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1
伟大航路高级中学的戏剧社，正面临着自建社以来最严峻的危机。
作为社长的你，此刻正对着空空如也的排练室，感到一阵深深的无力。
墙上贴着的《阿拉巴斯坦之殇——年度史诗大戏招募！》海报边缘已经卷曲，如同你此刻凋零的心情。
“所以……”你深吸一口气，看向你仅存的三位“骨干”部员，“这就是我们全部的人了？”
副社长，“千两道化”巴基，正努力把自己的鼻子粘回去——他刚才试图表演“脑袋分家”的特技来吸引新生，结果用力过猛，鼻子飞出去卡在了吊扇上。
他一边和胶水搏斗，一边满不在乎地说：“怕什么！有本天才在，一个顶十个！”
财务总监兼首席造型师，“Miss. Goldenweek”（她坚持大家用这个艺名称呼她），正安静地坐在角落给她的画板上色，画面上是一个被涂成忧郁蓝色的三明治。
她头也不抬地轻声说：“颜色说，今天运势是「安静的绝望」。”
技术顾问，“Mr. 2”冯·克雷，则穿着他标志性的天鹅湖芭蕾舞裙，一边做着拉伸，一边用他那极具穿透力的嗓音安慰你：“别担心，社长darling！就算只有我们四个，小冯也能用爱和激情点燃整个舞台！咚恰恰！”
你痛苦地捂住了脸。就是这样的阵容，要在一个月后的学园祭上，上演一出需要至少二十个演员、涉及沙漠王国权谋、战争与爱情的史诗级戏剧？
校长是怎么被巴基那份吹得天花乱坠的策划书说服而批下预算的，至今是个谜。
“最重要的是，”你敲着白板上“主要角色”一栏，“反派BOSS，「沙漠之王」，谁来演？这个角色气场要强，要阴沉，要有那种……一个眼神就能让观众不寒而栗的压迫感！”
巴基终于粘好了鼻子，猛地跳起来，红鼻子因为兴奋而闪闪发光：“我有一个完美的人选！”
你和其他两人齐刷刷看向他。
“商科那个，「沙鳄鱼」克洛克达尔！”巴基双手叉腰，宣布道。
你倒吸一口冷气。
克洛克达尔？那个高三的学长，伟大航路高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人物？
传说他家是搞风险投资（具体风险多大无人知晓）的，本人是商科奇才，模拟股市战无不胜，而且性格……极其不好惹。
脸上那道疤，手上的毒钩，加上他那看垃圾一样的眼神，让他成功荣获“沙鳄鱼”这个外号，意指其潜伏在资本沼泽中，随时准备给猎物致命一击。
“你疯了，巴基？”你尖叫，“让他来演戏？还是反派？他会用他的金钩把我们所有人都戳穿！”
“不不不！”巴基摆动着他的手指，一脸“你太年轻”的表情，“我跟他选过同一门《宏观经济学》，我了解他！他其实特别好说话，之前还借我钱来着，只是外表冷酷了点。而且，你想啊……”
巴基凑近你，压低声音，如同在分享什么绝世机密，“他那个气质，那个范儿，不就是活脱脱的「沙漠之王」吗？根本不需要演！只要他往台上一站，观众就会相信他能用沙暴埋了整个学校！这是为艺术献身啊社长！”
Mr. 2也凑过来，眼睛发亮：“噢！克洛克达尔学长！他的骨架很适合穿宫廷礼服呢！小冯可以帮他设计造型！咚恰恰！”
Miss. Goldenweek终于放下了画笔，看了看你，又看了看巴基，轻声说：“红色，代表冲动和可能性。”
你被巴基说得有点心动，主要是现状实在太绝望了。“他……他真的很好说话？”
“我以我未来的演艺生涯担保！”巴基拍着胸脯，“你就去商科教室门口堵他，诚恳地邀请他！就说戏剧社需要他的才华！他一定会答应的！”
part2
于是，第二天午休，你怀揣着如同上战场就义般的心情，站在了经济学院教学楼走廊的尽头。这里的气氛都和其他地方不一样，空气里仿佛弥漫着金钱和K线图的味道。
下课铃响，学生们鱼贯而出。
很快，你就看到了那个显眼的身影——克洛克达尔。他比同龄人更高大挺拔，穿着剪裁合体的黑色西装三件套，纽扣一丝不苟地扣到最上面一颗。
他没有背书包，手里只拿着一个平板电脑。周围的学生都下意识地与他保持着一米以上的安全距离。
你深吸一口气，在心里默念了三遍“为了戏剧社”，然后一个箭步冲了上去，拦在了他面前。
“克……克洛克达尔学长！”你的声音因为紧张而有些变调。
他停下脚步，金色的瞳孔缓缓下移，落在你因为奔跑而泛红的脸上。那眼神没什么情绪，却让你感觉像被最凶猛的捕猎者锁定，压力山大。
“有事？”他的声音低沉，带着点砂砾感的磁性，很好听，但也冷得掉渣。
你赶紧把怀里抱着的、巴基连夜赶工（胡乱拼凑）的《阿拉巴斯坦之殇》剧本和角色设定递过去，语速快得像机关枪：“学长你好！我是戏剧社的社长！我们正在筹备学园祭的大戏《阿拉巴斯坦之殇》！觉得您的气质特别符合剧中最重要的反派角色「沙漠之王」！不知道您有没有兴趣参与？戏份很重！是推动剧情的关键！”
你一口气说完，心脏砰砰直跳，等待着对方的回应。是直接拒绝？还是用金钩戳死你？
克洛克达尔没有立刻回答。他接过那叠打印纸，甚至没有翻开，只是用指尖摩挲了一下粗糙的纸张边缘，然后抬起眼，看着你，嘴角似乎勾起了一个极其微妙的弧度，像是在嘲讽，又像是觉得有趣。
“戏剧社？”他重复了一遍，语气玩味，“那个……副社长是那个欠我一屁股债，把自己的人生抵押了二十年给我的红鼻子小丑？据说上次还在化学选修课上玩喷火，烧掉了教授的假发？”
你的脸瞬间爆红。
完了，他知道！他还记得巴基的“光辉事迹”！
“呃……那是……意外！”你试图挽回形象，“我们这次是非常严肃的史诗正剧！需要像您这样有气场的演员！”
他依旧看着你，那眼神仿佛在评估一项投资的风险与回报。半晌，他才慢悠悠地开口：“我为什么要浪费时间，在一个注定会赔本的……「项目」上？”
你愣住了。赔本？项目？这是艺术！不是商业计划！
但你不敢反驳，只能努力推销：“这……这不是赔本！这是……提升个人魅力！丰富课余生活！而且……而且……”你绞尽脑汁，想起巴基的“叮嘱”，“而且我们副部长巴基说，您人特别好说话！一定会支持学弟学妹的社团活动的！”
“巴基？”克洛克达尔嗤笑一声，那笑声短促而冰冷，“他的话，你也信？”
你：“……” 感觉被坑了。
就在你准备放弃，想着回去怎么把巴基的鼻子彻底拧下来时，克洛克达尔却再次开口了，他掂量了一下手里的剧本，目光重新回到你脸上，带着一种审视的意味：“你……是社长？”
“是……是的！”
“为了这个社团，你愿意做到什么地步？”他饶有兴致地问。
你挺直腰板，眼神坚定：“只要能让戏剧社顺利演出，我什么都愿意做！”
“哦？”他挑眉，“包括……承担所有不合理的排练时间，满足主演的特殊要求，以及应对可能出现的……财务危机？”
你当时被“主演”两个字冲昏了头脑，以为他松口了，连忙点头：“当然！只要能请到学长，一切好说！”
克洛克达尔看着你信誓旦旦的样子，终于，露出了一个算得上是“笑容”的表情，虽然看起来更像捕食前的预备动作。
“好吧。”他淡淡地说，“我同意了。”
“真的？！”你惊喜得差点跳起来。
“不过，”他话锋一转，用金钩轻轻点了点你的肩膀，如同国王在授予骑士封地，“记住你的承诺，社长小姐。希望你的戏剧社……承受能力足够强。”
说完，他拿着你的剧本，绕过你，径直离开了。
背影依旧挺拔孤傲，但你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不对劲。
你沉浸在成功邀请到主演的巨大喜悦中，完全没仔细品味他最后那句话的深意，以及那句“希望你的戏剧社承受能力足够强”的可怕预言。
part3
克洛克达尔同意参演的第二天，戏剧社活动室迎来了自建社以来最肃杀的低气压。
他先是环视了一圈这间堆满道具、颜料溅得到处都是、角落里甚至还有巴基上次“喷火”残留焦痕的教室，眉头微不可查地皱了一下，仿佛在评估一家濒临破产公司的资产状况。
然后，他对跟在他身后、抱着一个大箱子的Mr. 1（他带来的，据说是他的“私人助理”，一个沉默寡言、肌肉虬结的高大男生）点了点头。
Mr. 1沉默地打开箱子，里面赫然是一套小巧但一看就价值不菲的意式浓缩咖啡机、一整套骨瓷杯具、一罐印着看不懂外文标签的咖啡豆，以及一个迷你冰箱。
“我的休息区。”克洛克达尔指了指房间唯一一张还算干净的桌子，语气不容置疑，“以后这里，保持绝对整洁，无关杂物清空。”
你和众部员目瞪口呆地看着Mr. 1动作迅速地将桌上散落的彩笔、胶水、吃了一半的薯片袋扫进一个纸箱，然后铺上一块深灰色的亚麻桌布，将咖啡机等物一一摆放整齐，整个过程安静、高效，带着一种军事化管理般的精准。
“那个……学长，”你弱弱地开口，“这里是公共活动室……”
克洛克达尔一个眼神扫过来，你后面的话就自动咽了回去。“所以？”他挑眉，“我的时间很宝贵。难道要我排练间隙，去挤那条充斥着廉价香水味和汗臭的走廊？”
你：“……” 无法反驳。
这仅仅是开始。
紧接着，他拿出了他的日程表（电子版，由Mr. 1同步投影到活动室白板上），上面密密麻麻标注了商科课程、模拟投资会议、健身时间以及你看不懂的各种商业活动。
“红色时段，绝对禁止打扰。黄色时段，可协商。绿色时段，是你们唯一可以确定占用排练的时间。”他用钢笔点着屏幕，如同CEO在宣布季度计划，“具体安排，Mr. 1会提前一天通知你们。任何时间变动，必须经过我的同意。”
巴基的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这……这比学生会会长的排场还大！”
克洛克达尔无视了他，继续提出要求：“剧本，我昨晚看完了。”他拿起那份被巴基涂鸦得花花绿绿的剧本，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嫌弃，“台词幼稚，逻辑漏洞百出，角色动机可笑。需要大改。”
“大改？！”你一惊，“学长，这是经典改编，而且马上就要演出了……”
“所以？”他冷冷地看着你，“你是想演一出让观众笑掉大牙的烂戏，还是一部能稍微入眼的……及格作品？”
他拿起钢笔，直接在剧本上划了起来，“这里，「我要用沙暴埋葬你们的希望」，太直白，改成「希望？那只是你们临终前看见的幻影」。还有这里，对手戏演员的台词，充满不必要的情绪宣泄，删掉。”
你看着被他改得面目全非的剧本，心在滴血，但仔细一想，好像……确实更带感了？
最后，他提出了最致命的一条：“所有对手戏，尤其是肢体接触部分，保持至少三十公分距离。我不希望被无关人员碰到。”
“三十公分？！”Mr. 2 冯·克雷尖叫起来，“那怎么表现激烈的冲突？怎么展现角色的情感拉扯？咚恰恰！艺术需要碰撞！”
克洛克达尔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你的碰撞，留给你自己和地板。我的角色，不需要。”
就这样，戏剧社的排练，在一种极其诡异且高压的氛围下开始了。
part4
排练过程，堪称灾难片现场。
克洛克达尔就像一台精准而无情的台词机器，以及气场全开的反派本体。
当他站在临时搭建的“雨地”赌场布景前，用那种混合着轻蔑、贪婪与绝对掌控的眼神扫过扮演反抗军小喽啰的巴基和Mr. 2时，那两个活宝竟然真的吓得忘了词，抱在一起瑟瑟发抖，仿佛下一秒真的会被流沙吞噬。
“卡！”你第N次无奈地喊停，“巴基！冯·克雷！你们的台词呢！还有，你们抱在一起干什么？！”
“社……社长……”巴基声音抖得像筛糠，“他……他刚才真的好像要召唤沙暴把我埋了！我感觉我已经呼吸到沙子了！”
Mr. 2 也脸色发白：“小……小冯觉得，爱与激情在绝对的死亡威胁面前，有点使不上劲……咚、咚恰恰……”
克洛克达尔冷哼一声，走到他的“专属休息区”，拿起骨瓷杯，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Mr. 1刚煮好的咖啡，仿佛刚才那个散发恐怖气场的人不是他。
他甚至还会点评一句：“咖啡水温低了0.5度。”
你头疼欲裂地走过去，试图跟他沟通：“学长……那个，我知道角色需要压迫感，但能不能……稍微收一点点？他们毕竟是你的部下，戏里还需要他们推动剧情……”
克洛克达尔放下杯子，金色的瞳孔瞥了你一眼，语气平淡却致命：“无能的下属，只会拖累整体效率。剧本里那句‘废物没有存在的价值’，写得倒很写实。”
你：“……” 这是入戏太深还是借题发挥？你开始严重怀疑他接下这个角色，就是为了合法地嘲讽所有人。
而始作俑者巴基，此刻正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试图把自己缩进道具箱里。他后悔了，他真的后悔了！他以为能看克洛克达尔的笑话，没想到是引狼入室，而且这狼还自带冰山和毒舌属性！
他偷偷蹭到你身边，小声说：“社长……我好像判断失误了……这家伙根本不是好说话，他是根本不说人话啊！要不……咱们换个反派？”
你瞪了他一眼，咬牙切齿：“换？你去哪里找一个比他更像反派的人？而且合同……呃，口头协议已经达成了！现在想反悔？信不信他真能让我们社团一夜间破产消失？”你并不知道克洛克达尔家具体是做什么的，但直觉告诉你，他绝对有这个能力。
巴基打了个寒颤，不敢再提换人的事，只能把怨气撒在其他人身上：“都怪你们！演技太烂！连累本天才也要在这里受气！”
然而，当你因为其他演员始终找不到状态而焦头烂额，几乎要崩溃时，克洛克达尔又会用一种极其打击人，却又莫名有效的方式“指点”他们。
比如，对总是记不住复杂台词的Mr. 2，他会冷冷地说：“如果你的记忆力有你的舞姿一半浮夸，我们现在应该已经排到最终幕了。”
对沉迷于给角色设计“忧郁蓝色”或“狂怒红色”妆容的Miss. Goldenweek，他会直接否定：“色彩心理学在绝对的权力和财富面前毫无意义。他的服装，只能是黑色、暗金色，或者……更多的黑色。”
对总想给自己加戏、设计各种滑稽小动作的巴基，他的评价更是一针见血：“你的表演浮夸得像一支即将崩盘的垃圾股，除了噪音，毫无价值。”
奇怪的是，在他的“毒舌”精准打击下，这帮不靠谱的部员反而被激起了奇怪的斗志（或者说是强烈的求生欲）。
巴基开始熬夜背台词了，动机是“不能让那只沙鳄鱼觉得本大爷是废物！”。
Mr. 2拼命练习，力求在保持距离的情况下用眼神和姿态表达情感。
连Miss. Goldenweek都默默收起了她五颜六色的调色盘，开始研究如何用黑白灰凸显权力的质感。
排练效率竟然在这种高压环境下神奇地提高了！
而你，作为社长和与他对戏最多的“阿拉巴斯坦公主”（因为找不到合适人选，你只好自己硬着头皮顶上），更是承受了他最多的“关注”和“摧残”。
你的走位、台词节奏、情绪表达，都被他挑剔得一无是处。
“你的恐惧，流于表面，像看到蟑螂的小女生。”
“面对我，你的眼神应该是绝望中带着一丝不甘和最后的倔强，而不是像在抱怨食堂今天又没有鸡块。”
“重来。直到我满意为止。”
你常常被他训得眼眶发红，拳头紧握，却又无法反驳，因为冷静下来想想，他说得该死的对！他仿佛能穿透表演，直指角色内心最核心的动机。
私下里，你只能对着镜子一遍遍练习，揣摩他说的“绝望中的不甘”到底该怎么表现。
有时，在你独自练习到深夜，累得几乎虚脱时，会隐约感觉到一道视线。猛地转过头，往往能看到克洛克达尔不知何时靠在门框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ggd8.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