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若榴这三个字又一次被提起。
在林承烨目前理清的事情中,无论是寰宇事变,还是青鸾药谷的覆灭,都与其有莫大的关系。
可问题就在于此,秦若榴这三个字是那么流于表面,只要翻出旧账,首先着眼的就是这个人。但深究下去,她更像是一把刀,一把听话的刀。
可半仙二字一出,就注定她不会被任何人掌控,更应当与听话二字毫无关系才对。
若真是被种下亲子蠹了呢?这样她不得不听命于持有母蠹的人。所以她一个江湖人,一个半仙才会参与进寰宇事变,才会变成莱国的一把好刀。
而当初寰宇事变之中的胜利者就是陛下与长公主,她们最大的倚仗就是秦若榴这把刀。只是不知道这二位中究竟谁拿着母蠹?
这样是说的通的。林承烨的食指在身侧敲击,暗暗在心里将这件事的猜测记下。
话又说回来,可以控制人的亲子蠹一共有两只,另一只又在谁身上?
林承烨眉头渐渐簇起,越拧越深,又在某一时刻忽然松弛下来。她叹了口气,叹气道。
“不行,想不出来啊……”
“想什么呢?”
忽然,寝室的门被人推开一条缝隙,林承烨还没来得及睁眼,黑色的身影一闪就出现在了她的床头。
那人一如既往的话少,只是安静地坐在那里,也看不出在想什么。
“柴胡南。”
林承烨看着那人熟悉的黑色兜帽衣袍,舔了舔有些干裂的上唇,发自内心地扯出一个有些傻的笑容,轻声道。
“好久不见。”
柴胡南却没有说话,盯着她看了许久,伸手拨开遮住她眼睛的一缕长发,才同样轻声地回道。
“……你变化很大。”
“好的还是坏的?”
“好的,很好的那种。”
听到这个回答,林承烨又笑起来。
她们已经大概一年未见了。初见时还是春寒料峭,再见竟已经将近年关。
而再见到柴胡南时,林承烨恍若透过空气中蒙蒙的雾霭,看到了当初她身边那个初入江湖时懵懂的自己。
那时,她胸腔里的那颗心脏还是软弱的,甚至一度有不愿意活下去的想法。可如今,那种念头早已经淡去。
原来已经这样久了,林承烨有些感慨,她发觉自己确实在这一年里极快的成长了。一路走来,在这人间红尘里跌打滚爬,那颗心已经被千锤百炼,变得如此强大。
她无比清楚的知道,一切结束后才是她的新生,她会继续活下去。
“谢了,这次我真的以为自己会死在那里。”
林承烨攥成拳的手掌在柴胡南的肩头轻轻打了一下,问道。
“边迤让你来的?”
柴胡南点点头,从怀中摸出一封信递给她,如以前一样简略地从齿缝中蹦出几个字。
“自己看。”
“久未通问,渴念殊深。不知近日江金盟务是否顺遂?阿南亦安泰否?
事机紧迫,长话短说。缘往日之故,秦若榴于某深怀戒心,致使未能近临溯城,不得已与承烨别离,朝夕未能相护。
然连日思忖,忧心日甚。若江金盟近期无要务羁身,祈阿南即日来莱,护承烨周全。
纸短情长,伏惟珍重。
万望速来,切盼切盼!
边迤”
“这封信就不错,比边迤亲自写给我的好的多。”
林承烨满意地点点头,也不打算还给柴胡南,二话不说直接反手将信塞进自己枕头底下。还没来得及高兴,她猛得又想起一事,皱了皱眉,问道。
“但你离开江金盟的事儿是否有其她人知道?”
“放心。”
柴胡南摇了摇头,声音明显严肃。
“我离开江金盟之事除了其他三位长老,其余无人得知。”
林承烨松了口气。江金盟本就根基尚浅,柴胡南是其明面上的最强,定海神针一般的存在,若是她离开的消息传出去,难免有人起异心。
“在盟主与你汇合之前,我都会跟在你身边。而且我只在你有危险时出手,平时你就当我不存在。”
话音刚落,柴胡南似乎为了印证此事,身影一晃就不知道去了哪里,真的像是一条狡猾的蛇。虽然林承烨早就领教过她的本事,但还是感叹了一句这门功法属实好用。
不知为何,柴胡南离开后,林承烨的心仿佛一下落回肚子里,四肢完全的卸去力气,变得绵软,若是此时有人胆敢杀进来,她定是毫无还手之力。可她知道柴胡南定会在哪之前其人头落地。
脑子也少见的没什么要想,林承烨长长地打了个哈欠,很快眼皮变得沉重,怡然地进入这几天唯一的一个好梦里。
……
到了傍晚,忽然大雪又纷纷扬扬地落下。
只不过转眼不到十天光景,街竟更加不能称之为街,只是两排相对的房子中留出一条用以喘息的档口,门窗紧锁,无一点人生气。
一盏幽提灯于黑夜中穿梭在这样的街上,若不仔细看,有两个穿着黑衣的人跟在那窜动的火苗之后,恐怕明日关于鬼火的传闻就要传遍这里。
“……其实我觉得更像萤火虫。”
忽然,其中一黑衣之人轻声说,从厚厚的衣袍中伸出手想要摸一摸那盏灯。
“这火焰明明很温暖。”
话还没说完,她身边的人忽然攥住她的手腕儿,不由分说将她的手塞回衣服里,然后将灯一提,举过头顶,皱了皱眉说道。
“捂严实,你病还没好。”
“林承烨,你已经快把我捂成球了!我有内力护体,不会那么冷!”
蔡文游瓮声瓮气地大叫。鼻头还有点红,眼睛中水汽蒙蒙,有些睁不开,显然是高热并未好全。
这身上黑色的厚袄子也不是她的,是林承烨从自己身上脱下来,硬要给她套上。
“我本来就没想带你一起。”
林承烨有些无奈摇头。
她醒来时天色已经又暗下去。林承烨试着活动了一下身体,意料之中地牵扯到了伤口,她呲了呲牙,找了个尚且还能忍受的姿势穿上衣服,一瘸一拐地出门。
还有一件极其重要的事未做。林承烨推开蔡文游的房门,伸手探了一下她的额头,还是温热,受不得风。
谁知她刚转身,忽然有一只滚烫的手虚虚地拽住她的手指。林承烨回头,看到蔡文游努力地睁开红彤彤的眼睛,十分没有威慑力地瞪着她。
“你要去……找楼三白,是不是?我……我也要去。”
于是一个跛脚书生变成了两个瘸子黑衣人,两个人互相搀扶着走到楼三白的住处,那个与这里格格不入的栅栏依旧还是半开着,与她们离开时毫无差别。
只是地上的血迹已经被新雪又覆盖,这么多天了,也无人发觉这栋房子里少了人。
林承烨走进去,地面上的血迹已经干涸。大概因为天大寒,楼三白的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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