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雾蒙蒙的苍穹中月亮爬上了枝头。
寒风呼啸着穿过门缝,发出呜呜的声响。祠堂里面一片宁静,只有烛火燃着,在烛芯上随意跳动。
清冷的月光洒在祠堂的瓦砾上,萧芜一身玄色劲装停在上面,后腰间挂着那把取人性命的金纹匕首。
他清了瓦砾上面的积雪,轻轻掀开一块青瓦,烛光透过小方洞,温暖的气息扑面而来。
映入他眼帘的是一个月白色的雪团子,整个人包括脑袋都蜷缩在披风中。或许是姿势僵硬了,披风下的人动了动麻木的膝盖,轻轻的蠕动着。
萧芜嗤笑一声,心想果真是个小姑娘,本以为有多厉害,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
他一跃而下,带着几分凌厉的气势走向祠堂门口。虞愿抬眼望向门口,只见一道修长的玄色身影立在门口,身形挺拔,绑着简单的丸子头。虽说用黑色纱巾蒙着面,却难掩其优越的骨相。
萧芜推开门走进祠堂,蒲团上的那抹身影消失不见,只剩月白色的披风留在原地。
“萧芜!”
就在萧芜听到声音回头的瞬间,虞愿拔出头上的簪子猛地从门的一旁刺了过去。
他浓眉微微挑起,只瞬间往后一仰躲了过去。一击未中,虞愿侧身一扑将他扑倒在地,那只簪子死死的停在萧芜的喉间。
四目相对,没有一丝暧昧,全是对对方性命的渴望。
萧芜的手停在半空中,眉头紧紧皱了起来,目光落在她冻的泛红的脸颊上,那双眼睛,如黑夜中的狼崽般。
他怒喝道:“虞愿!你疯了!你竟敢对本督动手。”
“萧厂督夜闯虞府祠堂,难道不是来灭我口的么?”
她手上的动作又用力了几分,咬牙切齿的看着面前之人,“不劳您动手,我先杀了你!”
萧芜眼中闪过几分无奈的情愫,没有任何犹豫攥着她的手腕夺走了发簪。
战局反转,只瞬间萧芜翻转身子,手腕抵在虞愿的脖颈间。“你觉得,就凭你这三脚猫的功夫,就能杀的了我?我若刚才没有留手,你早死了!”
虞愿瞪着他,眼里满是倔强的模样。她眼底的光芒既清澈又坚定,同时又藏着对世事的通透。尔虞我诈的官场他见多了,如此纯粹的杀意,他还是头次见。
“有本事就杀了我,你不杀我,我总有一天会杀了你。”虞愿挣扎着,眸间带着坚定。
萧芜缴获了她的簪子,悠悠的走到蒲团前坐下,面纱在打斗中掉落在地上。此刻那玄色的身影坐在蒲团上,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慵懒。
“小姑娘家的,打打杀杀可不好,不然没人会娶你的。”
他语气懒洋洋的,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笑道:“这个簪子呢,我就收缴了。如果你真杀的了我的话,自己取回来。”
“我是小姑娘,那敢问,萧厂督今年几何?”虞愿笑笑,踱步到他跟前,“你不过弱冠有余,就能在朝中翻云覆雨,可见并非是泛泛之辈。杀我,大材小用了。”
“我可以理解,你这是在夸我么?”萧芜拿着簪子在手中来回旋转着,目光漫不经心的看向一旁之人。
虞愿别过脸不去看他,心想这人脑袋怕不是有问题,果然,和这种人交流就不能太正常。
祠堂里陷入寂静,只有寒风呼啸冲撞着纱窗。烛光落在虞愿身上,将她瘦小的的影子拉的很长。察觉到萧芜并没有恶意,她便坐于一旁的蒲团上,直勾勾的盯着他。
萧芜拿着簪子的手忽然停在半空中,脑袋往前了凑了半分:“怎么?你不会还想杀我吧。”
“我杀不了你。”她淡淡的说着,长长的睫毛随着那双杏眼来回眨动,“即便我有与你相等的功底,男女力量悬殊,我也不一定有胜算。”
“你还挺有自知之明。”萧芜侧头一笑,唇角微微扬起。
虞愿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没好气道:“萧厂督找我何事?难不成是与我在这祖宗牌位前叙旧的?”
“是也不是。”他上身微微前倾,慢条斯理的将手肘撑到膝盖骨处,“我是来看看,能算天算地的虞大姑娘竟也会被罚跪祠堂,不合乎常理。”
感情这家伙是来幸灾乐祸的,虞愿眉头微微的一蹙,撇过头去,“我与萧厂督,还没相熟到可以开玩笑的地步。”
两人沉默了片刻,祠堂内只余烛火的噼啪声,案上的香炉缓缓冒着青烟,香灰轻轻的落下。
许久,萧芜出声道:“你从小在孟州长大?”
虞愿点点头,眼神看着他,闪过几分复杂。她想知道他在想什么,同样对方也是。
萧芜侧头看向她,眼底闪过一丝异样,他沉声道:“那你怎么会知道宥州?”
她犹豫了片刻,回答道:“做梦,梦到的。”
他盯着那圆圆的眼睛,想从那双杏眼里面探寻一些答案。可那双眼睛里面,却带着不同于同龄人的老成,虽然清澈无暇,却似早已看透一切般。
“你梦到了什么?”萧芜站起身子,走到她面前蹲了下来,大手情不自禁的摸上后腰的金纹匕首。
“并没有梦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只有萧厂督的命格答案。”她从容不迫的迎上他的双目,声音不大,却足够真诚。
他接着问,目光落在她那张稚嫩的脸上,轻声道:“那梦里,我的命格,是什么?”
虞愿本身有些怀疑萧芜和虞沐的关系,然而今日在正厅之时,她对萧芜的态度却是嫌弃的,这就证明是有两拨人。而萧芜在这之中充当什么成分,无人可知。他现在看起来,似乎非友也非敌。
片刻,她喃喃道:“天煞孤星,英年早逝,命丧宥州。”
萧芜嫌弃的啧了一声,没好气道:“这三个词,仿佛都不怎么吉利,术士这样说,可不行啊。”
“那萧厂督想听什么?”她垂下眼眸,暗暗笑着。
萧芜顿了顿,直起身子,缓缓道:“我想听,景星庆云,抬头见喜。”
每天都有祥瑞吉云的好兆头,只要抬头就能遇见喜事。
虞愿抬眸看着他,眼中泛起一阵涟漪,这个东厂司礼监的愿望,竟如此朴素无华,倒是与他本人的性格完全不符。
她将披风披到自己身上,乖乖的跪回蒲团上,轻声道:“腊月寒气重,萧厂督还是早些回去吧,免得冻着。”
萧芜看着她被烛火照的泛红的脸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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