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星竹一进顾府便朝着淮居去,怀中还抱着些糖糕糕点。
淮居,顾允安刚处理完公务回来,一问阮星竹便是又与顾青夙一同出门了。
阮星竹一踏入淮居,便瞧见顾允安坐在厅中。她眼中顿时亮起,赶忙迈着小碎步,将怀中糕点抱了过去,说道:“四哥哥,这是今日上街买的糖糕糕点,特意送些来给四哥哥。”
她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地将糕点放在桌上。
顾允安墨色的视线扫过去,一眼便看见包装得五彩斑斓的糖糕。
他微微挑眉,不禁出声:“糖糕也是给我的?”
阮星竹打开糖糕的动作一顿,顾允安不吃甜她是知道的,只是她往这拿惯了,想着自己来淮居时也可以吃。
她想了想连忙出声无所谓道:“那四哥哥不吃,便放着我来的时候吃就行。”
见她演都不演了,顾允安低垂下眼睑,这淮居都快成她的了,什么东西都往他这拿。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她若能把自己送过来就更和他心意了。
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宠溺笑容低低看着她,不禁遥想起她从自己床榻之间起来的模样。
阮星竹吃着糕点,眼神不经意间扫向顾允安腰间的荷包。那荷包还是她做的那个呢,从送到他手中以后,她便一直见着顾允安带在身边。
她心中一动,忍不住出声:“那个,四哥哥还需要荷包吗?我再给四哥哥做一个。”
顾允安眉间泛起一丝疑惑,他低头看了看腰间的荷包,那荷包绣工精致,针法细密,看得出是花了不少心思。
他抬眼凝向阮星竹,目光中带着探究,“星竹是有什么事要与我说?”
“没有啊。”阮星竹有些莫名,头摇了摇头,她的发间簪着一支小巧的珠花,随着摇头的动作轻轻晃动着。
见着阮星竹不似掩藏,顾允安这才敛下眼睑,他还以为她又想着找郎君之事了。
“那我帮四哥哥再做一个?”阮星竹再次抬眼迟疑问出声。
“好。”顾允安轻轻应下。
应声下,阮星竹又说着要与他做过什么图案的荷包,顾允安没认真听,只是目光一直低看着她嘴角沾着的糕点屑。
眼底泛起涟漪,他突然觉得喉咙发紧,一股莫名的冲动涌上心头。他想把它吻干净,一点一点的,就如同那夜他的浅尝一般。
那夜浅尝过后,他便一直不自觉想起,以至于他现在是越发抵制不住心中那份欲望了。
他的喉结不自觉地干涩一动,缓缓朝她靠了过去。阮星竹瞧着他靠近,一时抬头看向他,有些不解,却并未有想后退的动作。
缓缓倾身向前,修长的手指抬起,轻轻擦过她的唇角。
漆黑的眸对上阮星竹清澈如水的眸色,顾允安强行把那股涌动往心底压去甩去欲念。
深吸一口气,克制住冲动缓缓抬手,动作轻柔地替她擦去嘴角的糕点屑。
“多大的人了,还吃嘴边。”他声音低沉,刻意故意带着几分嫌弃,却掩饰不住指尖传来的细微颤抖。
阮星竹身上淡淡的桂花香萦绕在鼻尖,让他不得不强压下心头那股异样的悸动。
听着顾允安嫌弃之声,阮星竹不禁说道:“在大也没有四哥哥大呀!”
只是说完,顾允安却一直未出声,好似在抵着眉想什么。
风轻然拂过淮居河塘,荡起片片涟漪,久久不能复原。
这几日,不知是不是易夫人有意讨好还是什么。三天两头地来顾府找成氏说说话,这样一来她与成氏倒是比顾青夙和易明禹还要相处得颇为融洽。
今日,易夫人又登门了。说自家亲戚带来蜀地特产,她这带些来给成氏尝尝。
闲聊一会,成氏徒然想起易明禹琴落下之事,起身欲走。
“明禹那孩子,今日出门急了,连自己授课的琴都落下了,这不稍后我还得让人送过去。”
“听说,易公子在职中书院?”成氏微微抬了抬眼,眼中闪过一丝思索,不禁提起。
“正是。”易夫人连忙回话道。
成氏目光流转,不知在想什么,下一刻她看向坐在一旁喝茶的顾青夙。
“不若让青夙送去吧,左右她也没什么事。”
顾青夙正低着头喝茶,听到这话,差点被茶水呛到。她猛地一个抬头,瞪大了眼睛,送什么?什么叫她没事!她心中满是无奈与抗拒,中书院那种文绉绉的地方是她最不愿去的。成氏还真是变着法的想让她沾些书卷气息。
易夫人有些惊宠,又坐了回去,脸上闪过一丝迟疑,“这怎么能让五姑娘送呢……”
成氏抬起茶盏,轻抿一口,话语轻缓却透着不容置疑。
“有什么不能的,青夙一会你便把琴送到中书院去给易公子。”
顾青夙下意识就想一口回绝,可一转眼却想起赏花宴上,易明禹帮了自己一事。她心中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应下了此事。
成氏本以为顾青夙会拒绝,正想着怎么施压呢,哪成想她竟同意了,这倒是出乎她的意料。
不过顾青夙出门前,还连带把阮星竹一起带着去。
阮星竹被顾青夙寻了上来,心中不解,歪着头问道:“五姐姐不是提起最不喜文邹邹的地方,怎么应下去中书院?”
顾青夙也觉得自己确实有些反常,答应得过于快了,她眼珠一转,立即搬出了成氏搪塞过去。
“还不是母亲让我去送琴,我也没办法。”
反正喊她去送琴的人本就是成氏,她也不算撒谎。
阮星竹听着倒也没太多想,只是乖巧地跟着顾青夙一同前往中书院。
到了中书院门口,顾青夙抬头望着那高高悬挂的牌匾,心中不禁有些后悔。瞧着这牌匾,确实觉得来这一趟有些难为自己了。
她微微皱眉,有些不情愿地踏进了门槛。本欲让丫鬟放下琴就要走时,书童却又喊住她。
“若不然等易学仕稍后来确认一下。”书童说着,脸上带着恭敬的神情。
一般夫子自带的琴,都很名贵,所以他们也更加小心,以防若是有问题找上自己。
顾青夙微微蹙眉,眼中闪过一丝不耐烦,“要等多久?”
“很快,易学仕授完这节课便可出来。”书童说着,将人领到院中坐下。
坐了一会,顾青夙听着这院中传来的诗词声,只觉得好似催眠曲一般,让她有些犯困。她打了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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