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装睡的大夫睁眼看见潜入的刺客是房主本人,他差点暴跳如雷,起身就要说话,眼神扫到一处突然顿住,神色也正经起来。
先前被压制住的毒性已然再次蔓延至云非烟全身,她浑身发热,嘴里却呢喃着:“好冷。”同时身体已经承受不住般蜷缩着。
傅枕河保持着她的平衡,让云非烟尽可能站着,他刀刃并未拿开,沉着声音道:“救她!”
语气中的着急不假,可是行为动作上还没有在云非烟面前露馅。
李子平看他这身打扮,就知道今天这出戏非演不可了,他叹了口气:“好汉饶命,小的现在就来!”
在傅枕河将刀刃挪开之后,他利索地翻身起来,随便找了一件外衫披在身上后,点亮煤灯,示意傅枕河将人放在身后的榻上。
李子平借着灯光看了看云非烟目前的状态,再伸手接过那只用绢布包裹着的蛊虫。
“我先用针将毒性压制住。”李子平看了个大概之后,瞬间明白此毒的棘手程度。
傅枕河目光不掩焦急之心,虚握着云非烟的手心,看着她几乎没有血色的脸蛋,道:“孤听闻中了苗疆蛊毒之后,十二时辰内必须服下解药,否则必死无疑。”
“殿下难道还不信任我的医术吗?”此话有些自夸,但却有安慰的成分在内。说罢,他扯了扯悬在床头的一股麻线,再从柜子里取出些银针,将火光调得更亮些,把银针放在上面细细烤着。
不过多时,门外传来几阵有规律的敲门声,李子平前去开门,来者是个十五六岁的小女子,用木簪子简单将头发挽起,手里提着木匣子,从门外偷偷将头探进来:“师傅,你找我?”
李子平将她拉进来,再把门合上,简短扼要地说明等一下要做的事情。
“殿下,此地有苍儿一个人足以,这位姑娘到底是位女子,”说完,李子平感觉有些新奇,这么多年不近女色的人,居然深更半夜着急忙慌地带着一名女子回府。还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啧啧啧。
傅枕河自然知道,但还是有些不放心地嘱咐道:“孤在外面等候,有什么事及时喊我。”
苍儿师从此人已有五六载,听着李子平的指挥,很快便将银针准确扎入云非烟的膻中、足三里两穴。李子平打开木匣子,从中取出几味药材,在盆子里将其点燃,带着浓厚药味的气体很快填满整个房间。
“苍儿记住,以后遇到毒性较深的毒药,都需先扎这两穴封死蛊虫退路,再用长针引毒上行。”此时银针已经逐渐变黑,“这黑针已经吸了毒气,能保这位姑娘十二时辰无碍·。”
“再加上这些药材,压着蛊虫不发作一个月没有问题,”李子平看着看着云非烟的手臂颜色逐渐回暖,满意地·点了点头,忽尔又想到一事,他·重新·拿起那只蛊虫,端详着。
此时最要紧的事已经解决,他在放松之际也很快发现了蛊虫的奇怪之处,寻常的蛊虫死后一般都会变得僵硬,眼前的这一只现在身体还呈柔软状态,
这个很像是二十年前师傅在苗疆游历时遇到的一种虫子,因为虫子太过奇特,他师傅在苗疆研究半年之久,回来后又是半年闭门不出。李子平在书架上找到了师父的笔记,翻了翻看见师父上面的图解,终于找到了这种虫子的名字——同心蛊,
“居然是真的是同心蛊?”李子平有些吃惊,毕竟京城的生活环境蛊虫原本的生活环境大不相同,在京城养蛊就必须花费更多的财力和人力,稍有不慎,便会功亏一篑。
等到苍儿为云飞烟整理好着装,李子平·马上将傅枕河唤了进来,此时他的脸色倒比傅枕河还要难看上几分·。
“太子殿下,此乃同心蛊,其最大的特征便是多子共源,母蛊分化出数十至上百枚子蛊,子蛊一旦植入不同人体内,他们便会共享同一母蛊本源,如同大树枝桠,根系相连。”李子平将笔记递给太子殿下,“中蛊者能感知到其他同批子蛊宿主的存在,距离越近,感知越清晰。”
“可有解法?”傅枕河翻着笔记,却始终没有找到解毒方法。
李子平沉默了一会,点了点头:“我需先将这只蛊虫炼化,让这位姑娘服下,期间可抑制住毒性,太子殿下将母蛊杀死,便可解毒。”
“抑制时间有多长?”傅枕河抓住重点。
“不过半年。”
“好,你且先抑制住她体内·毒性,孤会在六个月内找到母蛊!”傅枕河看了一眼云非烟,原本活泼伶俐的少女,如今脸色是这样苍白,嘴唇也全无血色,“她还有多久才能醒过来?”
问出口后,他有些庆幸,至少他还有办法可以治疗好她不是吗?
“半炷香。太子殿下。”回答他的人是苍儿,李子平早已拿起东西去往药房,留下苍儿在这里照顾云非烟。
“你是个好孩子。”傅枕河道,“我能将她带走了吗?”
“师傅说,只要不是太过剧烈的运动便可以,那只蛊虫炼化时间需要三天,这位姐姐一个月内不会有事,一个月后需及时服下药物。”苍儿将师傅的话一一交代。
“好,孤记下了。”傅枕河说完,抱住云非烟就往门口走,他必须在国师察觉之前将云非烟送回国师府。
这时房门却突然被人踹开,来人正是此前离去的李子平。
他回过神来一般质问道:“你是不是将那枚药丸喂给她了!?”以此毒之强,正常人在中毒之后症状通常是口吐白沫,手脚青紫,七窍流血,而不是简单地昏迷过去,他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傅枕河一定是将那药丸喂给她了。
“傅枕河!这东西可解世间百毒,也是我师傅穷极一生才造出的一枚,为的就是你日后能够安然无恙!”李子平气急。
“子平,孤这一生,注定不会靠着它,窝囊地过完下半辈子。”傅枕河毫无犹豫地反驳道,“孤认为,救下重要之人,才是孤发挥出其最大的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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