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从竖井口灌进来,带着铁锈和湿土的腥气。陈骁挂在边缘的手指一寸寸滑脱,指尖抠进混凝土裂缝里,指节已经发青。上方沈昭单手撑着平台,另一只手死死拽住他手腕,身体向后仰去,几乎要被拖下去。
配电房外传来警笛声,由远及近。
护士和救援人员冲进来时,三人已经瘫倒在地。林晚秋仍昏迷不醒,呼吸靠氧气面罩维持;沈昭左脚踝扭曲成不自然的角度,冷汗浸透了衣领;陈骁右臂一道裂口从肘部延伸到掌根,血顺着战术夹克滴落在地。
救护车鸣笛响起,将他们送往医院。
心电监护仪规律地作响,绿色波形轻微起伏。林晚秋插着呼吸管,额头贴着降温贴,手机连着数据线静置床头。沈昭坐在邻床,脚踝打上固定支架,护士刚给她缝完针。陈骁靠在病床边沿,正用牙齿咬开绷带包装,左手按着渗血的伤口。
门开了一条缝,值班医生探头:“家属在外面等着签字。”
“没人等。”陈骁低声说,“就我们三个。”
门关上后,他从内袋摸出那枚旧警徽,金属边缘沾着泥灰和干涸的血渍。他用拇指反复摩挲背面,那里有一道锚形刻痕,与逃生通道里的印记完全吻合。
沈昭看着他动作,没说话,只是抬手将耳后的银簪取下,轻轻放在床头柜上。银簪尖端有细微刮痕,还粘着一点蓝色残留物。
陈骁把警徽并排搁在银簪旁,又从贴身口袋掏出SD卡和微型录音器。他盯着这几样东西,闭眼沉思。
“我们得把东西拼起来。”陈骁睁开眼,声音低哑。
沈昭点头,拿起银簪对着灯光细看。“这里刮下了组织。”她指着簪尖微小凹槽,“黑三当时戴着机械臂,但皮肤暴露在外侧关节处,我刺中了他的第六指。”
她说完,伸手要过陈骁的手机,拨通法医中心值班员号码,发送加密调令和样本编号。
“不能走常规流程。”她放下手机,“这种级别的比对,文件还没送出就会被人截下来。”
陈骁盯着监护仪跳动的数字,没接话。他知道她说的是谁。
三十分钟后,手机震动。
检测报告弹出屏幕:【DNA比对成功,匹配对象为周承武(登记身份:黑三),左手第六指基因序列具唯一性】。
房间里安静了几秒。
“六指不是伪装。”陈骁盯着文字,嗓音沉下去,“是标记。从出生就定好的身份烙印。”
沈昭捏紧银簪,指腹擦过簪身刻纹。“他母亲当年是钢琴教师,因拒绝篡改河道监测数据被‘意外’车祸。档案显示司机逃逸,但现场刹车痕迹是人为制造的假象。”
陈骁想起音乐厅舞台上那个背影。佝偻的手,六指悬于琴弦之上,拨出那段让母亲心慌的旋律。
“他不是**。”他说,“他是执行者。替人清理障碍,也替自己复仇。”
两人目光交汇,都明白这意味着什么——黑三知道的远不止表面任务,他清楚每一个受害者为何而死,包括三十年前的那个女人。
林晚秋忽然动了一下手指。
呼吸管轻微颤动,睫毛快速眨了两下。她喉咙发出一声闷哼,像是想说话却被阻隔。
陈骁立刻凑近。“林晚秋?能听见吗?”
她没睁眼,嘴唇微微张开,吐出两个字:“密码……”
停顿几秒,又重复一遍:“不是数字……是血走过的路。”
说完,她再度陷入沉寂,呼吸恢复平稳。
陈骁缓缓坐回床边,手里攥着警徽。他翻来覆去查看边缘,忽然注意到一圈细微凸起纹路,像是某种编码压痕。他拿起周慕云日记本——这本空白册子是从音乐厅控制台暗格里抢出来的,封面看似普通,实则有磁性锁。
他试着将警徽对准封底凹槽,轻轻按下。
咔。
一声轻响,隐藏机关开启。
翻开最后一页,一行手写体浮现纸上:“用三代人的血,洗清一座城的罪。”
下方是一张时间轴图谱,标注着三个日期:沉船案、河道污染案、当前毒杀案。每个事件都精确对应同一天象周期——农历七月廿三,月相亏缺,潮汐力最强。
陈骁盯着那行字,喉咙发紧。
这不是**,是审判。
以血为引,以时间为尺,把过去三十年被掩盖的一切重新摆上台面。周慕云不是唯一策划者,黑三也不是唯一执行者。他们是一代代被牺牲者留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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