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踪的人二十二岁左右,刚刚大学毕业,身高一米七五,体重一百四。
李不凡坐在车里仔细地看了他的照片。
救援队在山脚安排了临时帐篷,搭建出简单的营地。
季一南把车停在平坦的草地上,这个季节香格里拉的草还是枯黄色,李不凡下了车,踩着沙沙的草叶,跟着季一南走到营地。
“一哥!”
“一哥你来了。”
“一哥。”
“现在怎么样了?”季一南很快被两三个人围住。
他们都不认识李不凡,不经意间就把李不凡隔在了外面。李不凡其实不介意,他抱着手臂站在旁边,听他们讲话。
“失踪二十四个小时以上了。”一个戴着鸭舌帽的年轻男生把手里的平板递给季一南。
“嗯,大概搜索了哪些区域?”季一南划着屏幕,偏了下头,似乎是在找什么。
没看到人,他转过身,叫站在人群外的李不凡:“不凡,过来。”
围着季一南的人让开一条路,视线都落在李不凡身上。
“李不凡,”季一南搭了一下他肩膀,“我朋友,一起来帮忙的,我带着他。”
“这是阿夏,本地人,是我同事。”季一南和李不凡介绍。
“你好。”李不凡打了个招呼。
阿夏朝他点了点头,说:“有什么事也可以找我。”
“叫这弟弟小塔就行。他妈妈说他是下午出门的,这边天黑得晚,这个季节七点多才完全黑下来,阿姨就没管他。他有轻微高反,不太舒服才想出去走走,”阿夏继续说,“看监控,他应该是从白玛山南坡出发的,那边不是景区,没几个监控,有条路能通向好几个方向。我们已经搜索过一些地方,但范围实在太大,只能继续找。”
“好,那我和李不凡一个组,你们给我们划条路线吧。”季一南说。
他把平板还给阿夏,拿出自己的手机,用导航系统记录了要走的方向。
“一个上午我们能走完这条线,”季一南大概估计了下,“登山杖和手电筒我车里都有,你挑两根安全绳,再拿点吃的。”
他从补给的地方拎了半箱矿泉水,李不凡就低头选绳子和食物。
带着装备回到车里,季一南拖着地图看那段路的情况。
“我们只能把车开到这里。”他点了下屏幕。
这边李不凡不熟,但他记路很快。
季一南把路线标好,李不凡就靠近了一点,想看得更清楚。
季一南的手指很漂亮,虽然听上去他的工作常年在野外,也能看出指尖有一些茧子,但他的指骨很长,指甲是健康的颜色,也修剪得很好。
李不凡只分神了半秒不到,就用心去看地图。
“中午我们要回营地是吗?”李不凡问。
“看情况,来不及的话就在路上解决午饭。”季一南的声音在李不凡耳边忽然显得很清晰。
李不凡感觉到了他均匀而温热的呼吸,他想,季一南好像又离自己很近。
“我没什么问题了。”李不凡侧了下脸,鼻尖几乎碰到季一南的嘴唇。
察觉季一南呼吸一窒,他很轻地抬了抬唇角。
“季一南,”李不凡平静地问他,“你和别人说话的时候,也靠这么近吗?”
“不是……我们走吧。”季一南的喉结咽了咽,偏过头,但很快就被李不凡抓住手,又拉回来。
这次靠得更近了,李不凡的鼻尖抵在季一南的脸颊上,他闻到一股薄荷糖的味道,比单纯的薄荷稍甜一点。因为莫名熟悉,李不凡很轻地眨了下眼。
“我忽然有个问题想问你。”李不凡手腕一转,从正面握住季一南的手,拇指碰了下他掌心,很干燥,有些粗糙,刚才注意到季一南手的时候,他就想摸。
很突然的,他听见了季一南的心跳声。
一下一下,很猛烈地在他胸腔里震动着。
李不凡在心里笑了笑,不疾不徐地说:“你一般谈男朋友还是女朋友?”
等了一会儿,季一南也没有说话,只有呼吸乱得不像样。
李不凡抬了抬唇角,放开他手,窝进副驾驶的座位里。
“只是有点好奇,没事,开车吧。”
车里的空气安静了几秒,季一南才很轻地说:“男朋友。”
说完这句话,季一南看着李不凡,等了片刻,李不凡有点不知道季一南想让自己说什么,补了句:“行啊,随便问问。”
“嗯。”季一南听起来也像是随便回的,但手刹还没放,就踩了油门。
来参加搜救的人很多,但目前为止还是民间的搜救团队占多数。
下了车,他们和几个队员一起走了一段路,而后在一个岔路口分开。
分到的这条路是平地,但不太好走。
一侧是耸立的高山,另一侧是湍急的河流,可容人通过的道路上布满乱石。
季一南和李不凡的步速差不多,他们一边走,一边观察着两边,时不时喊一声小塔,看能不能得到回应。
“你以前走过这条路吗?”李不凡看季一南很熟悉的样子,问。
“走过,以前我有个师弟在这边研究高山草甸,”季一南说,“而且这边是一条很有名的徒步路线,每年都会有很多驴友过来玩。”
昨天下了雨,此刻虽然气温很高,阳光灿烂,但道路上的泥泞没有完全被晒干。
李不凡留意着这些泥泞的痕迹,看小塔是不是有失足的可能。
“这里离他的出发点已经三公里多了,小塔一个人走这么远,合理吗?”李不凡问。
“可能不太合理,但这一段已经是附近海拔最低的地方,如果沿着森林上坡,三四公里海拔足够提升一千多米,如果到了四千米左右,他应该会明显感觉不舒服。”季一南说。
走了大约两个小时左右,季一南脚步慢了一点,从冲锋衣的口袋里摸出一条巧克力,问李不凡要不要。
他们干脆停下来,坐在山崖边休息。
脚下江波滔天,深绿色的江水冲打着江心的石块,翻滚的浪声裹杂着风,贴着陡峭的悬崖刀片一样涌上来,像在峡谷里打震天响的鼓。
带着凉意的风把李不凡的头发吹乱,他摘下墨镜,反过来挂在耳朵上。
“这个季节的江水是绿色的。”
“如果上游下雨,或者高山上下雪,水就会变浑浊。夏季过来的话,基本就是泥土的颜色。”季一南拆好了巧克力的包装,递给李不凡。
因为之前爬了一段很陡峭的路,两个人的手都撑过地面,还残留着泥土,很脏。
季一南看出李不凡的为难,以前就算是在野外,他吃东西之前也要用水洗手,哪怕是溪水或者雨水都可以。
“不用掰,你直接咬,”季一南又把塑料的包装纸往下扯了一点,递到他唇边,“介意吗?”
李不凡笑了下,虚虚拢住季一南的手腕,垂头咬下一块巧克力。
快到正午,气温升了起来。李不凡拉开几寸衣领,让风灌进衣服里,撑出一点形状。
那块巧克力很大,李不凡微微仰头,漫不经心地吃。于是露在嘴唇外的部分一点点减少,巧克力色擦在李不凡的唇角。
季一南的目光下移了很短的距离,落在李不凡的嘴唇上,只瞥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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