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望舒的心理防线远比沈清梦想象中坚厚,他更像是累极了,枕在沈清梦身上睡得很沉,甚至中途李太医来把脉,他只是因为不愿意把手离开沈清梦而皱了皱眉,但并没有醒。
楚望舒似乎很喜欢这样,侧躺在沈清梦腰腹上,还可以伸出手环抱着她的腰。当然,直接被沈清梦搂在怀里又或是他抱着沈清梦,也都不错。他不挑,只要可以随时感知到沈清梦在身旁即可。
虽然依旧看不见,但楚望舒醒来时还是习惯性眨眨眼,才缓慢地感知到沈清梦似乎一直把手搭在他肩背上轻轻拍着。
他牵起沈清梦的手,握在手心,“雨好像停了。”
“嗯,原本也没下多久,早就停了。”
“慕容璃书真是倒霉,”楚望舒露出了一个不太道德的笑容:“演个戏还把自己弄一身湿。”
“确实哦,她走的时候似乎雨下得最大。但谁让她说话那么难听的,浇就浇吧。”
“我是不是睡了好久?”
“不久,才不到一个时辰,”沈清梦理了理楚望舒有些杂乱的发丝,问道:“还有哪不舒服吗?”
楚望舒笑着仰起头,摇了摇:“你比安神汤还要有效。”
“我早些来灵台山闲逛就好了,说不定你还能少喝些药,”沈清梦捏了捏楚望舒因瘦削而有些突出的肩胛骨,“太瘦了。”
“在努力吃了,今早的鱼汤我喝了一整碗,再者说,我若是吃成……”楚望舒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毫不掩饰地露出笑意:“吃成皇上那样,你不得嫌弃我?”
“到底谁胆大包天?”沈清梦与楚望舒相处久了便发现,他这人根本不似表面看起来那么温和淡漠,实则一副小孩子脾气,耍赖、撒娇、使小性子,什么他都干,但又很容易哄成顺毛。
“嗯……饿了,”楚望舒问道:“晚上,吃些什么?”
“楚公子有什么想法?”
“都可以。”
“那就炒个青菜,再做些糖醋酥肉,你昨日说想吃来着。”
“做酥肉好麻烦。”
“没事,很快的,你要相信王家饭庄后厨的办事效率,”沈清梦揽着楚望舒的肩膀,想要把他扶起来,“三二一,起!”
奈何楚公子赖床,又栽进沈清梦怀里:“再抱一会~”
沈清梦捏了捏楚望舒的脸:“不是说饿了吗?快起来啦!”
“我又不饿了可以吗?”
沈清梦十分坚定:“不可以。”
片刻后,国师大人被沈清梦安排在厨房……腌肉,用手把调料和肉条抓匀。
她真的很会给楚望舒安排事情做,一些完全不用眼睛又能体现个人厨艺价值的活计。
只不过确实,抓匀的不止肉条,还有楚望舒的手。直到睡觉前,楚望舒手上还是一股调料味,沈清梦实在难以接受搂着一条糖醋里脊入睡,拉着他的手搓洗了许久。
呼,终于变成玫瑰汁子的味道了,香!
七月初六晚,两个人各怀鬼胎地相拥而眠。
虽未言明,但沈清梦看到,楚望舒的脸上一直挂着一丝笑意,她倒是有些好奇,这人到底准备了什么。
七月初七。
楚望舒小心翼翼掀起沈清梦的胳膊,又赤着脚同做贼一般离开了床榻。
沈清梦半眯着眼睛,并未声响。
他如今已经习惯了盲着眼在阁楼行走,很顺利的就拿到了那个做工精致的礼盒,然后摸索着放在沈清梦的梳妆台上,又蹑手蹑脚钻回被子里。
咚!
很响亮的一声,楚望舒躺下时预估错误,一头撞在了沈清梦的头顶。
他慌乱地抬起手,揉着沈清梦的额头,却被沈清梦一下圈进怀里:“说吧,偷偷摸摸去做什么坏事了?回来还要把我撞醒。”
“给你做了一个……生辰贺礼。”
沈清梦原以为是七夕礼物,未曾想竟是庆生:“你如何得知?我似乎,并未说过。”
“你,来教我剪窗花那天,就知晓了。”
沈清梦,是七月初七这天被沈宁从乱葬岗捡回的家,七月初七也就变成了她的生辰。这并不是什么难打听的消息,只是沈清梦未曾想过楚望舒那么早以前,就动了给她做生辰贺礼的想法。
他那时,明明以为自己命不久矣了……
“让我去看看,是什么好东西!”
沈清梦坐起身,跨过楚望舒想要爬下床,却被楚望舒拉住衣袖:“有,有些,简陋。”
“国师大人闭着眼睛都能切菜,做出来的物件怎么会简陋?”前些天沈清梦拿了根白萝卜丢给楚望舒让他切块,没想到他还真的切得不错,甚至不是滚刀块而是规整的长条方形。
虽然经常耍赖,但楚望舒还是一如既往地不大禁夸,沈清梦一句话就让他红了脸。
一根很漂亮又很朴素的紫檀簪,簪头是羽毛的形状。
“好漂亮!”沈清梦一时忘记了楚望舒看不见这件事,对他招着手:“你快过来,给我戴上看看!”
“为什么是羽毛呀?”沈清梦看着铜镜里,欣赏着楚望舒用这个发簪挽的发髻,这些天沈清梦开发了楚望舒许多技能,其中就包括挽发这项。
他梳得多数是马尾束发,沈清梦夏日嫌热,本很少把头发散开,好在山间的温度更低一些。
“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我就感觉,你像一只,自由自在翱翔在空中的鹰,”楚望舒坐在沈清梦身旁,有些难为情地笑了笑:“不过,是因为其它纹样,我手太笨了,做得不好看。”
“哪笨了!好看得很,”沈清梦托着楚望舒的手,抚着他手指上并未褪去的疤痕,“不过这种事以后还是别做了,我会心疼的。”
“都是最开始的时候不太熟悉,才划伤了,不疼。”
“这样吧,鹰姑娘给你份回礼如何?”
“嗯?”楚望舒的眸中虽无神,却透着一股浓烈的期待。
“晚些时候,带你下山玩。”
楚望舒突然面露难色:“我……不能下山。”
“那是因为没有我,”沈清梦语气欢愉:“我是谁啊,我可是如今造小神棍唯一的出路,昨日就与我那皇帝老爹说了要带你下山的事情。我估计他现在气得牙根痒痒也只能顺着我们俩。”
楚望舒虽对马上到来的出行无比憧憬,却还是很难抛下顾虑:“可我……看不见。”
“我领着你走,抓紧些,不会把你弄丢的。”
“好,”楚望舒此时,笑得有些傻乎乎的,倒更像这个年纪毛头小子该有的样子:“我们现在去做什么?”
“去接露水!”
“露水?”楚望舒虽知晓今日起得早些,但露水这东西大概也不是这个时辰能接到的。
“应个节气,接几滴给你点在眼睛周围,”沈清梦拉起楚望舒,拿来外袍替他整理好,“江南那边的习俗,说是牛郎织女的眼泪,可以明目。”
所以沈清梦从来不是不信这些习俗传说,她是只信对她有利的,或是说,只信她想信的。
“你说这习俗是不是不大道德,人家俩哭天喊地难舍难分的,结果我们竟接人家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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