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谈话隐约飘进耳朵里,萧琴悄掩落寞。接过翠玉豆糕,塞到了哥哥手中,笑道:“都察院御史家的锦柔姐姐,新近买了只会说话的鹦鹉。听说姳珠你这二日在家闹不痛快,我还想着邀你一块去逗逗鸟儿。既然哥哥白吃了你一盒豆糕,不若监管完毕明后日让哥哥带我们去城外兜风,姳珠你看可好?”
一边说,一边暗中拽扯萧琚的袍摆。
萧琚敛回心神,颔首笑道:“当然乐意奉陪。对了,便是出外兜风,这盒糕点也不能白拿。上月樱花盛开时,我听姳珠说过想学笛子,昨日便买了一枚翡翠玉笛,正寻思何时给你,我这就去拿来。”
话毕,回身走去马车里,取来一枚精致漂亮的长条锦盒。
沈姳珠打开锦盒,但见是一枚水头十足的淡绿色笛子,温润如玉的笛身,首尾还用镂金雕饰缠绕,美轮美奂,顿时爱不释手。
若在前世,她被人捧在掌心拥护惯了,这等小礼小物她收得并不犹豫。可经了前世几年低嫁的婚姻,与那庄氏母女及族人的市侩交道,再又听过萧琚临危前的告白,她便犹豫起来:“萧琚哥哥这般精美之物,我怎可随便收下,只是一盒糕点而已,且拿去吃了就是,不必客气。”
萧琚纳闷地凝了凝她,不晓得为何从来心无挂虑,娇矜可人的姳珠竟变得含蓄了。
他说道:“只是随手在路边铺子买的,何来精贵,你若不收,我这一日监考都该惦记着此事了。”
沈姳珠稍稍沉默,忽然隐约看到谢宗焕似睇过来一缕眸光,他的眼眸格外有锐光,叫人难以忽略。
她就笑盈盈地收下了:“没想到一盒糕点,换来一枚这样好看的笛子,那姳珠便谢过萧琚哥哥了。”
萧琚温柔地抿唇:“你喜欢最要紧。”
而后修挺身躯走过去,将她挂着沈家令牌的马车帘子掀起,护她上了车厢。阖上帘子之前,还对她露了关怀地展颜一笑,并不遮掩对她的爱意宠溺。
萧琴站在一旁看这一幕,心里可真欣慰极了。三日前哥哥练箭时不慎,猛然跌落下马,醒来之后便沉默了两日。昨日见他独自出门,爹爹娘亲原本还担心,没想到竟是去给姳珠买礼物去了。
可见那一跌,竟是将他跌开窍起来。
本来嘛,追求女子就应该大胆些,总是过于谦谦君子,机会就被他人抢走了。
从前大哥喜爱姳珠,问他,他可从不承认,只答说像妹妹一样照顾,若能得姳珠欢喜便觉得足矣。萧琴一厢情愿地撮合,干着急,累都累死了。
萧琴便对大哥竖起大拇指,掩饰下自己心中的那份落寞,表扬道:“哥哥再接再励,且快将咱们姳珠娶回侯府做嫂嫂。你看这里全是俊男才子,再不抓紧就被抢走了,那我非揍扁你不可。”
二人说笑着便从侧门先进了宫廷。
谢宗焕眉宇轻蹙,望着两辆相向而驰的马车,暗中攥了攥手掌。那隽逸清卓的脸庞上,写着几分野心与不甘。
想起重生前撞见的浴缸旁罩衣低垂一幕,他绝不会再让他两人之间有任何机会发生。
前世分明夫妻旖旎缠绵,娇水潺潺,沈姳珠起初根本无力惦记旁人。或者是他后来调任西北,分居两地,才使她寂寞之下导致了那个结果。
他今世要得到她,且要她绝不离他半分!
希墨哀嚎:完了完了,公子眼看又做春光白日梦了,这等会儿的殿试还怎么专心用神呐?
怪只怪公子长居洛阳桃花庄,未见过京都的大世面,那贵女又且生得姣媚无暇,生生地把他魂魄吞了去。
只是对比适才一个褚表兄、一个萧世子,公子拿什么底气去和人家争抢?
就分明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自不量力。
希墨咕哝道:“公子快别想了,专心考试。”
谢宗焕知这侍从就爱说风凉丧气话,凤眼凉凉睇了一睇,不与他计较。
这种眼神,莫名煞气,衬在公子琼枝玉树的姿容上,好不陌生。希墨打了个寒颤,更觉得公子已中情毒,迷失了自我。
*
难得出来一趟透透气,沈姳珠并不想太早回府,便命车夫将马车往东市行去。记得这时候有一家茶点铺子颇为出名,只是她前世婚后忙碌,便渐渐忘了,适才临时想起来要尝尝。
车厢里玉兰花泛出好闻的清香,琳琅问道:“适才见萧琚世子对三小姐好生体贴呵护,好像跟平日里相同,却又有些不同。莫非知道小姐在被夫人和姑夫人催促相亲,他终于是急切起来了?”
果然是自己带出的奴婢,有时观察力还真不错。
沈姳珠也有些许诧异,觉得萧琚对自己的关照十分外露。不像前世,总是含蓄而雅贵,让她既能感知到他的爱护,却又并不觉压力。
但她想想,既然自己重生过来,行为举止总与前世有了变化,或许便亦会牵动一些旁他的不同吧。
比如前夫谢宗焕的表现。
沈姳珠前世初见他,是在姑母府上的赏花宴,那时他清高孤傲、俊逸斐然,并不曾这般咄咄的侧目注视自己。
其实昨夜她梳理情绪,也曾想过或许这一世便嫁给萧琚也挺好。萧琚高门贵子,英俊卓秀,是京中多少女子的高岭之花,沈家与侯府亦知根知底,互相满意,侯府长辈更是极爱重她。
能在这样的家庭里生活一世,应该也算安逸了。
但也就是这个安逸,让她打消了让萧琚做夫婿的念头。一方面,她心中仍习惯将他视为哥哥或者姐夫,另一方面,萧琴马上就要嫁入纪王府,即便今世的萧琚不娶她姑母家的表姐郭郦涵,也仍然意味着昌平侯府萧家与纪王的关系牵扯相绊。
而谢宗焕日后若仍然助力恒王谋权,萧家就逃不开前世的结局。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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