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大早,凌家三姐妹竟来了。
几人在梅园小院四处转悠,东踢踢西看看,挑衅道:“表姑娘这几日过得可还好啊?”
颜知知懒得理这伙人,闭口不言。
凌玉婷:“还指望跟着六弟,我呸!”
凌玉容:“告诉你吧,六弟今儿被父亲禁足了,你就别指望他能救你了!”
颜知知干脆闭上了眼睛。
一拳打在棉花上,三姐妹心中有气,便又打起了那个打不开的箱子的主意。
不顾丁香的阻拦,几人指使丫鬟将箱子搬了出来。
颜知知再也做不到无动于衷,她紧握着双拳站了起来,眉头紧锁,心中飞快想着对策。
丁香却是慌了,那里面可是姑娘所有家当,要是箱子被抢走,昨天夜里她们在墙根下商量的一切不就都化为泡影了?
她跑过去死死拖住箱子一角,被人踢开又跑过去追。
凌玉婷得意地笑道:“没有钥匙又怎样,回去我就拿斧子将它劈了!”
然而话才出口,就见颜知知不知何时拿了把菜刀冲了过来。
几人连连后退。
颜知知死死盯着她们:“不想死的就放下箱子。”
三姐妹:“你,你别乱来!来人!来人!”
前后门的护卫应声闯了进来,见状立刻将颜知知团团围住。丁香惊呼:“姑娘!”
颜知知反手就将刀架在了自己脖子上。
“今天你们要是拿走箱子,我就死在这里!”
颜知知声音颤抖,眼中神情近乎疯狂。
“都给我往后退!放下箱子!”说着她把刀作势向前抵了抵,莹白的颈子上霎时就露出了一丝殷红。
“姑娘!”
“表姑娘莫急!”
见护卫们果真如她料想那般,颜知知却是一刻也不敢放松,她喊:“还不去把箱子拿回来!”
丁香什么也顾不上了,推开众人狠狠把箱子夺了过来。
凌玉容还想上前,侍卫甲提醒道:“三姑娘,主母有令……”
她哼了一声,只得住手。
颜知知:“让她们都滚出去!”
护卫们互相看看,其中一人对凌家三姐妹拱手道:“还请贵人们见谅。”
他们的职责是守着人不让出去,虽说并没说要保证其安全,但要是真死了,事情就大了。
大宅院里的弯弯绕绕他们就算再不懂,也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别轻易让自己掺和到麻烦里,否则自己一个卒子做了别人过河的垫脚石,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关上院门,梅园小院终于只剩下主仆二人。
“姑娘,你没事吧?”丁香一插上门就飞快地跑过来查看颜知知脖子上的伤势。
颜知知白着脸跌坐在地上,拿手在脖子上摸过去,“嘶”了一声,真疼!
丁香眼泪登时就掉下来了:“都怪我没用,呜呜呜呜……”
“别哭了,就蹭破点皮。”她挤出笑来。
“姑娘你下次可千万不要做这样的事了,我方才真的要吓死了。”
“放心吧,我哪有那么笨?都是做给他们看的。”
她想说,这样的事情有一次就够了,等这次脱险,她再也不会让自己落到这种要靠自己拿命去拼的境地。
三姐妹离开后不久,就有人送来早饭,三个包子、两碗米粥、一碟咸菜,还有两盘糕点,比起前两日的置之不理,这简直算得上是丰盛了。
接下来的中午和晚上,也都有人过来送饭,有荤有素,倒是中规中矩。
丁香:“定是姑娘今早闹了一场,大太太他们怕了。”
颜知知冷笑,他们当然怕,怕她死了,他们不好和王天师交代。即使凌伯武贵为国公爷,为这样的事对上盛宠的王天师,不大不小也算是个麻烦。
这天夜里,凌玉珠又带着丫鬟悄摸摸来到墙根,一来就把喜讯告诉了颜知知。
“成了!”她脸上带着兴奋的光,“我那个朋友说了,包在他身上,送个信,小意思。”
颜知知没想到事情这么顺利,给皇帝送信,这就算放在老太太还在的时候,也是她从没想过的事。
她不由得又问了一句:“你这个朋友,靠得住吧?”
她这一问,却又把凌玉珠问住了。
见玉珠不说话,一旁的丁香都有些急了,挤过自家姑娘,她凑到洞口说道:“七娘,这事关系到我家姑娘的终身大事,如今她把全部身家都压在你这里,你可要稳住呀!”
要是所托非人,这次轻则损失钱财,重则人财两空,所谓財不外露,到时自己身陷火坑,还被人盯上,两头掣肘,比不送信还糟糕。
“知知,我这个朋友虽然是不久前才认识的,但我就是觉得他不会害我。”顿了顿,她问,“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很难,但是,你愿意赌这一次吗?”
几息之间,颜知知已然做了决定:“我相信你。”
然后把白天写好的信绑上石子,从院墙上扔了过去。
颜知知:“你先打开瞧一眼,看看有没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
凌玉珠笑了:“这还有什么妥当不妥当的,我还不相信你?”
在颜知知的执意要求下,凌玉珠勉强打开信,借着月光和白雪的反光晃了一眼。
颜知知:“你可要看清了,要是这里看不清楚,你回去再仔细看一遍。”
毕竟这信是要送给当今皇帝,要是哪句话惹了圣怒,恐怕送信的人也会被殃及。
这和隐私、信任无关,她也希望有人帮着参考,若有哪些地方写得不对的,也可从旁指导一二。
把这些和凌玉珠讲了,她想了想也对,便道:“说实话我也看不出个所以然,要是你不介意的话,到时把信给我那朋友的时候,我让他看一眼?”
“行。”
事到如今,这封信一出去,她的事情也就不是什么秘密了。就算凌玉珠和她朋友不看,从公公手里开始,这封信的内容就算不得什么秘密了。
走之前,凌玉珠突然问:“变态狂是怎么一回事?”
昨夜她听丁香讲了一直忘记问,今天白天想起来就抓耳挠腮的,很难想象这个词会安在她矜贵如玉的世子堂哥身上。
主仆两人一时语塞,在凌玉珠的追问下,颜知知说道:“此事说来话长,以后再说,快走快走。”
送走凌玉珠,主仆两人躺在床上,久久睡不着觉。
“姑娘,你怕不怕?”
“怕什么?”
“要是七娘的那个朋友不是好人……”
颜知知没说话。
虽然凌玉珠是她在国公府相处十年的朋友,但其实她还是做不到完全信任她,更不用说这中间还多了一个她从来没见过的人。
她不是单纯住在四方天闺阁,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寻常闺秀,从小她跟随母亲做生意,早早地就见识过人间险恶,那是刻在心上的入世手册。
但事到如今也是多想无益,就像凌玉珠说的,赌这一次吧,相信玉珠,相信她的直觉。
这是她第一次把自己的身家交托在别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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