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门被戈什哈轰然推开,皇太极一身墨蓝常服,携着玉章,大步踏入阿巴亥的寝宫。他身后,额尔德尼等心腹戈什哈紧随,几名捧着油纸包裹证物的仆妇也跟了进来。
“四贝勒!你这是什么意思?”阿巴亥猛站起声音尖利刺耳,带着色厉内荏的怒意,“本妃乃是大汗钦封大妃,你竟带兵围我寝宫?你这是要造反吗?!”
皇太极目光冰冷,扫过她那歇斯底里的脸,不屑同她争辩。他径直走向殿中央,视线落在被戈什哈按着跪地的阿兰泰身上,声音不高却带千钧之力:“阿兰泰,本贝勒问你,三日前夜晚,你在后花园假山处焚烧的是何物?”
阿兰泰浑身一颤,头死死抵住冰冷的金砖,“没……没烧什么……就……废纸……”
“废纸?”皇太极冷笑示仆妇上前开一油纸包。几片水浸透边缘焦黑残破信笺呈上墨迹晕染依稀辨“布占泰”“密道”“助我脱困”等字眼。
“写着乌拉部主布占泰之名,提到密道的信笺残片也算废纸?”皇太极声音陡然拔高。
阿巴亥脸色瞬间惨变,身体摇摇欲坠。
阿兰泰本就不是心有沟壑的人,被关押至今,心理压力十分大,如今又被皇太极带着证据逼问,一时之间语无伦次:“不……不是……我不知道……是……大妃……大妃让我烧的,她说……不能留……”
情急之下脱口而出的话,让阿兰泰瞬间面如死灰。
“阿兰泰!住口!”阿巴亥尖声嘶叫,想要扑上去欲阻止阿兰泰,却被额尔德尼横刀拦住。
皇太极眼中寒光爆射,他并不看阿巴亥的惊慌失措,而是继续逼问:“还有,这块带着乌拉狼头图腾的布!”仆妇打开另一油纸包裹着的巴掌大小边缘焦黑中心狼头狰狞并且沾着沾暗褐污迹的厚布呈上,“上面沾着何人之血?你又为何焚烧?”
狰狞的狼头图腾好似带乌拉城破冤魂扑来,阿兰泰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他瘫软涕泪横流指阿巴亥哭喊:“是……布颜托(布占泰之子)的血!布颜托啊!城破那日……他……带着死士从密道突围来赫图阿拉求援……是……大妃!大妃怕他活着牵连于她,更怕他供她曾暗中资助布占泰叔父对抗大汗!就……让我带人……在密道出口……截杀!此……此布是布颜托身上带着的……大妃……让我务必毁……呜呜呜……”
真相赤裸裸地揭开。
阿巴亥资助母族对抗努尔哈赤,更是为求自保截杀前来求援的堂弟布颜托。
殿内死寂一片,戈什哈们皆屏息低眉,阿兰泰的指控足以将阿巴亥打万劫不复的深渊。
“大妃!”皇太极的目光如利刃一般直刺摇摇欲坠的阿巴亥,“您还有何话说?”
阿巴亥脸上的血色消失只剩濒死般的灰败,她的目光在看带血的狼头布和阿兰泰之间流转,最后看到的是皇太极眼中毫不掩饰的杀意以及玉章沉静洞悉的目光……完了,一切都完了。
此时急促而沉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殿外戈什哈通报:“大汗驾到——”
脸色铁青的努尔哈赤身着便服,在侍卫的簇拥下大步踏入殿内。
“父汗!”皇太极立躬身行礼,将证物以及阿兰泰的口供呈上。
努尔哈赤扫过信笺残片以及带血的狼头布,听到皇太极的陈述之后,目光死死钉在阿巴亥身上,那眼神非是看宠妃,更像是看十恶不赦的叛徒。
“贱人——”努尔哈赤怒斥道,他猛地抽抽腰间佩刀,直指阿巴亥咽喉,“你竟敢背叛本汗,暗助乌拉,更是为消灭罪证残杀血亲,本汗要将你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冰冷的刀锋带死亡的寒意瞬间逼近,阿巴亥瞳孔骤缩,极致的恐惧让她大脑空白,求生的本能压倒一切,就在刀锋即将触的刹那——
“大汗——”阿巴亥发出凄厉的喊叫,她非但未退反猛前扑到努尔哈赤身前,双手死死抓住努尔哈赤未握刀的手臂,用尽全身力气向下按。
努尔哈赤暴怒的动作戛然而止,佩刀停留在半空,狂怒的眼神如冰水浇灭火焰瞬间凝固,化为难以置信的惊愕,他的目光死死钉在阿巴亥明显隆起的小腹上。
皇太极瞳孔骤缩,玉章心头剧震,殿内所有人目瞪口呆。
“汗……汗王!”阿巴亥泪如泉涌,声音嘶哑,带着孤注一掷的绝望和哀怜,“臣妾……罪该万死!千刀万剐不足惜!但……臣妾腹中……怀有您的骨血,是您的……龙种,求您……看在未出世孩子份上……饶臣妾一命,孩子……孩子是无辜的……呜呜呜……”她哭得肝肠寸断人,双手死死护小腹,将楚楚可怜和母性光辉演绎到极致。
努尔哈赤握刀的手剧烈颤抖,眼神复杂极点——被背叛的狂怒、被欺骗的耻辱,更多的是迟暮英雄对子嗣尤其是年轻娇妻所怀骨血难以割舍的怜惜。他已近天命之年,阿巴亥此时有孕,很可能是他最后的孩子。
“你……说什么?!”努尔哈赤声音嘶哑。
“臣妾……已有身孕三月余……本想……待胎像稳固再给大汗一个惊喜……未想……”阿巴亥哭的几乎昏厥,断断续续地说道:“臣妾自知罪孽深重……不敢求饶……只求……大汗……饶过无辜的孩儿一命……之后臣妾……愿以死谢罪!”她说着竟挣扎着想要撞向努尔哈赤的刀锋。
“拦住她!”努尔哈赤下意识厉喝,侍卫立上前死死住阿巴亥。
努尔哈赤胸膛剧烈起伏,看着地上护着小腹的阿巴亥哭得梨花带雨,又看向身边触目惊心的证物以及皇太极沉凝的神情……此时戎马一生杀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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