洞的目光。绝对算不上一个正常人。倒更像是个痴呆儿。镇定下来后,谢温才意识到,那只是一缕阴魂,附在这水面上。
有的人身前冤死后再被扔进水里,怨念难以消散,就会化作类似水鬼一般的阴魂,一直待在这片盛放着他的所有怨念的水域里。
谢温遇见的就是这种称之为阴魂的邪物,这种邪物伤害力不强,一般只能够吓吓人,无需担忧。
可是,谢温总觉得有什么声音,从水底深处传出来。
谢温闭了闭眼,提着剑,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头扎进水中。
有个声音,在哪里呢?从四面八方传过来。
不止一个人的声音,谢温听见好多人的声音,在这水底,叽叽喳喳,呜咽的,疑惑的,惨痛的各种声音。
这里的水有问题。
谢温刚进来的时候,水不过膝盖,可是待她一头扎进水中。这水却能将她完全淹没。谢温再想钻出水面,她却找不到水域的尽头了?只有无边冰凉和黑暗。
忽然又有个声音,问她,“你是谁?你不是羽族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谢温在水下似乎渐渐地能站稳了,同时也能呼吸!她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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