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头看向一大一小两只灵猫,都还站在原地。
“我叫岑黎,你们能帮我找到我的记忆吗?”
类嗅闻着她的手心,过了许久抬头看她一眼,又转头看向树林,树枝上所有的记忆瓶都叮叮当当地剧烈颤动起来。
她似乎在哪儿听过,因为记忆瓶储存着记忆,首先这个容器就有灵性,再者里面的东西也与本人息息相关,所以当人找到自己的记忆瓶后,不需怎么费力就能让记忆瓶自己回到本人手上。
清脆的碰撞声逐渐停息,类走到树林中嗅闻了一阵,最终回到她面前趴在了雪地上。
“这里没有我的记忆。”岑黎抽了抽鼻子,她的鼻尖有些红,嘴唇却是发白。她看着沈自珩,“但我想再找找,行吗?”
谢必安从屋里出来,扒着窗户看实在让人心焦,自他们出来后他就在门后透过缝悄悄看着,现在既然知道类没有危险,他也就躲不住了:“找!明天就找,不,现在就找!”
他抬腿走向树林,一边抬头看着被雪盖住的记忆瓶一边大声说着:“它们都是灵兽,是兽,连摇头也不会,万一我们理解错了呢是吧,小黎你……”
他的胳膊被人一把握住了。
是沈自珩。
“你看看这个。”沈自珩手里拿着一个只有掌心大小的精美瓶子,瓶身上用灵力刻着:岑黎。
瓶子里却是空空如也。
谢必安不再吭声,看向沉默的沈自珩,又转头看了一眼岑黎。“怎么现在你们比我还要平静?两只猫说没有你们就信了?”
沈自珩握着他胳膊的手被挣脱,他看着有些暴躁的谢必安,安抚道:“等雪停了我们就出来找,如果没有我就再去找阎王。”他抬起的手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拍了两下谢必安的肩膀,“别急。”
说完他走到一边找岑黎去了。谢必安看着他在雪中的背影,长叹了一口气,喊道:“老沈。”
沈自珩回头。
“你既知道我在急什么,我也不劝了……你想开些,让小黎也想开些。”谢必安看着他,忽然抬起手拍了拍自己胸口,“我定会一直帮你们的。”
雪越下越大,沈自珩的肩上已经落了薄薄一层雪,发顶上也有。他看向好友,笑着点点头,轻轻抖落了肩上的雪。
沈自珩去拉了岑黎的手将她带进屋,留谢必安站在雪地中,看着面前一大一小两只灵兽。
“先喝点水吧。”沈自珩将岑黎带进屋里后用锅从外面树上接了雪拿进来煮,岑黎也不在意这装水的碗洗没洗,捧过来小口地喝着。
煮开的水在碗中升腾起雾气,在她眼前慢慢蒙上,她盯着面前放空,突然开口:“你也喝点水吧,锅里还有吗,给七爷留点儿。”
沈自珩嗯一声,端起手里的碗同她手里的碰了碰:“还有。”他挪了挪位置,坐到她身边拍了拍自己的肩膀轻声道,“累不累?靠一会儿?”
岑黎点点头,靠在他肩膀上念叨着那些朋友们的近况,每说一句声音就颤抖一分。
“孟婆应该看见麦芽了吧?麦芽还好吗?今天无患要到孟婆庄来,那个大门嘎吱嘎吱响了很久了,总算是有时间来修;无恙应该也挺忙的,李恒大人在教他绘图,他前阵子交不出作业躲到孟婆庄来了,当时云昭也在,被她好一通笑话;云昭也是,多亏地藏疼她,将她养得性子越来越活泼了……”
“沈自珩。”她直起身来红着眼眶看他,过了这么久,她终究还是要学会放下。
“我想,如果真的找不到我的记忆,那就算了,自我到地府那天直到现在,已经认识、记得这么多人,他们也都真心待我,也足够了。”
岑黎看着沈自珩眼睛,以为他会说都随你的心意,或是这样也好这类支持的话,但没想到他迟迟不开口,只是这么望着她。
像是要将她刻进骨子里那样望着她,深深的、悲痛的情绪从他眼中溢出来。
像是要分别。
她感到有些慌,拉过他的手紧紧攥着:“怎么了?”
沈自珩依旧用那样的眼神看她,任凭她的手掌柔和地拢住他的骨节,就像拢住他方才忽然下坠的心脏。
他压下几乎要从心口喷薄而出的情绪,只平淡地冲她笑:“你忘记我了。”
“因为你就在我身边呀。”岑黎动了动手,轻捏着他的手指安慰,“这醋也要吃?”
沈自珩没回答,学着她捏了捏她的手指,抬头从那扇小窗看向外面:“雪应该快停了。”
灵猫从类的胸膛下钻出来,抖了抖毛,朝谢必安走过来。他蹲下身,不管衣袍沾上了雪和泥,只冲着那个方向伸出手:“好久不见啊。”
“你比那会儿壮实了不少,但是怎么叫不出声了呢?”谢必安将它抱起来,伸手摸了摸它的脖子,灵猫配合地抬起头,在胸前黑色的毛中间有一道细长的,几乎从下巴蔓延到胸膛的疤。
他愣住了,直到灵猫又张了张嘴,他才用手轻柔地摸了摸它的毛,试图将那道疤仔细盖住。
“我还记得你的声音,细细的,小小的,不仔细听都听不见。”谢必安用手心揉了揉它的脑袋,同它认真地聊着过去,“还记得我见到你的那天吗?”
灵猫看着他。
“虽然最后我也没能救得了你,对不起。”
“对不起啊,只能先这样将你带回去了,委屈你一下。”谢必安将身上的外袍脱下来,包裹住了蹲在墙角的那只小黑猫。
这里四下空旷无人,只有王府的人进出会路过此处,今日若不是他来找沈自珩,这只可怜的小猫也不知还要在这里待多久。
他虽不喜欢这些长毛的东西——他爹不允许他喜欢,但他也不忍心看着它流落街头,隔着外袍都能摸见这小东西身上一排排的骨头。
“你抱着什么东西?”沈自珩坐在凉亭里,面上一副喝了黄连的苦模样。
谢必安一屁股坐在他对面,见他面前又摆着茶,习以为常地问:“又送来多少茶?”
“不少,你再拿些回去吧。”沈自珩端着茶杯放到嘴边轻抿了一口,他不太会泡茶,泡出来的不是苦就是涩。
“我肯定拿啊,除了给我,你也没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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