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花石进入后,那观音像又扭动着身躯缓缓合拢。
笼子中的虫更加躁动,不断向前撞击着,似乎正是要跟随花石的脚步进入那里。林承烨提前用内力护住,让它的叫声不会传出去。
她依旧垂眸悲悯地注视着大地生灵,却完全不知自己身体之中孕育罪恶的种子。
“还真是这里。”林承烨挑了挑眉,其实她有种古怪的感觉,而且她相信魏景辰也有同样的感受,她二人虽然对于对方都不算服气,但不能否认她们之间偏偏还有天生的默契。
“我记住了花石如何开启这门,等她往地底深处走远一些,开门的声音传不到时,我们再进去。”
毕竟她们有肉子蠹指路,无需跟着花石的脚步走,距离远一些也可以。大约又过一炷香,林承烨才伸手抚上香炉,欲要移动。
“等等。”
蔡文游却忽然伸手,按下林承烨的手。低声道。
“那个女人没走,她依旧还在这扇门后等着。”
林承烨蓦然一惊,扶住香炉的手心溢出冷汗。她点了点头,不再有什么动作,她们三个人就像无声的博弈一般伫立着,直到又一炷香过后,蔡文游的耳朵又颤了颤,她松开林承烨的手,这才点点头道。
“她走远了,现在可以进去了。”
“她比我想象中还要谨慎。”
林承烨呼出一口气,甚至少有地感到了后怕。若是刚刚推开门,那花石一无武功之人,定有她法能自保,或者有什么机关能使她二人受伤。
她快速将香炉按照顺序移动,等待观音像下身裂开那道向下,几乎看不到尽头的幽深隧道后,抓着蔡文游进入,林承烨忍不住用内力传音道。
“带你来十分正确。我本就觉得你见多识广,以备不时之需。没想到你比我想象之中厉害的多。”
“哼。”蔡文游忍不住得意地扯了扯唇角。
她本一直生活在这样的夸赞之中,但这才跟着林承烨出来一天就无比挫败,没帮上半分忙,反而发觉自己其实一直生活安宁的湖中。此时才终于又有了些精神。
“我告诉你,这可是这是闲话山庄的独门功法,万象声闻!可以听天地间甚微之声,辨其踪迹,追其源头。”
“还真是方便,与你们门派甚是相配。”林承烨被蔡文游理所当然的模样逗得扯了扯唇角。
其实这门功法任旁人乍一听,怎么看都适合做追踪暗杀之类的勾当,甚至只要有心,做成情报买卖绰绰有余,可偏偏这闲话山庄的创立者只用其听人间闲言碎语,品午后茶歇趣事,想必也是个奇人。
或许有人觉得浪费了这门功法,但又何尝不是一种用法?林承烨反而觉得这才藏着江湖中最吸引人的东西。
“接下来就拜托蔡少庄主了,或许这里还有机关一类,你且好好听花石是如何过的。”
“春神开口,定不负所托。”蔡文游听出林承烨嘴中的打趣之意,很快回击道。
她打了个响指,此时二人身后的观音门刚好合拢,瞬间,那密道中的黑色如墨浪涌上,将她二人包裹。空气中呛鼻的扬尘与不见天日之地的霉味尤为清晰起来。
蔡文游神色一凝,也不再说话,专心致志地聆听花石的动作。浑然如林承烨所言,这密道极其复杂,甚至有数道机关,只能通过万象声闻辨别其动作。
幽深隧道模糊了人的五感,林承烨只觉得这条路极其漫长,似乎要一直通往地府去。这样的环境下,精神极其容易涣散。
蔡文游与林承烨为了回神而握紧对方的手,每隔一段时间便狠狠掐一下。
“停。”
终于在不知多久后,蔡文游狠攥了一下林承烨的手。她将耳朵靠近隧道的墙壁之上,缓声道。
“那个叫花石的女人停下来了,但……”
蔡文游忽然瞪大了眼睛。
“不,不对,还有一个人!”
“把她们说的话转述给我,不要漏掉一句。”
林承烨扶住蔡文游的肩膀,黑暗中,她听到自己心跳声越来越大,几乎震得耳膜生痛。她这时才猛然觉出,自己是恨的,恨极了造成这一切的人。
而手掌心下,蔡文游身躯也颤抖着,但并非害怕,只是距离真相太近时下意识的反应。
她们都在等,等鬼露出獠牙的一刻。
……
花石拿着提灯站在原地安静等待着什么,她不耐地踢了踢脚下的碎石。不知为何,她今日总有些焦虑不安,但她比起往日更加谨慎,绝对无人跟在她身后。
忽然,一盏盈盈提灯于黑暗之中缓缓出现,如鬼火一般忽闪。花石眼睛一亮,惊喜叫道。
“姐姐!”
哒,哒,哒。
那人显然也不会武功,脚步声回荡在幽暗的地底。
“花石!”那人声音却有些惶恐。
花石与那人相仿的身行映在隧道石墙之上,当二人贴近时影子也交叠缠绕,如一株并蒂双生的花。
而来者面容终于于提灯之下显露,如猜测的那样,花石唤作姐姐的那人,正是最初引领林承烨与魏景辰二人的那位侍女——青石。
“咦,姐姐,今日你的手上没有沾上血迹。”
花石拉过青石的手仔细瞧着,有些欣喜。
可与她不同,青石的面色惨白,踉跄地走向花石,嘴中还在不断地喃喃自语。
“不对,不对,少了一只,少了一只,为什么还有一只没有回来……”
花石第一次见到姐姐如此模样,她有些害怕地抓住青石的手。但不论她如何问,青石都不回答,只是重复着那句话。
“少了一只……少了一只……”
……
花石不知道姐姐为什么在如今皇帝及位后的每一个冬天,都要呆在这地底,直到深夜才回到她们的住处。回来时手上总会沾染粘稠的鲜血,不过多半不是她自己的。偶尔也会有一些小缺口,像是蚂蚁一般的虫子啃咬过。
花石看着心疼,总会挑起灯,帮她细细擦去。
以前,她总缠着青石问,问青石究竟在做什么,到底去了哪里。不过从前事事顺着她的青石对于这事却三缄其口,怎么也不肯说。甚至某一天的晚上,很严肃地看着花石说道。
“花石,只有这件事不可能。你……什么都不知道,我不会把你牵扯进来。”
那是花石第一次与姐姐吵架,她咬咬牙,故意说道。
“若是你不告诉我,我便不理你了。”
可她话音刚落便有些后悔,她看到烛火下青石面色一下子变得苍白,欲言又止地张了张嘴,似乎被花石的话刺痛。
但总归,青石还是什么话都没说。花石见状,忽然有些生气,当真从那天晚上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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