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他不是……”陶斯允无奈极了,刚准备说自己和许霁根本不是她想象的那种关系,忽然想起来自己前几天逛超市的时候欠他的钱好像还没转给他。
手机那头,李欢跟没听见似的,自顾自地对她一顿输出和开解。
陶斯允捂着眼睛躺在沙发上,也顾不上去管李欢越来越语出惊人的曲解了,匆匆说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她觉得自己的心也太大了,居然还能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
陶斯允心里一阵懊悔。
事实上那天晚上她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给手机充电,开机后准备马上就把钱给他转过去的,没想到刚点开微信,瞬间就弹出了几十条未读消息等她回复。
扫了眼课程表才明白过来,哦,明天又该交作业了。
出于助教的本能,陶斯允的第一反应是优先处理学生的事。
她在法国学的是产品设计,三年大学和两年研究生都是以满分成绩毕业的,毕业后回国又考了沪大的研究生。
对于她选择回国再读一个学位的决定,陶代铭和秦舒没有反对,任由她去了。
由于留学的时候有过当助教的经验,所以研二刚开学她就向沪大申请了助教,同时带两个本科班的《设计方法论》。
教这门课的男教授在设计学院是出了名的严格,可能因为之前在上市公司当了好几年的设计总监的关系,脾气不是太好,没什么耐心。
而且他也不是那种平时能和学生开开玩笑,打成一片的性格。
陶斯允跟了他几节课,发现他这人极其心高气傲,眼光刁,嘴又毒。
大一刚开学,现在正是入门阶段,他看不上学生们交的设计方案就算了,每次展示小组作业就没有不被他嫌弃的地方。
班里几乎每个人都被他用“我觉得你审美有问题,不适合学设计”这种话无情地打击过……
所以每次在上他课的前一天,有一些心理比较脆弱的同学都会先找陶斯允这个人美心善,乐于助人的助教学姐,让她帮忙看看作业什么的,等改完以后再交上去也会少挨一顿冷嘲热讽……
陶斯允觉得他幸亏不是在国外,不然的话一天能被学生找各种理由投诉八百回。
那晚她坐在电脑前足足看了两个多小时的PDF文件。
硬生生把自己看饿了。
她本想要煲锅汤安慰一下跟着自己受罪的胃的,后来实在太晚了,只好作罢,随便吃了点酸奶泡麦片当晚饭。
等看完小组作业,挨个提出修改建议以后,陶斯允又从自己以前的作品集里选了几个作品做成PPT,发给学生参考。
忙完都快凌晨了。
第二天是早八,陶斯允早就困得不行了,洗漱完倒头就睡。
后来又连轴转了好几天,每天不是在上课的路上就是在改作业的路上,还要挤出一部分时间给学生开小灶……
一来二去就把还钱这件事彻底给忘到脑后了。
许霁应该也不会以为她是故意占他便宜吧?
她发誓真不是故意的,就是很单纯的给忘了而已。
***
晚上十点到十一点这个时间段正是音颤KTV生意最好的时候。
走廊里不断变换的彩色灯光裹着大厅那边传来的节奏感极强的音乐,将强烈的音浪一阵阵推向早已放飞自我的男男女女们。
服务生耷拉着脑袋杵在门口,看得出来,小伙子被里面五音不全的歌声折磨得不轻。
许霁去了趟卫生间,本想趁机在外面躲会儿清静,透透气,没想一路上都在沉浸式体验真正意义上的鬼哭狼嚎。
推门进去,包厢里灯光昏暗,曹文正和蒋圳在屏幕前哥儿俩好地勾肩搭背,两个制造噪音的男人姿势极其别扭地贴在一起,正含情脉脉地对唱——
“你是我的——情~人——”
“像玫瑰花一样的——女~人——”
“用你那火火的嘴唇——”
“让我在午夜里无尽的消魂——”
许霁:“……”
三分钟后,一曲终了。
飙到破音的曹文正终于舍得放下手里的麦,转身抓起桌上的杯子猛灌,下一秒全喷了出来:“我操,怎么是酒?!”
蒋圳切了首歌,拿着麦深情款款地问:“老板还唱吗?再点一首?”
“唱个屁,不唱了,”曹文正一脸嫌弃地说:“你他妈唱歌比我还难听。”
于是蒋圳又换了个人问:“许大工程师今晚赏脸和我唱首歌呗?庆祝你重新调回沪西,回到了我们温暖的怀抱,终于结束了没有我们俩相伴的日子~”
“不唱。”
音乐戛然而止。
曹文正“啪”地一声按开了灯,拉开包厢门,清了清他那破锣似的嗓子,对门口的服务生说:“那个谁,小陈泡壶茶,再端俩果盘进来——”
服务生揉了揉自己备受摧残的耳朵,挤出一个难看的笑脸:“好的,老板~”
蒋圳捏着根牙签从果盘叉了块儿已经氧化的苹果吃了,忍不住开口:“你说你一个五音不全的人没事开什么KTV,你有音乐细胞吗你,就冲你起的音颤俩字我都感觉早晚要黄。”
“去你的,闭上你的乌鸦嘴!”曹文正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你也没比我好到哪儿去吧,我好歹还在调上,你呢,你他妈有调吗?!早不知道拐哪儿去了还好意思说我。”
很快服务生就去而复返,端着茶水和果盘走了进来。
曹文正倒了杯热茶润嗓子,拖着190斤重的身体磨蹭到沙发的另一边:“你说是不是老许?”
许霁懒洋洋地靠在沙发里,从裤子口袋里掏出打火机点了根烟,发自肺腑地评价道:“你们俩唱歌难听跟跑调没什么直接关系。”
曹文正:“……操?”
蒋圳捧着快吃完的果盘走过去,敷衍地安慰他:“没事的阿胖,许霁就一直男,听不懂缠绵的小情歌很正常,毕竟其他人听到你唱歌早就恶心地起一身鸡皮疙瘩了,像他这么淡定的,基本没有,所以——”
曹文正喝完了大半杯茶水,抹了把嘴:“所以什么?”
“所以他那方面应该有问题,就一性冷淡,”蒋圳咽下嘴里的橘子:“有空你路过男科的时候顺便给他挂个专家号看看。”
“……”许霁大腿跷二腿坐在沙发里,眼神不太正经看了他一眼,吊儿郎当地说:“我有没有问题,要不你来试试?”
“噗!”曹文正像是被颠覆了三观,瞬间喷了,整个人像弹簧一样弹了起来,不可置信道:“我操老许你!你你你居然!骚不过骚不过。”
陶斯允双手抱膝,下巴抵在膝盖上,保持一动不动的姿势坐在地毯上大半天以后终于下定了决心,拿起了放在沙发上的手机,故作轻松地点开许霁的微信。
他们的对话停在上次那个令人尴尬的节点——
Oseven↑:【下次不要这么不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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