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如梦辞别崇宁和史颖,气冲冲打道回府,刚出院门就见史之尧提着鱼篓回来了。
“书呢?还书!我的《房中术》!”
史之尧莫名其妙道:“吃弹药了?”他想起什么,又问,“对了,毒验得如何了?”
赵如梦好心情败个精光,粗声道:“这些天忙得见不着人,都没空跟你说。”正好趁现在告诉他,她一骨碌话说完,扬长而去。
史之尧定在原处,眸色微寒。
“你怎么这副表情?”崇宁奇道。
她打量着哥哥,觉得好像从未认识过这人。
永阳郡王生得白嫩娇贵,从小受淑华姨母溺爱,没吃过一点苦。一朝腿伤,竟然笑得跟没事人一样。
他淡淡地笑:“无事。”
事出反常必有妖。崇宁忽而想起赵如梦走时表情沉闷,隐隐猜到端倪。
崇宁微笑同他眨眼:“兄长好思量。”
永阳拿团扇轻拍她发髻以示警告,“什么都瞒不住你。”
他没再逗留,骑马离去。
史之尧叉鱼回来面色微冷,不知一个人想些什么。崇宁直到晚上入睡,都没弄明白他为何不高兴。
这些天适应了和他同床共枕,她原以为能很快进入梦乡。
当崇宁快睡着时,枕边人发出询问:“你睡了吗?”
“快了。”崇宁含糊。
他骤然翻身,发出大动静。
崇宁皱皱眉头,没说话。重新酝酿睡意,即将梦寻周公时,又听到他清澈的声音:“你能睡着?”
“本来能睡着,又被你吵到了。”
崇宁语气有些重,对方却迟迟不言。
她没听到歉意的话,心里不舒服,拿手指戳他胳膊:“不睡觉还影响我。”
指尖刚碰到他,立马缩回来,隔着中衣都能感受到灼灼炽热。
崇宁忙道:“怎么了?”手覆住胸膛,才发觉他烫得不正常。
史之尧平躺着,闭目不动,唯有喉结时不时滚动。
“史之尧?史之尧?”崇宁慌道。两手摩挲着他的躯干,这人浑身燥热,似乎染了风寒。
一双温柔小手胡乱摩挲,碰到要害前就被他及时握住。
史之尧提醒:“再摸你该哭了。”
他声音暗哑得不行,好像真的生病一样。
崇宁心中难免自责。他回来就神色恹恹,看着阴沉。她怎么就没意识到呢。
万一传染给她怎么办。
崇宁:“你别动,我去拿药。”
燕婉心细,出行前准备了各类药丸。崇宁刚想去取就被男人握住肩膀。
他倾身压下,覆住娇妻。
崇宁急道:“你烧迷糊了?还不松开我。”
史之尧释然地笑:“殿下对男人身体真是一窍不通。”
他偏头亲吻她的颈侧。
崇宁恼道:“你又骗我!”
“本能而已,怎么能叫骗呢。”史之尧轻笑,开始动作。
不一会儿,崇宁的恼声就变了调调。
“你答应过我……”她哼哼唧唧不肯就范。
史之尧瞥一眼漏刻:“我答应你这两日不碰,已经过了子时,这是第三日,不算违约。”
崇宁脸色潮.红:“我、我还没准备……”
“好”字没出口却被一声婉转悱恻的“嗯”声代替,崇宁羞得红了眼眶。
史之尧上下其手,害她连连败退。不一会儿又有淳淳之音入耳,羞得她闭紧双眼,朱唇直嘤嘤。
接连欺负了两次,他还没过瘾,却听见枕边人软唧唧求饶。
史之尧喜欢听她说软话,于是慢下动作,饶有兴致端详她。
“你讨厌。”崇宁擦着泪眼,微微喘息,心里却莫名生出一股满足感。
刚刚真的好奇怪,突然记不清天地为何物,突然脑海一片白……
趁她迷乱,史之尧轻声问:“爽不爽?”
崇宁侧过头娇哼:“我、我都这样了,你说呢……”
史之尧得意地轻笑,想起什么,忽而去取烛火。
见他持烛火回帐内,崇宁不明所以:“你要干什么。”
她尚在虚弱之中,不懂他的意图。史之尧持着烛火,悄悄靠近她。
少女的胴体就像剥了壳的荔枝,晶莹剔透吹弹可破。白皙的皮肤因情愫未褪,尚染着一层淡淡的浅粉色。
史之尧借着火光,细看她的每一寸肌肤,似在检查。
望向紧要处时,崇宁羞得去挡,被他轻松遏止。
她轻啼道:“好羞人。”她闭着眼,不敢去迎他赤裸裸的目光。
史之尧发现并未留下难堪的痕迹,心头一松。极尽克制,好在没伤到她。
发觉他没干坏事,崇宁才放心。刚刚那番旖旎不似洞房那晚镇痛,却比前天夜里快活得多。
回想方才之事,胸口莫名跳得极快,好似一头小鹿横冲直撞,激得她再度春水流腻。
“想什么呢?”罪魁祸首发出清朗笑声。
崇宁柔软地瞪了他一眼。
这是她最虚弱最无助之时,也是史之尧发出盘问的最佳时机。
“殿下为何嫁我?”
他话题转移太快,崇宁万全来不得及思考。他故意在她毫无防备之时提问,就是想套出真东西。
崇宁乖乖答道:“因为落水被你拿了清白。”
史之尧摇头,语气微寒:“殿下能在溪间同我戏水,可见熟识水性。”
“这事不想同我说实话?”他幽幽打量她□□的身子,脸上挂着玩弄的笑意。
崇宁突然害怕,害怕他又乱来。
“事到如今,只能说实话了。”她顿了顿,慢吞吞道,“因为我不想嫁给温亭书。”
史之尧抿唇不言。
他曾听说梁太后有意将崇宁指给温亭书,此传言不假。但她心思婉转,不可轻信。
“这么说,殿下故意设计落水,好让我代替温亭书当驸马?”
崇宁默认。他为人精明,不可能瞒得长远,还不如直接交待。
史之尧不依不饶:“为什么是我?”
崇宁不假思索:“因为你能干。”
这倒是句实诚话。史之尧不好否认,一时气得发笑。知道她不会实心实意,却不想拿荤话堵他。
他转而问:“殿下只字不提朝宜公主,是有什么心事吗?”
“如果只想脱离温家姻婚,为何要拖着朝宜公主下水?别告诉我是无心之举,你们两人的龃龉我素有耳闻。”
他还是这般不依不饶。
崇宁淡淡道:“朝宜是我杀的,你去告吧。”
“我告什么?”史之尧嗤笑,“她一个罪臣之女众人避之不及,我上赶着给她鸣冤,不知道的还以为定远侯府是高氏一族的爪牙呢。”
崇宁温柔如常:“既然中郎将心知肚明,为何非要刨根问底。朝宜死有余辜,自作孽不可活。”
史之尧不是不知高氏母子作恶多端,也曾欺压崇宁。她趁乱灭口,无可厚非。可是这么娇美的皮囊,如何做得了生杀予夺之事。
他提起她的下巴,凝视这副举世无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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