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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 南山(修)

小说:

獠牙追踪

作者:

乱雨敲春

分类:

穿越架空

翌日上午九点,歌华南山陵园。

通往烈士公墓区的漫长石阶上,传来皮鞋轻叩地面的声响,公冶渡莲一袭纯黑装束,手持百合花,穿行在万籁俱寂中。

这里是歌华市最大的一片国有公墓,为国捐躯的烈士英魂长息于此。冬风收紧严寒,拂过千座墓碑,它们安寂得像埋在茫茫大雪里的小石头。

跨上最后一层台阶,往右数第二十四个位置。公冶驻足,将新鲜盛开的百合放在墓前,打扫干净的碑体上刻着浅金文字,一横一捺入木三分——

公冶静思烈士之墓。

花瓣滚落了一滴水珠,无声洇染在坚硬的黑色花岗岩上。整块花岗岩刻着他生平简介,何时生,何地人,何时服役,何时入队,功绩一笔带过,并于末尾写着2104年4月1日在四一稀美屠杀案中因公牺牲。

公冶伫立在父亲墓前,长久不曾发出动静,寒风连续不断送来,他打理过的黑发松散了一点。

他每年四月会来扫墓,那时候的陵园美不胜收,紫露草全开了,星星点点陪伴在每座墓边,偶尔迎风摇起,绽放出温柔蓬勃的生机。

今天去单位交接好邓烟雨的夜间记录表,回家途中遇早高峰堵车,便舍近求远绕了路,开进一条隧道。

出隧道后发现离陵园不过一公里,他本就有意来看看父亲,远路一绕刚好制造了机会,确认身上并没不得体,便在附近花店买了束花,来了。

远处的松柏翠海终年林立着巨人的肃穆,晨时常泛来鸟啼,清脆空灵。公冶蹲下来,望着墓碑上的男人。

墓碑瓷像里是一名年轻男子,黑发三七分,警徽闪耀胸前,英气逼人的面庞略带笑意,唯独左耳戴的两枚黑色耳钉使得他整个人与此处格格不入,杂糅着些许玩世不恭的味道。

公冶初来见他,摸着父亲的这张遗像,说:“还戴耳钉,不像个警察。”惹来熊小滚和朗院长一顿大笑。

“说了他多少次啊,为人民服务就不要打扮成个无赖混账,把人民都吓跑了可咋整?他犟种,偏不听,非要戴。”

“你还别说,你爸在部队里就一副花花样子,笑起来痞里痞气的,整天顶着一张绝世好脸招摇撞骗,要不然怎么能把歌大校花勾到手?”

除了歌华财经政法大学明确不接收美食家学生,大部分重点高校皆向美食家友好敞开,公冶的母亲便就读于歌华大学社会学系。

圈子里一致认为他母亲生得太美,但性子不算婉约,一次喝疯了,为朋友两肋插刀,把自己搭了进去,又误打误撞遇上了他那个浪荡的爹。

那晚公冶静思多瞧了她一眼,吩咐新人送她回接待室,她却直接扑上去捧住他的脸,问:“喂,一直看我干嘛?我很美吗?你要娶我?”

接下来发生的事太难收场,喝昏的她非要和他掰手腕,赢了他娶她,输了她嫁他,十头牛都拉不开,她在公冶静思身上挂了一夜,逼婚到天亮。

哪有这样一见钟情的。

综上“父母爱情”,是公冶在警校老教官那捡的一耳朵闲话。他爹妈谈个恋爱也要玩城府,到头来还是父亲先败下阵,未等母亲毕业就迎她进门。

公冶快忘了母亲的面容,印象里只有她永远笑盈盈的绿眸,与丈夫阴阳永隔的痛苦岁月里,每晚也会抱着儿子坐在长廊下,听着风铃声哼儿歌。

她从不在公冶面前哭得软弱不堪。

冬风顿时刮得猛烈,携来松柏的坚寒,公冶埋着颈项,在无边无垠的墓地里安静得恍若不存在。

裤兜里的手机在震动,公冶起身,掏出手机盯着屏幕,刺亮的光投进他结冰的瞳仁。

电话挂断之际,他拇指一划,接通,放到耳侧。

“好久没联系了,”电话那端的男性嗓音含着笑意,“渡莲。”

“有事?”公冶喜怒不形于色,念出那声久违的称呼,“张叔叔。”

“当然啊,不然给你打电话做什么?”张烬应该在自己办公室,那种大空间的回音隐隐能感觉得出来,“下周我有个培训,要来歌华。”

公冶的视线还猎在墓碑上,与父亲琥珀色的瞳仁对望着。他气息平稳,不露声色:“然后呢?”

“我表达的意思还不够清楚么?”张烬发自肺腑地认为他思想不集中,开了个很大很大的小差,将近十年的小差,“我要来歌华,找你。”

“我要来歌华——找你——”

“下周就来——”

莲——

公冶瞪着前方的东西,黑色花岗岩和郁郁葱葱的枝叶混淆成一团,父亲的笑意扭曲了,混入其中,化作斑驳的色块,百合花的香气太鲜,令人作呕。

他指关节用力,捏得手机和他的手一起抖。

陵园湿意充足,足到公冶有点透不过气,张烬唤着他的名字,一声声仿佛来自深不见底的巨海漩涡,肮脏的触手捆牢他凉彻的四肢。

他想回家。

早上出门时,她的房门还关着。

她现在该起来了吧,吃过早饭了吗,是去看赫彻的书了,还是趴在床上和蛋宝聊八卦,笑得不亦乐乎?

想回到那个家,回到她身边。

“莲?”张烬在那边反复叫他。

不要叫我这个名字。

公冶被陵园的冷风冻醒,咬紧了獠牙,艰难出声:“你不要再来找我。”

电话那端一度静默,随后拉开沙沙摩擦的杂音,张烬尖锐的质问如钢铁拧碎扎进脑海:“你在歌华的卖身契只有十年,你没忘吧?”

“……”

“当年熊小滚凭一纸跨省征用把你调走,他初任GS指挥官,行事作派和吃人的你们简直无差,你还记得吗,那份公函盖的不是歌华市公安局的章,而是公安部的鲜章,我们不好违抗,依了他,但当时纸上写着什么?”

“写着十年。”

“他只要了你十年,还是‘征用’,连基本的人权都不给你。公冶渡莲,他从一开始就不想救你,你到现在为止,都属于我们瑶光省。”

“别想一辈子躲在歌华,你躲得了么,你迟早要回来。”

“好好考虑清楚该服从谁的指示,再来和我谈判吧。”

对方挂断,一串嘟音宛如廊檐的雨珠,溅在不堪一击的鼓膜上。

满园死寂。

他扶住父亲冰冷的墓碑,跪了下去。

十分钟后,公冶离开陵园,在午饭前开车回了家。

客厅四下悄寂,窗帘合拢如初,光线暗蒙蒙地罩着简洁的家具,仿佛邓烟雨从来不在。公冶望了一眼卧室的门,是关着的。

他走过去,轻轻一碰,门没锁,掩着。公冶隔着门问:“起来了吗?”

几秒之后,里面抖出一声:“嗯……醒着……”

“我进来了。”略略等了一刻,公冶推开门,见邓烟雨卧在床上,床边放着垃圾桶,而她蜷成了一只虾,发丝贴脸,冷汗直冒。

他不由惊道:“你怎么了?”

邓烟雨前边吐过,但没吐出什么货,严重失色的嘴唇张合:“来例假了,太疼了,起不来……”

这个世纪大难题丢给公冶等于打蚊子喂象。他无措地站了站,问:“要喝红糖水吗,我去泡一杯。”说着就行动起来,邓烟雨不想他走,急忙叫住:“红糖不管用,你……”

他今日一身黑装,气息缜密得像个高层干部。邓烟雨目光热热地倾注在他垂落的手背上,那双她暗地里贪图了很久的手。

“你能帮我揉揉肚子吗?”邓烟雨痛迷糊了,也顾不上难为情,“我在出汗但我好冷……”

公冶没有犹豫多久,抬步走了过去,将软得一塌糊涂的邓烟雨小心扶起,坐到床头,让她靠向自己,邓烟雨耸了耸鼻子:“你身上有寒气。”

“我刚从外面回来,”公冶伸手,隔着被子摸在她肚子上,“这里么?”

“这样不暖,”邓烟雨说,“能往里,吗?”

公冶不语,也不动,目光覆向了她。

邓烟雨咝着气:“也不用揉,就放着,你手暖不暖?”

公冶:“暖的。”

邓烟雨捏了捏他的大手,是暖,骨节修长,她需要用上自己的两只小手才能堪堪握全:“我昨天忘记买暖宝宝了……”

公冶内心挣扎一番,手探向被子里面。

邓烟雨昨晚睡前腰酸背痛,发现自己提前来了,垫好加长卫生巾躺下,就再没出来过。蓬松的被褥散发着沐浴露的香味,和她暖洋洋的体香。

里面一切都是热的,好在没有汗湿,不过她身体好烫,怎么会觉得冷?公冶凭感觉摸索进去。

“不是这里,下面一点,”邓烟雨故意骗他,“你要摸到我胸了。”

“抱歉。”

邓烟雨觉得他好玩,乐了一声,公冶疑惑:“你真的痛么,还有心情笑。”

“痛啊,我前面痛得满床打滚找你求救,你不回我。”

“我出去了。”

“你出去了,不好给我发一句信息吗,我叫天天不灵,叫你你不应,一个人快绝望死了。”

“都是我的错。”话音刚落,他摸到一团软乎乎的肉。

太软了,像一口小小的果冻,软得他指尖微颤,想用力捏一把。

“啊。”邓烟雨轻声惊呼,公冶紧张地问:“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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