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方才是……要亲他?
她们汉人…不是,她怎么知道此是解蛊之法?
少年神色一敛,耳根异常绯红。
车外传来步履远去的声音,容晴终究是没有叩门,而是将红枣粥放得更近些。
泠玉很快退下身去,眼角有些红,瞳孔仍是瞪得大大的,心跳砰砰。
她……她还是太敢了。
她方才竟然……为了堵住他的嘴而亲了他!
嗯…这并不对。
泠玉稍稍瞥眼,目光闪烁着,弱弱问:“你…吃过了吗?”
“可要喝一些红枣粥?”
反正她是吃不下了。
“这算什么?”陆戚南用指腹抹了抹唇,横眼看她。
这句话语速有些快,后面好像还用了泠玉听不懂的南岭话说了些什么,像是骂人,看得泠玉心底发怵,眼睛都不敢往上抬。
陆戚南理了理自己的衣领,兴许是不怎么穿,最上的领扣一直没扣上,他索性将扣子狠狠一扯,再也不去管它。
??他这是要干什么。
还有,他方才说…这算什么?是、是什么意思?
泠玉头脑发热,默默将身子往里面倾。
他不会要过来……揍她一顿吧?
泠玉有些后悔,自己应该往车门那里逃……
她微微低眉,视线之中,少年竟比她先一步跑到车门,正要下车离去,泠玉连忙去追,指尖划过冰凉的衣料,怕抓不住,差点滚出去。
连滚带爬…泠玉见着自己要磕到了车门,眼睛本能地闭上,指尖外屈,脑海中设想好了疼痛和狼狈样,没料到,却撞到了个硬朗的胸膛。
隔着丝锦、偏软的质感。
有人护住了她的头,又很快把她扯开一些距离,语气冷淡疏离,带着急躁的厌恶:
“你急什么?”
泠玉一愣,两颗黑眼珠子瞪圆了,不解又带着防备看着他。
她方才还以为他要跑,此人一跑必定是会找不到他,更何况他都没有告诉她该怎么解蛊。
果然还是呆的。
陆戚南在心底腹诽,直直地盯着她,再次确认她这副呆愣模样莫名放松下来,眯眼道:
“公主难道是想跑?”
说什么问饭喝粥,实则是想趁机逃跑?
泠玉回过神来,听出他的言外之意,咽了咽口水道:“陆、陆公子看着才更像那个想跑之人吧?”
先不说领口凌乱,耳根子都红得能滴出血,若是不知道的话,真像个博得名分的美男。
还是穿着她买给他的衣裳。
少年低嗤,眉毛上挑,长指扣住门锁。
泠玉蓦地上前一步,主动帮他扣上了那颗领扣。
“叮”——门锁悬空,陆戚南用一指尖抵着,泠玉退下身,认真道:“陆公子若是这样出去,定是会被护卫误会的。”
淡淡的,眼前的人散发清香又好闻的气息,他记得,那好像是女孩儿身上才能散发的香气,先前都是听闻,如今却是切切实实闻到了。
他差点以为……
少年目光一敛,这个公主,胆子确实变大了。
“公主也好意思说?”他嗤声,语气散漫,慢条斯理地将手心之中的毒蛊收回去,胸前的银饰“铃铃铛铛”开始响。
“我还以为,公主真想让人误会我是你的男宠。”他将后面的字咬的很紧,低低冷笑,听着让人毛骨悚立。
他真的好记仇一个人。
泠玉在心底叹气,抬眼低低唤了声:“陆公子。”
少年闻声,眼睫颤了下,以示回应。
“我…”
‘我瞧不上你’这句话显然会激怒他,泠玉赶紧在嘴里打了个热滚,试图转移话题,“陆公子今日来,到底所谓何事?”
若是她猜的不错,那必定是解蛊毒的事,泠玉昂首看他,却见他不答亦不语,目光冷冷,身后似乎是有东西在蠕动。
…?
怎么了么?
泠玉双眼定定,忽然料到他似乎是在揪着方才那事不放,于是答:
“若、若是你愿意,也可以。”
说完她的后脊背发凉,就生出了几分后悔之意。
感觉好尴尬。
她眉眼一抬,视线中,少年目光显然冷了好几分,瞧上去似乎还淬了些火,“公主难道是想被我的蛊折磨死?”
好了!
泠玉目光一闪,口水差点噎住喉咙,猛咳一声后,连忙摇头,“不想…!”
话未尽,视线之中,深蓝衣影一闪而过。
少年跑了。
“?”
泠玉一怔,一时竟没缓过神来。
再一次认认真真看清楚面前没有人之后,她笃定方才那不是错觉。
陆戚南这个人真的跑了。
…
“叩叩叩。”车门再响。
“公主,臣下徐异有要事求见。”是一道醇厚有力的男…声,嗓音有意压低,伴随着身上略微厚重的刀械音。
泠玉将眸光收回来,心下一冷。
徐异啊。
羽灵卫总都护姓徐名异,身形魁硕,记忆之中似乎长得有些胡人的凶煞,瞳目的颜色是棕而有些发红,头发也是棕红色的。
细作之首。
泠玉并未及时答声,车外的人也并未催促,一直保持着半跪着的姿势。他一直掩饰得很好。若不是看了剧本,一定难以分辨出他的真面目。
“容晴可在?”泠玉穿上一件外衣,并未开门。
其实她并不喜欢同这些人谈话,一是觉得自己的用词太白或是平泛,与上京皇亲国戚相比起来,威慑力太小,瞧上去好欺负。
“容官侍…”徐异神色一瞥,离他有几寸远的护卫很快心领神会,立马拔腿去找容晴。
这并未在他的意料之中。
按理来说,容官侍应该在公主身侧才对,而且,他也并未唤容官侍出来。
徐异神色一沉,眨眼间,身前的车门已经“咔嚓”一声打开,映入视线的昭熙公主换了身鹅黄云锦衣,头上金簪银玉步摇,桃面绯唇,比起辰时见时,气色好了许多。
她的神色依旧是很淡,眉峰聚拢之处有一点小痣,与奚贵妃有几分相似。
“徐都尉,你起身吧。”泠玉走过来,视线转过四周,瞧不见容晴的身影之后眸光开始变得几分焦灼,让人误以为她是担忧容官侍。
徐异立刻起身,身上的刀械又发出一声响,让泠玉听得刺耳,她很快问:“你方才是要说何要事——”
话刚落,徐异身后便很快出现一名护卫,他跪下的声音刚好收住了泠玉的尾音,偏偏他满头大汗,神色匆忙,见着就让人揪心。
泠玉眉眼微蹙,敛声屏气,徐异也很快注意到,没有立刻答话,两人目光都是往那护卫身上一瞥,护卫未来得及喘气遍禀告道:
“公主,都尉。容官侍昏过去了,在一片草丛里,如今已经派人接过来了。”
“晕过去了?可有伤到哪?情况好不好…”
泠玉上前一步,语速比平时快了许多,三连发问把跪着身的护卫看着心间一慌,差点没跪稳,瞥眼看了眼都护得到示意之后方颤颤巍巍答:
“回公主的话,容侍似乎只是力竭昏过去了,身上瞧上去并无大伤,已经派御医为她医治。”
泠玉这才意识到自己似乎有一些失态,眼下她这样的情况甚是危险,徐异就在她的面前,虽说身旁还有护卫,但若是出手定是来不及的。
虽说徐异应该不会在如此大庭广众之下夺他性命,但是她还是会忍不住后怕。
目光蓦地瞥过距离自己最远的一辆辇车,远远的,只觉得像是有一道阴测测的目光在看自己,却在她看过来的时候消失掉。
“公主…?”就在此时此刻,徐异忽然喊了她一声。
泠玉惊觉,忽然发现自己竟然不自觉后退了半步,眨眼“嗯”了声。
其实她离辇车的车门很近,为了保全,她一半不会下车,只会在车台上露面。
徐异又开口:“公主,可要去探望容侍女状况?”
泠玉抬眼,与其对视片刻,默默摇头,出声道:“不了,先让她好好休息。”
她的语声细软,神色瞧上去不太好,有些像吓到了。
见此,徐异默默点了点头,黝黑长指在胸怀处的衣裳里摸索出什么,微屈着腰递过来道:“公主,卑职方才接到密信,说萧世子已抵二十里外的巍山,不出明日就能与公主会面,但是…”
泠玉接过来,不再问询,垂眼细看金纸上他未念完的后半句:
路遭土蝼袭人,为救一名姑娘不慎中了蝼毒,如今已是昏迷不醒…
气氛变得有些黯然。
泠玉的腿有些发麻,不知晓是否是因为站太久的缘故。
上京城定安侯萧极嫡长子萧潋,出生尊贵,文武双绝,又是上京道安观弥陀观长的首徒弟子,十二岁时便能降得一狡妖,赢得皇上盛誉,民坊佳扬。
最重要的,还是昭熙公主的未婚夫婿。
也就是她未来的夫婿。
倒是贴心,甚至还主动请缨说南岭回京一路凶险,要来护送她回京。
如今,又是在千里之外与巍山救下一女子而受伤。
剧情都过到这里了啊。
嗯,不过也挺好的,又有人来保护她了。
泠玉莫名生出一些喜极而泣的感觉,兴许是刚才一直胆战心惊,如今又看到了这个好消息。
见她看得认真,徐异将身子弓的更低了些,低低咳了一声,提醒道:“公主。”
泠玉将那宣纸好生收好,颔首道:“启程吧!”
三个字,说的真切,奈何声音有些小,细蚊般的。泠玉见他依旧是弓着腰杆,不知晓是否是在想对策还是其他,于是她又道:
“徐都尉,我说启程。”
“如今萧世子情况紧急,正是需要的时候。”
她将自己的声音拔高,说得义正严辞。
泠玉知道他如今在想什么,这里涉及到一些晦涩又幼稚的权谋线,大意就是萧家人为了保住她特意派了萧潋过来亲自护送。
《封灵》这部小说是一部男频爽文,并未有真正意义的女主,有的都是男主萧潋的大篇幅事业线以及少数感情线,一切都是为了他的功成名就铺陈展开。
徐异如今这样,就是因为萧潋来了而不能下手,皇亲国戚、君臣之间,总不能明面上搞不和、分崩离析。
这一切对她有利。
片刻,徐异叩首抱拳,点头称是,声色听上去有些隐忍,正要退去时,泠玉又叫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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