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凝，休息了吗？”
考虑到6小时的时差，沈凝和张新杰交流的时间很少。
除非有采访提纲提报这种涉及张新杰自身的事，不然基本就是按照事先定好的，每天沈凝给张新杰发一个当日队内事务情况邮件，张新杰第二天早上例行查收。
自从世邀赛开始后，还从没有过张新杰主动找沈凝的情况。
所以晚上9点半收到张新杰这条消息的时候，沈凝从沙发上一下子支棱起来，严阵以待。
“还没，是有什么工作安排吗？”
信息刚发出去，就接到张新杰的电话。
“抱歉这么晚打扰你，有个比较紧的事。”
“副队你说。”
“M体育大学联系吴总那边，想在暑期安排一场荣耀交流赛。本来安排给策划中心了，但是赛事规划部分吴总不是很满意，最后还是转到队里来了。时间很紧，需要今天出一个初步方案。”
“暑期？那就这一个月之内？这么紧张？”
“应该是世邀赛的影响比预想中的大，所以高校想趁着暑期高峰吃一波宣发红利，M大电竞专业刚成立一年，正好正在举办一个校内的电竞比赛，就想跟霸图联合办一场进一步做大。公司意思也是抓住这个机会，以M大为切口打开大学市场。”
张新杰顿了顿，言语间带有些许歉意：“我晚上有比赛要备战，只能麻烦你帮着写一下。”
如今已经快打到半决赛了，虽然开赛第一场因为人员配合失误输了一次，不过似乎很快调整过来，小组赛两胜一负以第二名的成绩成功晋级。
今天晚上的八强赛开始就是淘汰赛，对手瑞士队不仅是B组以三战全胜的第一名成绩出线的队伍，打法刚猛又灵活，更是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的东道主，赛场沸腾的人海和欢呼对客场来说简直是灾难。
赛前的结果预测，92%的人都认为瑞士队稳赢。
背水一战，形势很严峻。
沈凝自然知道比赛的重要性，把手机调成公放后，迅速回到卧室打开笔记本电脑：“明白了，方案具体要求有哪些？”
“是个大方案，明天上午吴总就要拿着过去谈，咱们负责赛事规划，但是一旦赛程修改，后面对应的预算、安保等各部分都要跟着调整，所以咱们这边要尽量快出。”
沈凝手指在键盘上不停敲击，脑子里极速运转消化着信息。
“我一会儿发你对方正在举行的校内联赛方案，这个比赛选出的团体和个人优胜者就是他们的参赛人员，咱们这边二队为主，一队也要参与，具体是谁去先模糊过去，等以后再说。虽然是对抗赛，但是要有表演性质，方便招商。”
沈凝脑子里迅速捋了一遍，发现了一个自己知识的盲区：“比赛平衡性问题要怎么解决？”
“我一会儿给队长打电话，让他初步评估一下学生的能力，出一个相对平衡的让步方案给你。”
“明白了副队，你放心准备比赛吧，方案的事我会弄好。”
张新杰看了表，已经快十点了，就算沈凝是超人，今天也注定要加班熬夜。
他当时还承诺过绝对不会给她布置影响正常休息的工作量。
如今她才入职不到一个月，就要承担一个原本该他自己负责的工作，还要跟其他部门的中层负责对接。
他相信沈凝的能力没有问题，但这并不是理所应该让她承担的理由。
“副队？还有别的嘱咐吗？”张新杰那头没了回音，沈凝有些疑惑问了一句。
“没有，你辛苦了。”
“工作职责，应该的。”
远在苏黎世的张新杰知道他帮不上什么，只能又迅速想了一遍有没有漏掉没嘱咐的。
“对了，还有场地问题刚才忘了说，在保证效果的基础上尽量节省场地预算，等赛程出来了立刻给销售部门测算成本，然后根据他们的反馈再调。”
“明白。”沈凝佩服张新杰在这么紧张的时间里还能把工作想的如此细致。
“还有，项目有个群，一会儿我拉你进来，有问题直接问他们。另外方案好了队长过一遍没问题就发过去，我可能来不及看……”
“好。”
“有什么问题跟队长说，他会帮着协调解决。”
这是怕群里其他部门的人欺负她这个新人什么都不懂？
沈凝笑着接受了好意：“你放心，交给我和队长吧，你好好准备比赛。”
“另外……”
还有？
沈凝竖起耳朵，就听他说道：“明天倒休一天，别去单位了，我跟队长打招呼。”
唔。
这种时候把工作都安排地面面俱到也就算了，还能想着安排下属休息这种细枝末节？
就算有颗七窍玲珑的心，也会被张新杰给累到心肌梗死吧？
“副队……”
“怎么了？还有哪些不明白的？”
“没有，就是想跟你说别瞎操心。”沈凝不由地手指攥了攥拳，明明白白地让他别把自己搞这么累。
“队里有我和队长呢，别把我们当摆设，什么事儿都不忘嘱咐一遍，嘱咐完还有负罪感。你就一个人一个脑子，好好想比赛就行。”
张新杰万万没想到沈凝会来这么一出。
语气虽然听着挺自然，可话说的一点不客气，像极了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可偏偏还就是管用，本来晚上的比赛压力就比较大，又突然被临时的工作打乱了计划，心绪不得不说有些浮躁。
如今被这么一说，倒是莫名安定下来一点。
战队备战间外的走廊亮堂堂的，张新杰也干脆敞亮起来。
“沈凝，有句话第一次见面我就想说来着。”
“什么？”
“我从来没见过像你这么嚣张的关系户。”
沈凝怔了一下，回过神来终究是一时口快得罪领导了，这个月绩效算是要腰斩了。
她轻叹了口气，语气也软了下来：“抱歉……副队你和张佳乐加油，一定会赢的。”
“谢谢。”
话音冷漠如常。
沈凝突然泄了气：“我先挂了，副队忙吧。”
“嗯。”
放下电话，沈凝对着电脑茫然了几秒。
嚣张的关系户……
连张新杰都这么说，原来所有人都是这么看她的吗？
时钟滴答滴答走过了一圈，沈凝才恍然回神。
现在不是想张新杰那些话的时候。
她晃了晃脑袋让自己从那个思绪中抽离出来，立刻跟韩文清通了电话进一步确认分工安排，而后就专心投入到策划工作中。
虽然没有什么工作经验，但大学里学过，也参与策划了一些文艺活动，多少还是有些了解。
而且张新杰给她的U盘里有之前的策划案，格式和大体类别上完全可以借鉴，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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