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维是这座山里唯一的人类。
丧尸堆里的人类，眼镜儿对他的评价是——恋爱脑，外卖都不要。
可不是吗，女朋友都变成丧尸了还陪着，当然这话是不敢当着大鹅面儿说。
大鹅在被谢绯收编之前，在D市很是作威作福了一段时间。
她是怎么变成丧尸的，俩人都说不清楚。只知道那天早上起来，裴维发现她的眼睛不一样了：“月月，你的眼睛变成红色的了。”
“哇，我不会是要变异了吧，变个丧尸什么的，哈哈哈。”大鹅那会叫姜月，她当时还挺兴奋，打开手机相机时才愣住了，红色的瞳孔和虹膜出现在屏幕上。
她安慰自己和男友：“要是末日之前，出cos都不用带美瞳呢。”
裴维点头附和：“你现在想咬我吗？”
“不想。”
俩人躺着研究了一会，谁也没说服对方这只是普通的结膜炎。
“算了，想这些也没用，丧尸就丧尸吧，只要感觉不到饿。”
“那你现在饿吗？”
“饿，要是楼下那些丧尸突然走了就好了。”姜月看着天花板发呆，心里想着那群丧尸最好一个一个排着队离开，不排队也行吧，只要别堵在楼下。
俩人平时不怎么出门，在家囤了不少食物，才得以苟到末日一个月后，但家里确实也没多少存粮了，保守估计还能吃一个星期。
裴维起来做饭，照例看了一眼楼下的丧尸，连忙招呼姜月：“月月你看，楼下的丧尸居然排着队离开了！”
姜月听到裴维的话起身看。
丧尸？
排队？
离开？
这不是跟自己前面想的一样？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想，姜月指挥道：“红衣服的丧尸回头抽黑衣服的一个嘴巴子。”
队伍里一只小红嗬嗬啊啊地转过身，真的用力抽了身后的小黑一巴掌，虽然小红没有手了。
又试了好几次，小红小黑也以不同姿势互殴了好几轮，胳膊都打断一截。
姜月终于确定自己有了一些异能。
从此她开始了在D市作威作福的小半年，直到被谢绯用精神力按在墙上。
她很识时务，立马认了老大：“我鹅大王以后就跟老大混。”
“鹅大王？”
“老大叫我大鹅就好。”
大鹅是姜月给自己起的艺名，她说这是要跟作为人类的自己切割。
丧尸堆里，她只看得上三个人——她的老大谢绯，她的饲养员嘴哥，以及豆沙。
豆沙在没有变成丧尸之前，是写同人文的。
变成丧尸之后热情不减，已经创作出了《小红与小绿不得不说的二三事》、《甜豆丧尸一胎八宝》等等脍炙鹅口的巨作。
当然她不止会写同人文，“这只是业余爱好”——本世纪最伟大的同尸太太说。
作为高级丧尸，她的技能是隐身。
谢绯借着曙光的天线传完信息之后也缓了好一会，这才重新散出精神力覆盖整个基地。
“老大，给你看我刚刚激情创作的文章。”豆沙递过来一本本子。
“傲娇梁队带球跑？”
“嗯嗯！精彩吗？”
谢绯翻着本子咂嘴：“还有这种情节呢？”
嗯，难怪大鹅爱看。
谢绯觉得以后看到梁川可能会忍不住想起一些情节。
“老大满意的话，我这就散播出去，现在娱乐活动少，大家肯定都爱看。”
“行，再加点似是而非的谣言。”
“明白！”门吱呀一声开了个小缝儿，豆沙鬼鬼祟祟地出了门。
三个小时后，门又吱呀吱呀开了。
空气中凭空出现一个盘子，里面有几个鸡腿。
“老大趁热吃，我刚偷的。”一个鸡腿在空中一点一点地消失，可把“小川”馋坏了。
“汪汪汪！”
谢绯丢给它一个鸡腿并警告它：“雪球小点声。”
雪球得到鸡腿，很是珍惜地捧着舔了一会，然后一口吞。
吃完鸡腿，豆沙才开始说正事：“三个基地长院外的守卫不算多，跟老大掌握的情况一样，更多依赖于红外线检测和电子监控，每个墙角各有两个摄像头，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红外线装置在几个书房门口，进出刷虹膜。”
“能查到你吗？”
“嘿嘿，我都去他们桌上偷鸡腿了。”
豆沙对于此事并没有丝毫愧疚，她们是反派，要什么道德，而且她只偷那几个高层的。
这叫劫富济尸。
“画像呢？”
“在这，刚好他们仨都不在书房活动。”
谢绯的精神力确实很强大，但也不能隔着层层建筑物探测到几百米以外的人长什么样。
“你画的，是个人类吗？”纸上的内容有些似曾相识，谢绯仿佛回到了自己的老巢。
“怎么不是，有鼻子有眼睛的。”
谢绯有一点无语，算了，不能要求太高。
豆沙接过纸跟她解释，俩尸同时接触到纸张后三秒，谢绯眼睁睁看着自己也变透明了，连带大半张床。
“可以啊，这几天进步很快。”
豆沙急于展示她不是白吃鸡的尸，又招呼雪球：“过来。”
雪球把狗头凑近，瞬间，整个房间只剩下一张桌子一个柜子。
“这差不多就是目前的极限了。”
谢绯点头，继续听豆沙解释她的鬼画符：“总之这个寸头高个的姓李，矮一点胖胖看起来不像个好鸟的姓管，下巴这里有颗痣的姓钱，据说跟姓李的有点表亲。”
“挺好的。”
谢绯扶着墙壁再次给远处的大鹅传话：“问问眼镜儿那个相机研究得怎么样了，不行叫尸去城里找，看有没有旧的能修修，叫风筝送个手机过来也行。”
谢绯有一点点后悔，早知道带个手机过来，虽然不能打电话和上网，但拍个照片录个像的功能还是有，况且曙光这边还能充电。
“我还顺路去看了一眼梁川。”豆沙见老大不满意自己的画功，急忙又邀功。
“嗯？他怎么样？”
“他在浴室洗澡呢。”
“大中午洗什么澡？”
“不知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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