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骁蹲在急救室门外的墙角,手肘支在膝盖上,掌心死死攥着那枚警徽,金属棱角硌得指关节生疼。顶灯忽明忽暗,光线一跳一跳的,像是被实验舱那场大火燎坏了线路,没人来得及修。他没抬头,也没挪动,视线就钉在地上那道长长的裂缝上——从门缝底下一直裂到他的鞋尖。
护士推门出来的动静很轻,可说的话却像钉子:
“病人刚才清醒了片刻,说了句‘镜面……外卖服’。”
陈骁猛地抬起头。
“什么?”
“反反复复就这几个字,别的听不清。”护士低头看了眼记录板,“医生说是意识残留的碎片,也可能是药物幻觉。”
陈骁没再追问。他闭上眼,系统视界自动调出记忆库里的画面——第121章,直播基地案发现场,女主播化妆台的镜子里,一个穿灰色外卖服的身影极快地晃了过去。当时他只当是寻常送餐的,连脸都没看清。监控画面糊成一片,那人始终低着头,袖口蹭着油渍,离开时后背几乎擦着墙边走。
现在回想,那动作过于规整,不像送餐,倒像……某种刻意的回避。
他站起身,夹克上已经干涸的血块簌簌往下掉。沈昭还在手术室里生死未卜,林晚秋躺在隔壁观察区,氧气面罩盖住了大半张脸,嘴角还残留着诡异的蓝色渍迹。没人能替他判断这线索是真是假,他只能信自己的直觉。
证物室在地下二层,需要二级权限。他刷门卡时,指纹识别迟钝地响了两声,系统提示电力不稳,他只好手动输入警号。铁门滑开,一股冷气迎面扑来,一排排密封柜无声矗立,编号清晰得刺眼。
A-121。
他抽出那个透明的证物袋,里面是一件灰扑扑的外卖服,布料有点发硬,表面看不出什么破损。标签上写着:“直播基地案现场提取,未关联嫌疑人”。他把衣服翻过来,内衬接缝处有手工缝补的痕迹,针脚粗糙,像是后来匆匆补上的。
他从战术腰带上抽出小刀,小心挑开缝线的一角。灯光下,内衬布料深处隐约露出一段暗纹——是篆体印章,边框有个小缺口,右下角还有一道细得几乎看不见的划痕。
陈骁的呼吸停了一瞬。
他伸手从内袋摸出一张泛黄的照片——三年前,师父殉职后,他整理遗物时拍下的警服内袋。那时口袋破了个洞,掉出一枚铜印章,印文一模一样,边角的磨损、右下角那一道细痕,全都对得上。
他盯着手里的两样东西,手指慢慢收紧。
这绝不可能是巧合。
师父当年追查的是河道工程贪腐案,最后却以“意外坠楼”结案。报告里写他精神压力过大,陈骁从来不信。现在,这枚印章出现在三年后的外卖服上,而这件衣服又出现在周慕云掌控的直播基地案里——中间串着无数悬案、命案、工程变更记录,像一张看不见的网,把所有断掉的线头悄悄重新系在了一起。
他突然想起师父最后一次见他,是在汽修厂后巷。那天师父塞给他一盒关东煮,说:“有些事,别急着掀盖子,等证据自己浮上来。”
后来那盒关东煮被老谢收走了,说是“脏了,不能吃”。
现在想来,那盒东西或许根本不是重点。重点是师父为什么约在那里?为什么手里会拿着根本不属于他日常的东西?
陈骁低头,指尖轻轻拂过外卖服内衬上印章的位置。这衣服不是用来送餐的,它是一种标记,一种只有特定的人才能识别的暗号。而师父,显然认得它。
他迅速打开系统里的【线索关联】功能,输入三个关键词:外卖服、印章、直播基地案。
屏幕黑了一下,重新亮起时跳出三条连接线:
第一条指向第78章河道工程师坠桥案——死者口袋里有一张没送出去的外卖单,下单时间是死亡前两小时,地址却是一间废弃厂房。
第二条关联第93章养老院火灾案——监控里拍到一个送餐员在凌晨进入后勤通道,脸看不清,但走路的姿态和直播基地镜子里那人高度相似。
第三条竟连上了第45章出租车司机失踪案——车载录音最后十秒,乘客低声说:“印章对上了,货送到老地方。”
陈骁盯着最后一条,瞳孔微微收缩。
这些案子都被归为普通事故或未立案事件,没人深究。可它们都有一个共同点——案发前后,都有一个穿外卖服的人出现,并且接触过关键证据或目击者。
他再次看向那件外卖服,突然意识到:它之所以从来没被列为重要证物,是因为它“没有直接涉案”。可如果它的作用本来就不是作案,而是标记呢?标记谁该死,谁该被灭口,谁已经摸到了不该碰的东西?
师父就是因为碰到了这个标记,才被灭口的。
他立刻调出直播基地案的原始笔录,翻到现场物品清单。除了外卖服,还有一张被所有人忽略的便签纸,上面写着“镜面校准完成”,落款是个代号“M-7”。
他放大照片,发现那张纸是从一台旧投影仪底座下面抽出来的。而那台投影仪,正是播放女主播直播信号的设备。
镜面……校准?
他猛地想到沈昭昏迷前说的“镜面”。不是指镜子,是光学校准。那场直播,根本不是为了什么流量,而是一次远程信号测试——用镜面反射,把某种编码信息传出去。
而那件外卖服,就是接收端的身份标识。
他抓起证物袋,快步走向检验区。紫外灯亮起,照在外卖服内衬上。原本看不出痕迹的地方,渐渐浮现出几组极细的荧光数字,分成三段,每段四位,像某种密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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