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缝刚开，陈骁就猛地撞了进去。战术腰带甩出，缠住输液架底座用力一拽。金属支架轰然倒地，周慕云那边的药瓶砸在地上，紫色液体顺着地砖缝流淌，像活物般爬向墙角。
沈昭从另一侧闪入，解剖镊子精准夹断黑三机械臂与静脉导管的连接口。断裂处喷出细密雾滴，凝成淡紫色的薄烟。她后退半步，鼻腔立刻泛起刺麻——这气味太熟悉了，和母亲尸检报告里标注的"神经调节代谢残留"几乎一样，只是浓度高出几十倍。
黑三低头看着空荡的接口，喉咙里滚出低笑。他撕开作战服前襟，胸膛皮下浮现密网般的金属导管，随着呼吸微微起伏。右手指向自己心口，机械臂按钮按下，整支药剂注入心脏。
陈骁瞳孔一缩。
黑三的身体开始膨胀，肌肉在皮肤下剧烈抽动，作战服肩线崩裂。墙上体温计的警报器短促蜂鸣：42.1℃。防毒面具边缘渗出紫黑色黏液，面罩玻璃出现蛛网裂痕。
沈昭靠在病床尾端，指尖轻触耳后银簪。她记得母亲笔记里写过："调节剂会加速血管脆化，尤其在旧伤处。"黑三颈侧那道蜈蚣似的缝合线，正是最好的突破口。
病房灯光忽明忽暗，黑三猛然抬头，双眼充血泛紫，双手成爪抓向护栏。金属指节刮过不锈钢表面，溅出火星。他动作暴烈，但每次挥动后都有短暂凝滞，像是卡住的录像。
就是现在。
沈昭蹬地跃起，银簪划破空气，直刺颈侧。簪尖破皮，深入动脉分叉，鲜血混着紫色液体喷涌而出。墙面溅落的血雾中，一只六指手掌印清晰浮现，掌纹间还带着未干的药液。
黑三仰身跪倒，膝盖砸地发出闷响。胸口仍在起伏，机械臂关节自动锁死，掌心朝上摊开，金属指节轻微颤动，仿佛还在接收某种指令。
陈骁快步上前，翻转黑三头部，用钢笔撬开下颌。舌根下方有道细微切口，边缘已开始溶解，像是自毁程序启动了。
"镊子。"他低声说。
沈昭递过细头解剖镊。他屏息探入，镊尖夹住一枚黑色芯片，缓缓抽出。指甲盖大小的物体表面刻着波浪形编码，触手冰凉。
陈骁将芯片装入密封袋，握在掌心。袋子外壁沾了紫液，留下几道模糊指痕。
沈昭蹲在墙边，镊子刮取六指血印样本。指尖不小心蹭到墙面残留液体，立刻传来灼痛，皮肤迅速泛白起泡。她皱眉收手，把镊子**工具包。
周慕云一直没动，眼神死死盯着黑三尸体。他右手搭在床沿，左手第六指微微蜷缩。走廊远处传来警笛声，由弱渐强。
突然，他抬起左手，猛地一扯。
第六指关节断裂，血花迸溅。他看也不看，将断指扔进角落火盆。火焰腾起，烧出一股焦腥味，像是塑料混着肉干在熔化。
陈骁盯着他："你以为这样就能销毁证据？"
周慕云嘴角微动，紫液顺着唇角流下："你们不明白……这不是结束。"他声音沙哑，"这是延续。"
"什么延续？"
"双生。"他缓缓闭眼，"一个**，另一个才真正醒来。"
话音未落，黑三的手指突然抽搐了一下。
不是痉挛。
是五指收拢，攥成了拳。
陈骁心头一紧，立刻扫视四周。病房门窗封闭，监控灯熄灭，唯一光源来自床头仪器残存的绿光。他退到沈昭身边，低声："别靠近尸体。"
沈昭盯着黑三颈部伤口。紫血仍在缓慢渗出，但流速变缓，像是血液黏度在升高。她伸手探向其颈动脉位置——
指尖刚触到皮肤，整具躯体猛然一震。
机械臂发出齿轮咬合的声响，金属指节逐个张开，掌心对准天花板，做出那个熟悉的手势：食指与拇指圈成环，其余三指伸直。
陈骁记得这个动作。
几分钟前，黑三曾用同样的手势"回应"通风口的他们。
可现在，他已经倒地，颈动脉被刺穿，心跳监测仪显示平直线条。
但他又举起了手。
沈昭迅速后撤，镊子掉在地上，发出清脆一响。她弯腰去捡，眼角余光瞥见墙面上的六指血印——原本散乱的喷溅痕迹，竟在缓慢流动，重新排列。
像有人在看不见的地方，用无形的手指重新描画。
陈骁将芯片塞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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