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中旬,因外门试炼,白云间下起了一场雪。四面白雪纷飞,笼罩天地,似是冤情绵绵,又似祥瑞当空。
喻眠一直觉得她是一个集倒霉与幸运于一体的天选无情道奇才。
她平时不是很用功,别的外门弟子动不动去凡间历劫断情绝爱的时候,她就躺在院子里晒太阳数蚂蚁。
以前小的时候还经常被拉到大师姐院子里学剑道,一学就是一整天,别说心性,身体都饱经磨砺。
后面被二师兄劝下来和他一起学卜算符咒了,不用天天日晒雨淋,被大师姐发现摸鱼就说是在参悟大道,自在得很,但是她无情道上的成果依然沛然。
师父说这是因为她很豁达,她是有大悟性的。
喻眠懵懵懂懂,不是很懂,不过她的确没什么特别执着的东西,一定要说一个,那就是白云间的安稳。
白云间这个地方啊,冬日总是被茫茫的白雪覆盖着,空气都是冰冷冷的味道。
今日她独自一人走在白云间西向正大路上,天空辽阔,地面平坦,结果却还是被不知道从哪来的飞书砸到脑袋,实属倒霉。
头上传来直刺的痛,喻眠扯开雪日里冻得有些瑟缩的唇,吃痛叫唤。
她想要开始痛斥上天不公,修道多年的反应却又使她习惯性地感受起书上的灵力。
滚烫纯净的灵力流转指尖,她意识到了这本飞来横书正是天品圣物——天道的指引之书。
时常倒霉,却又极致幸运。
喻眠摸摸鼻子,讪讪一笑,变色龙似的收回不雅之言,嘀哩咕噜地说了一堆好词敬语,感谢老天对待她是多么的仁慈和善良。
话还没有说完,她就目不转睛地盯着面前的这本大书——《一剑斩仙》。
书很厚,掂量起来却没什么重量,封皮是金色的,还泛着灿灿的光,四字书名被嚣张地写在上面。
伸手摸去,比她常看的那些书难翻开,照理是本新书,但是书页又是古朴的棕黄色,边角还有些陈旧的痕迹。
喻眠没有思索太多,只是小心翼翼地翻开书,左胸心脏砰砰直跳,她内心的喜悦更是直接冲昏头脑。
这可是天品圣物啊。
得机缘如此,莫过修仙三载。
上天又会赐给她什么样的机缘呢?秘境传承?天财地宝的位置?随身上神的倾囊相授?抑或着说,是旁的些什么更好的物什?
想到这儿,心脏都要跃之身体欲出,喻眠迫不及待地翻开书,喜色溢满圆脸。
嘿嘿,其实上天告诉她什么都行,她不挑的,看到啥都满意,看到啥都高兴。
翻开书第一行。
【我叫喻眠,我是一个废物。】
喻眠:???
喻眠没绷住。
说不定是同名同姓的呢?
她自欺欺人地乐观一笑。
少女摇了摇头,指尖摸索书页角,生涩地翻开下页。
【我是一个修无情道的。三岁进入白云间,亲传弟子,修道十四年,算是有修道的天赋。
但是我太废物了,再有天赋也保护不住我的师门。】
喻眠介绍头脑有些发懵,她师门那群超标战力还需要她保护吗?
少女思索着,伸出双手搓了搓一会时间就开始皮冷的手,再又翻开下一页。
【白云六十年,仙魔大战爆发,我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我从一个无情道一阶的普通弟子一跃成为无情道大佬、魔界的霸主、仙魔之战中可以一剑斩仙的传奇魔君。
不过这并不是一件高兴的事,因为与之相伴的是——我的师门全员惨死。
我的大师姐,桃花妖血脉,无情道五阶,死于情劫,七窍流血,挖肾掏心,永世不得超生。我伤心欲绝,悟道,三阶。
我的二师兄,无情道三阶,死于仇杀,被拦腰斩断,五马分尸,魂魄拘于五阳火塔之中,死后千年饱受烈火摧残。我悲痛难耐,悟道,六阶。
我的师父,无情道七阶,死于仙界游历,死后不留其尸,不知其因,不知其何日何地而死。我魂不守舍,悟道,九阶。】
即使是文字,看到这里喻眠也是心急如焚,她翻开下页,结果第二页写着几个大字——“欲知后事如何,请用灵石解锁”。
喻眠:……
这玩意儿竟然能是天道能写出来的天道之书?
她深呼吸一口气。
不难发现,这本书是天道指引之书,内容预视了修真界的重大发展。
而天道女主角与她同名同姓相同经历。
也就是说,她喻眠,正是肩负大任的天道女主角!
而她的师门,则是故事中战力比较超标的炮灰,即将献祭上自己的生命来为她的无情道修仙旅途铺设慷慨大道。
想到这里,喻眠的眼睛里燃起了决绝。
她虽是无情道修士,难道就一定是狼心狗肺献祭师门证道之辈?她偏不是。
喻眠迎风而立,眼睛更深邃了一些,她的发丝随风飘扬,尚方宝剑背在身后,整个人透着股锐气,她扯了扯嘴角,朝着上天大无畏地肆意一笑:
“呵,既然如此,光复师门,拯救师长,吾义不容辞!”
天上的雪飘落在喻眠的肩头和发梢,她却不为所动,依然笑看天边之雪,抬手间尽是意气风发。
她像是话本里常有的热血剑修主角的模样,锋利刚强,不被任何事情所打倒,又重情重义至极。
忽然,天边遥遥传来一道声音——
“喂喂喂,西大道那个违规使用灵力给自己吹风凹造型的,待会来执法堂一趟。”
一只长着怪异灰黑色斑点的雪鸮不知道什么时候飞了过来,眼睛明亮,嘴巴里的是暗哑嘲弄的人声。
一句话把刚刚表现得威风凛凛的喻眠打了个没影。
这是白云间执法堂的鸟,专门四处巡逻有没有犯错的弟子。
喻眠忙收起灵力,刚刚飘来飘去的头发和衣摆现在全部规规矩矩地散落在一边。
喻眠慢慢地抬起头,对着那只丑兮兮的鸟讨好一笑,连忙答道:“对不起,好师妹,我刚刚一不小心让灵力自己跑出来了,谅解一下。”
雪鸮鸟听完后飞落到地上,洁白的爪子衔起一堆雪,又振翅飞得高高,向喻眠的头顶砸了个雪球,阴阳怪气地说道:“你的意思是你一不小心放出了灵力,然后又一不小心用灵力刮了个东风,接着一个不小心用这个东风给你自己吹了个造型,而且一不小心就着这个造型你耍了个帅,最后还一不小心没有收回灵力对吗?我的好师姐。”
喻眠是被全白云间最混的二师兄带大的,脸皮厚,被指责了也没有多害臊。
喻眠拍了拍头顶的雪,碎雪散逸,她面不改色地借坡下驴应道:“是,就是这样。千里马易寻而伯乐难求,师妹你真懂我。喜欢你,伯乐妹。”
雪鸮鸟被气了个够呛,又拉不下脸骂人,恨恨说道:“别贫嘴了,早点赶到执法堂来,说不定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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