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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 泪痣

小说:

獠牙追踪

作者:

乱雨敲春

分类:

穿越架空

邓烟雨整晚没睡。

她咬着手指,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时不时走到门口聆听外面是否有动静,想开门,耳边却响起他摔门出去时痛苦的嘶吼。

人怎么样了?

她前面出汗了,关掉空调,抱膝坐在床上,握紧手机。

发了好多消息,没收到一条回复,她只能等着,目光定定地注视着反锁的房门。

周遭落针可闻,她听到了忧惧难捱的喘息,原来是自己的。

凌晨五点,邓烟雨睡着了,不知受了什么影响,她梦到了十几年前的那场事故——

发动机的声音,由远及近,像滚滚雷鸣,邓烟雨坐在公交站台的长椅上,看着一辆车头笨重的SUV蹬足了马力朝自己轰声撞来。

保险杠贴脸的瞬息,她跳下长椅,调头跑离站台,驾驶员车技老辣,方向盘迅疾一打,车胎哧着尖声快准狠地撞上她,把人顶飞去空中。

整个过程不到五秒。

金曦正拿着手机通话,从天而降的车祸就发生在三米开外的地方,她反应过来时,瞳仁里已有一道细嫩的身影飞溅而起。

她无声无息瞪着孩子落地,手中的生日蛋糕也随之跌碎。

SUV撞完人,刹得一手好位置,连站牌也没剐蹭,它从容后退,轮胎在地面甩出鬼魅般的漂移痕迹,灰尘四起间,冲上大道逃逸得无影无踪。

排气管的汽油味飘出股焦烟,浓浓煽入鼻腔,经久不散,比父亲平时炒菜未及时抽走的油烟还呛鼻,再多一点,只怕整片草皮也要被点燃。

她活动一下湿透的眼睑,无意识地握住一根小草。

“小雨——”

“小雨——!!!”

公交站台其他人当场吓没了魂,长久的死寂中只有金曦凄厉的哭叫,邓烟雨疼得胸腔送不出气,身体如浸泡在一口沸滚的火锅里,骨骼和那些肉片一块煮熟融化着,只差一个意识,眼珠便要涣散了开去。

“我的天……”

“叫、叫救护车啊!”

“谁看到那个肇事者的车牌了!”

“狗娘养的撞小孩,活腻歪了啊?!”

“这里是流枫路……人民公园公交站台……我孩子被……撞了……求求你们快……她才四岁……”

她听不清母亲的声音,只感觉一颗温热的泪珠落到脸上。

金曦不敢去碰流血的女儿,跪伏在孩子身边,把那些血往回拢,抓狂懊悔地哭吼着,几缕发丝蓬乱地掉在脸前。等救护车的时间里,她眼睁睁看着鲜血如流淌火蔓延开来,染透了新买的蓝色羽绒服。

女儿全身都紫了。

她要疯了。

“有谁是医生……谁懂医术……谁来……救……我的女儿……”

“谁来……”

“救救我女儿——!”

邓烟雨的眼睛始终没有合拢,倘若昏死过去倒好了。大车撞向肉躯,那分崩离析的痛楚不可动摇地弥漫在骨缝里。

妈妈不要哭。

她喉咙滚着腥气,手伸向金曦,看见自己胳膊上沾了好多好多血,像绵亘分支的溪水。

手一落,她如愿以偿地睡去。

“不要——”金曦抖落着泪,抬起头,孤立无援地环顾四周,发现一个不该出现于这里的人,面孔骤青。

金曦不愿相信地喃喃:“你为什么……”

那个人似瘸了腿,却依旧一路飞奔,对她大喊。金曦沐着血站起来,青筋爬上清瘦的脖颈,从肺腑里声嘶力竭地叫出:“邓忠云——”

“邓忠云!!!”

母亲声声的悲愤喊醒了邓烟雨。

视野里不再昏暗,身后的窗帘只拉了半截,有冬日的阳光洒进来。

邓烟雨动了动,满身的冷汗恍如当年的那一摊血,她想起昨晚公冶摸到的腹侧疤痕,那是苏赞留下的,而那场车祸也给她身体留下了各种丑陋的印迹,导致她小学游泳课死也不肯换衣服。

邓烟雨将被子拽上来些,在床里不适地翻覆,忽听房内传来游戏打斗声,她一怔,仰头去看。

“呀,你醒了么?”

床尾放着一把椅子,椅子上坐着一个女人。她身穿警装,和公冶一样没有扣起的习惯,露出里面配套的黑领带和白衬衫。

女人坐姿不雅,一条长腿为求舒适而架起。她手持掌机PK怪物,按键摇杆切换自如,掌机的奶绿保护壳上贴着某位顶流男明星。

斗得正酣,她突然抬眼,对邓烟雨投来似笑非笑的散漫眼神。

邓烟雨微吃一惊。

她染过头发,渐变得极好看的黑蓝短发垂肩,秀丽的五官如水墨画轻淡,眼尾柔和上挑,缀了颗泪痣,虹膜是偏深的松涛翠绿,和发色搭得挺潮流。

“哈喽,小美女,”她放下掌机,亲切地招手,“做噩梦了吗,听你一直在小猫哼哼,需要我倒杯水吗?”

邓烟雨没说话,就呆呆看她。

“我是影青的同事,和他一组的,”她端正态度,慢慢自我介绍,“代号极乐,是公安人员,不要害怕哦。”

一骨子的懒劲。

她应该属于那种天塌下来还能心平气和地问今晚吃什么的高人,难怪能和公冶凑一组干活。

“你好,”邓烟雨对她第一印象很新鲜,坐起来问,“公冶警官呢?”

“他一大早出去了,也不知给你买啥好吃的,瞒着不说呢,”极乐笑,“虽然白天标记值不高,但他不放心,于是把你托付给我了。”

“噢噢,这样啊。”邓烟雨若有所思。

以前公冶白天出去,也不会特意让他同事来照顾,这次是为什么……

邓烟雨回想昨晚的事,燥热复发,她下床穿拖鞋,说:“我先去洗漱。”

“请吧。”

等她从卫生间出来,极乐面部发生了些许变化。

离近了才发觉,这孩子生得小巧玲珑,比当初在平板上看到的还要软糯,浓密的头发睡炸了,像只摆在床头雪绒绒的卷毛小熊。

她笑了,那副表情纯纯就是勾引小白兔的坏狐狸:“我们加个联系方式吧,我姓亓官,全名亓官友知,友善的友,知识的知。”

邓烟雨添加以后,在备注栏填上“友知姐”,问:“可以叫你友知姐吗?”

“可以啊,你好可爱,”极乐揉了揉邓烟雨的脑袋,妖娆的眸子微眯,“我能叫你小雨吗?”

邓烟雨点头:“这是我小名。”

“影青也这样叫你吗?”

“不是,他叫我全名。”

“什么狗男人,这么没情调。”极乐笑眯眯地骂着自家组长。

要不是那个没情调的男人在她生病期间抢先一步占了人家,她这会儿就准备掳了邓烟雨回家养着了。

“友知姐,你知道公冶警官去哪里了?”

“不知道,他没和我说,就让我来代个班,今天可是周六诶,他自己是个没人性的工作狂魔,还拉着我无偿加班,果然男人没个好东西。”

邓烟雨真诚地说:“他……是好人。”

“哇,给他发好人卡?看来他没戏了呀,哈哈哈,”极乐捧腹大笑,替她想了想,说,“估计熊老大知道你的公冶警官去哪了,等等啊,”她恋恋不舍放开邓烟雨,过去打开门,冲外头娇嗔地喊,“老熊啊——”

邓烟雨一愣,没想到熊警官也在。

“极乐,说了多少次别这么喊我,病好了就嘚瑟!”

熊小滚也是天还没亮就被公冶的电话薅出被窝,早饭都没管上两口,急匆匆赶来了下属的豪华小区,饿着肚子搁客厅守了两小时的寂寞,便钻那不染片尘的厨房里,给自己忙活出一道火腿配煎蛋的西式早餐。

他擦着湿手往这走来,看向站着的邓烟雨,立刻换上正派脸,关心道:“身体还好吗,昨晚没事吧?”

昨晚的绝妙体验让邓烟雨听到“昨晚”这两个字就产生了敏感的反应。熊小滚这样切入,应该是对事有个轮廓,但细节一概不知。

邓烟雨拿不准主意,也兜不住秘密,在两名警察的火眼金睛下,拧着衣摆故作轻松地说:“和往常,一样啊,没什么事。”

熊小滚和极乐沉默地看着她。

撒谎的痕迹太明显了!

他俩对视一眼,极乐先开口:“组长去哪了?”

“啊?”熊小滚一脸茫然,“他没和你说?”

“啊?”极乐也一脸茫然,“他没和你说?”

邓烟雨站在二人中间,默默道:“你们为什么要重复对方的话。”

“就是说啊,老大你重复我的话干嘛。”

“是你重复我的话好吧,”熊小滚还完嘴,才觉得和女下属争论这种没营养的话题太犯蠢了,挥挥手,“你给影青打个电话,这家伙干什么去了。”

极乐拨通公冶的电话,举到耳边,三十秒过去了,没人接。

“组长不接。”

“再打,”熊小滚沉思片刻,说,“邓烟雨,昨晚确定没发生什么事吗?昨天晚上十二点左右,影青给我打电话,说他不舒服,要把你交接给极乐,他能对我说出交接,可见身体是真的非常不舒服。”

邓烟雨听他道来,不自觉地咬唇。

“我建议他温水洗澡,如果出来还难受就打我电话,让极乐来接你。后来我等到半夜一点,他并没打过来,我想便是没事了。”

“所以是没事了吗?”熊小滚盯紧邓烟雨,“你知道情况吗?”

邓烟雨轻轻咽着,抬眸看向熊小滚,又看看极乐。

“小雨,要和我们实话实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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