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见关于乔羽蓝,棠颂心跳蓦然加快,又装作漫不经心摇头。
“听Romeo说,他周末加班去Jo家送文件,看见茶几上放着个爱马仕房子包,全球限量款,但是又看不到有女人。结果周一他见到Noelle背着那包上班了。”
“这不算铁证吧……Jo应该不是那种人。”
“虽然缺乏铁证,但你不觉得Noelle对Jo说话时的态度,没有下属对上司的生分和敬畏吗?公司禁止上下级或利益部门恋爱。Noelle和Jo有地下情,就是在玩火。”
“Noelle她就是大大咧咧……”Leon的话像细针,精准地扎入棠颂的心。就在昨天,她还觉得和乔羽蓝之间有一点点可能。她反驳无力。
“Jo把你骂得狗血淋头,你都哭了,全公司都知道。你见过他骂Noelle吗?”
棠颂摇头,总不能告诉他当天爆哭是另有隐情:“因为Noelle表现比我好呗。”虽然她羡慕薄轩慧和乔羽蓝的默契,但仍不愿在背后蛐蛐他们:“Leon,如果他们清白,我们岂不是在造黄谣?就算他们有什么,那也是人家的自由。Noelle是我方友军,我们一起替他们保守秘密吧!”
经礼安讪讪一笑:“行吧,少替Noelle担心,还是多担心自己吧。在Precious站稳脚跟前,爱谁谁都不重要。”
“你们Check了email没呀?”Romeo倏然走过来,语速像机关枪,“Jo下午突然有个urgentmeeting要开,TheHillmeeting要delay到四点。Lyla啊,今天meeting的内容你mark一下啦。Finish之后Send出去之前记得double-check,OK?”
棠颂听得一愣一愣连连点头,等Romeo走开,她小声问经礼安:“Romeo是香港人吗?”她还见过Romeo下班换上鸭味浓郁的渔网衫去夜店蹦迪。在她眼中,比她年长三岁的前辈Romeo,是个真正的潮男。
经礼安比她声音压得更低:“不,他是纯正绿城local。还有别叫他中文名,潮不起来会翻脸。”
“忘了他叫啥?”
“罗贵雄。”他用食指按住嘴唇示意噤声。
***
每周四下午在仓库举行的山丘会议,是专家部门总监们集中评估纠正图录中拍品属性、协商定价的修罗场,也是新人们崭露头角的好时机。
像Romeo、Melody这些与棠颂同部门且野心勃勃的后起之秀,早就已经提前来过仓库秘密翻阅拍品。
当JC把《鹅海》放在展台上,仓库的射灯投下柔光。
Melody丰润的红唇姿态撩人。她比棠颂年长三年,虽说不上绝色,但眼角眉稍都透着风情,自信十足随手扬开她那把乌黑的及腰长发,抢占先机对着一群总监侃侃而谈。
“这幅西斯莱的《鹅海》,相信会是今年春拍印象主义作品中成交价最高的。湛蓝天空、倒映水面、斑驳日光穿过树林,完美符合画家畅销作品的一贯卖点。”
棠颂盯着画作中两种明确先后的细微笔触,对Melody的评价实在不敢苟同。
Romeo紧跟附和:“这幅画是印象派消除多余描绘,用最简单的方式记录天气光线转瞬即逝的尝试。意境宁静致远,西斯莱不愧是印象派画家里的诗人。”
“Lyla觉得呢?”JC察觉到棠颂表情异样,倏然转向她。
棠颂抖了抖,迎上Melody傲慢的眼神,心想拆同事台能让自己升职加薪?还树敌!
“我……”余光瞥见乔羽蓝喜怒难分的表情,紧张地咽下舌尖的真话,“Melody说得对,这幅《鹅海》是不错。”
山丘会议结束后,棠颂刚回到33层,快走到工位,就被Melody的皮鞋尖拦住去路:“Lyla。”
Melody身上Balmain西装外套里,粉色连衣短裙尾接着细碎流苏,摇曳生姿,流苏跳跃中依稀看到右腿上一颗豌豆大小的黑痔若隐若现,摆出一副大师姐的姿态:“刚才你是怕说错会在总监面前出糗吧。现在没事了,有什么想法你可以放心告诉我。说错也没关系,我可以指导你。”
棠颂陡然想起Melody的座驾是一台粉红色印满卡通人物美乐蒂的马自达,粉嫩可爱,似乎跟眼前她香风四溢的风情形象严重不符。
薄轩慧看热闹不嫌事儿大,走到棠颂身边给她壮声势:“说出来嘛,谁指导谁还不一定呢!”
棠颂见Melody脸色难看,更加闪烁其词,如坐针毯。
“Lyla。”玻璃门倏然被叩响,乔羽蓝倚着他办公室门边,袖口卷到手肘,露出好看的小臂肌肉。“进来,给你说一下昨天交的报告。”
棠颂应声转身时带走的风,卷走了她鼻尖上的冷汗。
办公室门关上的刹那,乔羽蓝把手臂交叉在胸前,靠坐在办公桌边沿,与她平视却又高高在上:“你觉得Melody错了?说说你的看法。”
乔羽蓝比Melody更值得信任,棠颂这才松了一口气,漫漫谈道:“《鹅海》尺寸只有30×40cm,是小型绘画。西斯莱畅销画作至少要有60×73cm中型尺寸。我记得你在培训时说过,有些画家的作品若缺少了某些元素,就会立刻掉价。还有更致命的……”
她踟蹰地说:“18世纪风景画有热气球的话价格会上升,但如果只是修复师后期加上去的话,这幅画充其量就是平庸之作。”
“刚才为什么不说?”乔羽蓝眼里闪过惊喜,唇角牵起。他和JC都心照不宣的事,没想到棠颂也看出来了。
“我只是……”
“只是怕得罪人?”
棠颂轻抿了下唇,呼吸时脸颊和耳垂蓦然泛红。
紧张是她在职场独有的腮红,他斜睨了一下她雪白的膝盖因久坐压出的红印和轻颤的睫毛,发现她和外面那一群争奇斗艳的女孩不同。
她身上有种干净的性感。在他眼里,淡扫蛾眉的她反而最出挑,像是有只猫爪子,时不时挠动他的心。
“在Precious,藏锋是为了致命一击,不是当缩头乌龟。”乔羽蓝尾音带着哑,手持钢笔点了一下电脑,清了清嗓子。
“勇敢说出真相是一个拍卖师必须有的良心。你今天的中庸之道就跟你昨天交的报告一样,行不通。明天晨会前加上问题分析批注,用加粗红字。”
棠颂在职场中表现得柔顺听话,这并非乔羽蓝想看到的。他以前认识的棠颂率性、有主见、富有生命力。虽然现在也有优点,那就是勤奋、坚韧、有悟性,但绝不应该表现出职场油条般的鹌鹑样。
“你要再继续演哑巴新娘,就离开我部门!”重复的提醒他不说第二次,但今天为她破例。
棠颂嘴上说着“好”,脖子上挂着的工牌忽地“啪嗒”掉落,大概开会时被她拽松了。
百叶窗的影子烙在地毯上,她的裙子很短,只能屈膝半跪下去够卡在桌底的工牌。这个姿势暧昧又危险,当她平视前方,恰好落在他西裤里紧实小腿上,再往上,是膝盖微微敞开的弧度,再往上……她屏住呼吸,努力忽视这不合时宜的悸动,伸长手臂,终于够到工牌边缘。
鼻尖刚蹭过他西裤的温热褶皱,他棕色鳄鱼皮带金属扣的冰凉陡然掠过她耳际,产生了触电感。
她的头发很香很软,与皮带钩爪缠绕绷紧。
乔羽蓝呼吸一瞬凝滞,“别动。”低沉的嗓音压下。他俯身时衬衫领口擦过她额角,领带垂到她锁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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