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突然的插曲并没打乱顾放的原定计划。他按部就班地上了楼梯,前往付教授的实验室,敲了敲门,很快被付教授热情地迎了进去。
以付教授在学术界的地位,早就能对任何资本家不假辞色,但顾放与寻常有钱人不同。倒不只是因为作为淮城首富的他在“有钱”这个赛道已经登峰造极,更重要的是,顾氏集团旗下有着顶尖的科研基地,其中包含了众多斥巨资建造的、全世界独一无二的实验仪器,也产出过无数个足以改变世界走向的理论或实践创新,毫不夸张地说,几乎可以被称为全球实验科学家心向往之的圣地。
因此,付教授完全没想到顾放会亲自前来邀请自己,毕竟他早在顾氏集团抛出橄榄枝时就迫不及待地表示同意,连合作时间都可以由顾氏集团随时调动,生怕顾氏集团会绕开他去联系淮城大学另一位同样声名显赫的教授。
“顾先生,请进,“他的笑容几乎可以被形容为殷切了,“欢迎您参观我的实验室。”
顾放彬彬有礼地跟他握了下手,转头,顺理成章地看向付教授身后穿着长袖白大褂和牛仔裤的男生。
“这位是王成钰,”付教授介绍,“生物科学院最年轻的高级助理研究员,获得过省级科技一等奖得到了破格提级。”
他特意侧开身,让顾放能看到王成钰的模样——要是能得到顾放的赏识,并进而收到顾氏集团的邀请,参与科研基地的研究项目,即使没有任何科研成果,对王成钰这样年轻研究员的资历都会有极大提升——况且付教授无比相信,王成钰肯定能超越其他所有人,在顾氏科研基地这样天才云集的地方也展露耀眼锋芒。
王成钰:“……”
他见鬼似的瞪着顾放,纵使付教授反复暗示,仍旧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
“年轻人,总是这样不爱聊天,”付教授连忙打圆场,“您快请坐,成钰,给顾先生倒杯水。”
王成钰依旧没动。
于是付教授尴尬地笑了下,站起来去拿水壶,顺手把王成钰的杯子也倒满,手背隔着玻璃试了下水温,这才递到王成钰的面前。
顾放在旁边站着,观察两人的互动,若有所思。
他接过付教授递来的水杯,即使不太渴,依旧很给面子地喝了一口,坐到实验室外围的沙发,跟付教授谈起了与科研基地合作的具体合同细节。
王成钰在付教授身后站着,大概是终于意识到顾放并不是为了父亲来找自己的,一颗心重新落回肚子里。只是不知名的情绪拽着他的心脏继续下沉,坠得他胃酸倒流,忍不住侧过头,向窗外的停车场张望,似乎在希冀着能看到某个熟悉的身影。
直至付教授说到“近两月团队需要在顾氏集团总部的科研中心工作”,王成钰才蓦然回神,下意识看向顾放,与后者冷静的目光相遇,本要说出口的反对又莫名其妙地咽回了肚子里。
顾放跟付教授聊着天,不着痕迹地观察着王成钰,心里差不多有了数,也就不打算继续呆在这里。
他对这种高端科研领域的了解不深,亲自来请付教授,除了想要近距离观察司机王叔的儿子,也就只是为了表明一下顾氏集团重视顶尖人才的诚恳态度,倒也没必要让这位陪自己尬聊,平白耽误人家宝贵的工作时间。
“请别忘了抽空来一趟顾氏集团总部,把身体数据录入到虹膜识别系统,”他把手里的水杯转了个圈,“淮城大学科研楼的安保似乎不算严格,我刚才上来的时候注意到,哪怕不是学校科研人员也能随意入内,我们集团的研究中心在这方面要更麻烦些。”
他说得委婉,但明显能听出是在表达对淮城大学安全系数的质疑。
付教授顿时警觉,生怕这位首富会因此不同意将实验设备租借给淮城大学研究院:“顾先生,您放心,我们是不会让人随便进科研楼的。除了本校科研人员,整个科研楼里拿到永久访问权限的也就只有您和军方的几位高层领导。哪怕是单次访问权限,也就只有实验设备维修的工程师和经过严格审批的外部合作与来访人员可以进入。”
顾放迟疑着点了点头,也没说信或者不信,只是礼貌地应了一声,表示自己对此有所耳闻。
“千真万确,我们学校很重视科研机密保护工作的,”眼见着顾放不太相信的样子,付教授更焦虑了,“如果您今天在科研楼里看到了外部人员,那可能是一楼的制药工程实验室在接待投资人。”
“投资人?”顾放像是忽然听到了感兴趣的内容,好奇追问,“淮城大学的实验室居然接受外国人注资吗?”
这下付教授更确定顾放看到的是那几位投资人了,既松了口气,也不由欣喜于自己终于跟即将共事的大老板找到了可以聊天的话题:“那得看是什么项目,有些非保密级别的可以跟外国合作。况且那个制药工程实验室的主任是前任校长从苏格兰高薪挖来的,听说在欧洲人脉很广,连苏格兰黑手党都跟他有往来——”
王成钰轻轻碰了下付教授的胳膊。后者蓦地收声,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说得太多,居然把一些虚无缥缈的、很可能会影响到同事职业生涯的谣言也讲了出来。
顾放理解地笑了笑。
“我就当没听见了,”他把水杯放回桌面,站起来,温文尔雅地道谢,“这次贸然过来拜访,实在打扰了,希望未来合作愉快。”
付教授受宠若惊地连连摆手,跟王成钰一起,把顾放送出实验室。
顾放权当没看到王成钰眼巴巴望着楼下停车场的目光。他微笑着劝住付教授,没让他继续送自己,而是自行乘坐电梯下楼,顺势往右手边绕去,仿佛不熟悉一楼布置、走错了路似的,径直走向走廊尽头的制药工程实验室。
但他并没在实验室附近停留,目光在门口贴着的铭牌上一扫而过,便面不改色地继续往外走。
司机王叔已经等在了科研楼外的停车场。
他明显有些心神不宁,闷在驾驶座里,也不开窗,只是一个劲儿地憋气,把整张脸憋得通红。
等到顾放上了车,车辆驶离淮城大学,司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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