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莉的叫喊声吸引了走廊里全部人的注意力,刚才还和贺维兰辩论的脏辫男孩迅速删除了照片,把手机拿到贺维兰跟前晃了晃,
“bro,别那么不懂得变通,以后要是想做网红随时来找我合作,不过不是现在,”他锁上储物柜的门,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你惹上麻烦了,惹上海莉等于间接性地和全校三分之二的人作对。”
他说得没错,因为贺维兰从没见过那么多道目光,像影视棚的群演一样,导演一身令下,带着不同含义的目光像聚光灯一样齐齐打在贺维兰身上。
有人在怀里塞了两个滑板,有人的头发五彩缤纷,像试色板,有人戴着宽大的黑色帽子,脸上打了无数颗钉子......
总之,海莉几乎成了被每个人问候的中心,形形色色的男孩和女孩走到海莉面前和她对话,诸如:
亲爱的,你还好吗?oh,我的甜心,你今天的穿搭太可爱了;海莉,昨晚的事我知道了,真同情你......
然后在问候完之后再补给站在原地,穿着一整套校服的贺维兰一记意义不明的眼刀,而站在原地像个木偶一样的贺维兰在放完东西之后只是抬起头,对着海莉说:
“谢谢,但不用,我不觉得现在有任何突发情况的发生需要叫911,至于我的脸,当然不用,它一直都是这样,”
“不,”或许是贺维兰的反应没有达到海莉的预期,她耸了耸肩,高挑而纤细的鞋跟在主人的怒火下在地板上左右踩动,发出踢踢踏踏的响声。
“谢谢?我刚才说的话不是为了让你道谢,你昨晚毁了我的告白,还有你那空白而丑陋的柜子,在我耀眼而又闪亮的柜子上面,简直像是一个污点,知道吗?那可是我专门定制的金箔镶嵌碎钻。”
贺维兰低头看了一眼海莉炫目的柜子,“女士,”他换上更严肃的称谓,“既然是这样的话,你更应该把这些价值不菲的钻石看得更紧一点,说不定什么时候它们就会丢失,”
“丢失?”海莉把她的手提包丢给一旁的小跟班,
“你是在挑衅我还是某种诅咒,我告诉你,在这里没有人不知道这是我海莉·罗斯·埃弗斯的柜子,还是你觉得所有人都像你一样?没有朋友,没有人邀请你参加聚会,只会低头做数学题的亚裔可怜虫?需要我把话说得再直接一些吗?”
“噢,我的天,”即使是站在海莉身旁的小跟班也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个隐隐带有种族歧视的指控已经超出了日常争论的程度,简直像是某种刻薄的指控了。
“海莉.罗斯,”一道高昂的男音穿越人群在贺维兰身边响起,不知何时出现的布雷克走到海莉的身旁,给了海莉一道严肃而又带有威慑力的眼神,
“抱歉,”布雷克,那个在贺维兰落水夜晚上扎了一个小髻的布雷克
他把手搭在贺维兰的肩膀上,眼中带着歉意,“海莉,我的妹妹,我说过,她被家里宠得有些太过骄纵,以至于说话的时候总是把握不清分寸,我可以代表她向你道歉。”
布雷克到来之后的海莉气场瞬间丢失了大半,就像一个被戳破了的气球,她没有说话,只是重重地转身,背对着贺维兰和布雷克
“不用,”贺维兰撇开布雷克的手,“不用你替海莉向我道歉,但我觉得我还是应该澄清一下,不是所有的亚裔都是脑子里只装得下数学题的书呆子,我个人的形象并不能代表所有的亚裔,还要,储物柜的位置能向老师申请调换,”
他低头看了看腕表,“以上就是我想表述的全部,我想我该走了,离课程开始不剩多少时间了。”
离第一节课程的开始确实不剩下多少时间,人群像鸟兽一样散开,即使是踩着恨天高的海莉也不得不小跑起来,只有布雷克站在贺维兰的身后,叫了一声维兰德
“还有什么事吗?”贺维兰转头,
布雷克的眼神落在他穿戴齐整,甚至别了校徽的校服身上。圣乔治亚的校服穿着繁琐,外套是深灰色的戗驳领西装,再加上内搭,马甲,领带,校徽等等等等,
虽然校规里明确规定全体学生日常必须穿着校服,但几乎没人这么做,抛开穿着繁琐等诸多要素,谁愿意在最爱美的青春期穿上一套古板传统的,满是学校元素的正装呢?
至少在同龄孩子的眼里,这和披着印有克莱门特校长的白T在圣乔治亚学院的礼堂外裸奔没什么区别。
“没什么,”布雷克笑,“只是再确认一遍你的名字,我在名册里找到了你的中文名,兰,不管紫罗兰还是中国的兰花,都是很美的植物。”
布雷克的笑容逐渐消失在贺维兰的视野里,他笑起来时露出来的虎牙,看起来像某种狡黠的动物
上午的AP课程枯燥的让所有人都昏昏欲睡,贺维兰低头看着自己的笔记,突然在椅背上感受到了一阵规律而又急促的敲击,他转头,看到了一张堪称稚嫩的娃娃脸,戴着更加厚重的银框眼镜,正热切地盯着自己
“你说你说,成为所有人都知道的夏日幽灵是什么感觉?”
贺维兰没有回答他,只是递给他一张纸片,纸片上写着寥寥几个字母:“我在学习”
“你对神秘学感兴趣吗?”娃娃脸问
“我在学习,”贺维兰回答
“你不记得我了吗?”娃娃脸接着问
“我在学习,”贺维兰回答
“海因,我的名字,你不记得我了?我每次竞赛都排在你的后一名!我们每个学年的选课几乎都是重叠的,你真的不记得我了?”
这次贺维兰回应了他,“记得,我记得你,你在上个学期的历史课上偷了我的一只钢笔,在上上个学期我做pre的时候偷偷撕了我的一页草稿纸,你总是坐在我的后面或者是教室偏右下的地方。”
“wow!”海因叫起来,他看起来像个扭曲而又狂热的私生饭,“维兰德,你居然知道我,你居然记得我,我偷拿你的钢笔和草稿纸只是为了确认一下,”
“确认什么?”
“确认你到底是不是人类,我的意思是从小到大我都很聪明,非常聪明,老师总是说我的智商和同龄人不是同一个水平,直到我遇见了,一个比我更聪明的人类,我以为我们能成为朋友,毕竟,毕竟我们是同类,一样聪明,在其他人眼里一样古怪。”
沉默良久,贺维兰递给他一张纸条:“我没那么聪明,所有的成绩,或许你只要比其他人努力十倍都能获得,或者花费十倍的时间。别再偷我的东西,否则我会上报。”
里奥苏尔州的天气在夏季善变得犹如小孩子的脸,也许上一秒是和煦的微风,下一秒就是狂风骤雨,冗长的午休时间,贺维兰趴在空教室的书桌上,看着窗外连绵不断的雨帘。
贺维兰搞不懂在他莫名成为夏日幽灵后的,失控而又古怪的一切,所有人在看到他时飘过来的隐秘的目光和窃窃私语;争锋相对的海莉,突然冒出来的,更加让人不理解的海因,
天空隐隐传来几声雷鸣,如果这是一场注定要到来的暴风雨,贺维兰只希望它能早日结束。
但很显然,事与愿违,贺维兰很快意识到自己正面临一个更大的麻烦,他走到教室门口,发现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两道门都被人故意反锁了,
贺维兰尝试做出一些努力:站在门口大声呼喊,撬动门锁,这是个信息化的社会,贺维兰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总有办法联络其他人的,他想
悲催的是,贺维兰很快就意识到自己今早已经把手机放进了储物柜
下午是一节艺术类的课程,负责这门课程的格林老师是出了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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